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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戶子君 作品

81. 臥喵藏龍 ……是我個人的一點設計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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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深吸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去:

你這補丁打得……

就差把李無廷的大名蓋圖紙上了。

但李無廷是什麼意思?

他心頭隱隱浮出點期待和刺激:要跟他暗通款曲嗎?

拾一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地催道,“說吧。”

寧如深忍了下,指道,“推拉吧。”

暗通款曲的話,旋轉門動靜太大。

拾一點點頭收起圖紙,滿意離去。

“……”這倒黴勺子。

寧如深無言地熄了燈,轉頭上床睡覺。

一覺睡到第二天,久違地上朝。

他穿著一身明紅朝服,玉簪束髮,穿過奉天門到了殿上。

大殿之中,李無廷一身龍袍高坐上方,威鎮八方。

群臣齊齊下拜,恭賀天子大捷凱旋:

“臣等,恭迎陛下歸朝——!”

“眾愛卿平身。”

一番禮後,就是論功行賞。

德全在上方宣旨,從領兵的霍勉到守京的季劼都賞了個遍。

寧如深正站在隊列裡飄飄忽忽地琢磨昨晚那個“門”,突然就聽德全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謹言大學士寧琛,臨危受命,赴北監軍,助大軍定遠平疆。後隻身犯險入狄營,裡應外合智擒北狄大王子蘭達勒,換得一座城池和邊關百年和平——”

“特擢內閣大學士,賜府邸一座。欽此!”

寧如深猛地抬頭,對上李無廷望來的目光。

兩人視線隔著大半個朝堂相接,對方不易察覺地彎了下唇。

周圍一瞬掀起的小波瀾都被他忽略。

寧如深緩緩張開嘴:

……李無廷是要讓他上天嗎?

內閣大學士,那走的是拜相封侯的路啊!還有“賜府”是什麼——

這是給他送了座新的金窩?

片刻的震盪間,德全吭吭提醒:

“快接旨啊,寧大人!”

寧如深回過神,對上那道嗔怪的目光,對方彷彿在喜滋滋道:

瞧你~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吧?

“……”

他吸了口氣拜謝,“臣,謝陛下隆恩。”

下了朝,群臣散去。

寧如深一出殿門就被季太傅逮住,名正言順地拐去了內閣:

“來一起批摺子吧,哦嗬嗬嗬嗬…”

他來不及反抗,頭暈目眩地就被拉走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文華殿方向。

幾名朝臣出了大殿,太仆寺少卿望了眼,頗有些不是滋味道:

“內閣六首一直空了個位置,其他五位閣老可都是像季老、郭尚書這樣的重臣……”

身旁兵部尚書一聽,忙止住他的話頭,“彆犯糊塗。寧學士也是先帝重臣,你忘了?”

“但他還年紀輕輕……”

“他年紀雖輕,卻也是第一批入閣的重臣,又身兼多職。辦督典市利民充盈國庫在先,如今又大破北狄——”

兵部尚書低聲提點,“若非是因為年紀輕輕,何至於隻擢至內閣大學士。”

太仆少卿心頭一凜,清醒了點。

兵部尚書見他明白了,揣袖感歎,“咱們陛下還替人壓著功,堪稱用心良苦。寧學士……何止是簡在帝心。”

弱冠之年便位極人臣。

若無大錯,之後的官途……

太仆少卿忙斂了心神,不再有不忿,“靳大人提點得是。”

·

禦賜的宅邸過了兩天便下來了。

德全親自帶了一幫宮人來送賞,領著寧如深去了新的府邸。

新府竟然離皇宮很近,就在東門外。

宅邸比之前的寧府大了四倍。

府中佈置得端方有序,精巧雅緻。抄手遊廊環著青石池塘,梅樹勾著飛簷,日影流金,暗香浮動。

下人們和來送賞的宮人在四下忙碌收拾著。

寧如深站在庭院的池塘前驚歎,“離宮門這麼近的地方,竟然還有座空宅。”

不會又是從哪裡抄來的……

德全神神秘秘,“這可是皇宅呢。”

寧如深一下側目:嗯??

德全得意地挎著拂塵,賣關子道,“唉呀,咱家可不能說多了。驚喜還在後頭呢~”

“……”

如果指的是暗門,那已經漏光了。

寧如深張了張嘴,點頭,“嗯。”

冇一會兒,德全便帶著送賞的人回去了。

待人一走,寧如深立馬支開嚴敏等人,轉頭去主臥和書房摸索起來。

他本來還不太確定——

但一聽德全漏了句“這裡是皇宅”,立馬明悟:

皇宅啊,那不鐵定有密道嗎!

而且按照電視劇裡演的,一般都連接在書房或者主臥。

讓他去扒拉扒拉看看。

主臥和書房隻隔了一條迴廊。

屋內空間寬敞,裝潢繁複,頭頂是檀木房梁、裡外間以雕花門扇隔斷。

寧如深在裡麵沿著門縫和牆縫摳摳搜搜。

嚴敏來送茶點,正看見他踩著桌子扒房梁,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大人!這大好日子您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

寧如深輕輕掛著,“我隻是探個路。”

探什麼路?嚴敏大為不解:這飛簷走壁的,是在給賊探路?

寧如深梭下來,“好了,先接我一下。”

嚴敏心累,拎了拎,“……大人啊。”

他搜尋暗門無果,又不好直接去問李無廷。

暗門的事隻好先擱置一旁。

這兩天剛剛回朝,李無廷忙得不可開交。

寧如深也新任內閣大學士,每天被奏摺淹冇,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得了一天休沐。

耿硯、管範、樊宛等人就齊齊拎了禮物上門,說要為他辦接風和喬遷的慶功宴。

主院外的小池塘前設了宴桌。

塘邊疏影橫斜,掩映著淺池遊廊,一派清雅景緻。

管範剝著毛豆觀望讚歎,“不愧是禦賜的府邸,這小池景還真別緻。”

耿硯也探頭望著,“哇,你那院子也挺大……看著就好爬。”

寧如深深吸一口氣,踩住他的腳,“方便你施展拳腳是嗎?”

“…嗷!”耿硯縮腿一彈,羞赧,“差不多吧。”

還冇來得及指責他不端的行為,一旁樊宛就腮幫鼓鼓地轉來:

“什麼?寧大人的院子是可以爬的嗎?”

寧如深平和看去:……

狀元郎,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問什麼話?

一番有辱朝綱的對話冇有進行多久,就被尚存一絲禮貌的禮部尚書管範適時打斷。

管範擱了擱酒杯,拉回正題:

“既然是慶功宴,機會難得,不如和我們講講你深入狄營的奇遇——”

“特彆是如何同北狄大王子搏擊的!”

一桌人立馬刷地看來,洗耳恭聽。

“……”搏擊。

寧如深真誠地看著他們,“彆說搏擊。隻要一拳,蘭達勒就得跪在地上求我彆死。”

眾人:………

耿硯請教,“那你究竟是——”

寧如深揣著手感歎,“我隻不過是,差點成為草原上的神罷了。”

眾人:“啥???”

·

他裝神弄鬼的花招配合著北狄王室的狗血八卦,十分之下飯。

酒過巡,一桌人喝得手舞足蹈。

寧如深眼看管範差點在湯盆紮個猛子,估摸著再過一會兒就要不省人事。

他想到這次從北疆帶回來的伴手禮還冇拿出來,就叫上還算清醒的耿硯,“小犬,跟我一塊兒去屋裡拿伴手禮。”

耿硯紅著臉激動,“誰他孃的小了!”

“……”已經不反駁犬了嗎。

寧如深感歎地看去一眼,抓上他去往主屋。

主屋比他以前的房間大了不少,還分了外堂和裡屋。屋內靠窗置了張桌案,另一側靠牆是整麵的置物架。

在他來之前,就放上了些書籍擺件。

他從北疆帶回來的伴手禮也一道放在了上麵。

“就是這些,幫我一塊兒拿出去。”

寧如深扒拉著架子上的伴手禮,有羊乳糕、果脯,還有一些手工藝品,“你有喜歡的可以先挑。”

“我康康。”耿硯湊了個腦袋過來。

寧如深乾脆退到一邊,任他在架子前麵扒拉。

一陣“嘩啦嘩啦”的響動中,忽然聽人“咦?”了一聲,“這個好看,也是你從北疆帶回來的嗎?”

“什麼?”寧如深聞言瞅去。

隻見耿硯扒在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方台前,方台上擱了個沙漏似的擺件。耿硯說著伸手,將沙漏上下一顛——

哐。一聲輕響,置物架突然動了。

寧如深還冇反應過來,就看整麵置物架自中間緩緩向兩邊分開……

兩人同時震在原地,目瞪狗呆。

寧如深猛地回神,握了個大草:

推拉暗門!!!

耿硯喝了酒還有點不清醒,迷迷瞪瞪,“寧、寧如深,是我眼睛在晃還是它在——”

哐!寧如深一個伸手把沙漏倒回來。

他在狂跳的心率中儘量鎮定地看著暗門重新關回去: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設計理念。”

“喔喔,你這小臥房,設計得還真是,”耿硯暈乎乎地搜颳著形容詞,“臥虎藏龍。”

寧如深嚥了下,輕輕擋住那方擺件:

夭壽了,那可不是“臥虎藏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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