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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貪歡one 作品

第一卷身份為王 第33章 飛來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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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敞又不忘囑咐:“你仔細將人從西邊長廊直接帶到這邊小書房,不要聲張,知道嗎?”

“是,小人知道怎麽辦。”小廝快步去了。

周敞一轉身又回了元亓的書房,正好元亓尚未回內院,低聲稟報:“大小姐,陳先生來了。”

“陳先生?”元亓一時想不起是誰。

周敞提示:“陳襲陳先生,刑部書吏。”

元亓原本平靜的臉霎時變了顏色:“那位書吏?他這個時候上門,可是爹爹那邊……”

“小姐別慌,我們等人來了再說。”周敞安慰。

“賀叔說的是,將人請來這裏吧。”元亓強自鎮定坐去了桌案後。

陳襲陳先生,是刑部裏一名老書吏,並無實權,專管文書。

賀喜在錦都多年經營,也跟陳襲有幾分交情。

元家這次出事,走門路撈人,戶部那邊相關的人皆不能用,刑部這邊就都是走的他的關係,包括跟刑部主司呂鬥量搭上線,以及托他幫忙拜見刑部尚書。

前麵一件事自然辦得順利,通過呂鬥量,將本來就無辜被牽扯在內的船工、鏢師、歌舞伎和邀月坊兩位掌事等都撈了出來。

而後麵一件事則未能辦成,刑部尚書拿出鐵麵無私的架勢,在這件案子上任誰也不加通融。

即便如此,賀喜也曾托陳襲留意,一旦東家的案子有什麽風吹草動也要第一時間給他們訊息。

這些常年在衙門中當差的哪個不是老油條,即便答應下來,輕易也不會表露,更不會親自上門。

冇想到,今日已經是掌燈時分,卻突然出現在後門,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

不一會兒功夫,陳襲被引了進來。

周敞親自去東院門口相迎,將人引進書房。

婢女已經準備好了茶點,又將書桌前的珠簾放下。

元亓隔著珠簾向陳襲行了一個晚輩禮。

陳襲年近六旬,鬚髮白了大半,三角眼、山羊鬍,一身藍色官服還未及更換,外麵罩了件黑色鬥篷遮掩著。

一見便知是匆匆趕來。

周敞將陳襲讓到上位,親自倒了茶,又上了茶點,纔在下首陪坐下來,問:“陳老哥,您這個時候過來,掐指一算,可是我們東家那邊有什麽事?”

陳襲自打進來就麵色陰沉,坐定下來也不客氣,還未開口先緩緩搖頭:“今日午後,刑部尚書裴大人已經責成在下整理了卷宗和判定,呈去了禦前。”

“什麽判定?”周敞問。

珠簾後始終站立未坐的元亓,身子明顯一緊。

“唉……,”陳襲似已經糾結了一路,但人都到了就是為了告知這一訊息,就也不再耽擱,“裴大人判的是,戶部尚書閔行通敵叛國,罪證確鑿,十惡不赦,誅九族。其餘涉案人等一律從嚴從重,判死刑,元老爺也在其列。”

“咣噹。”

陳襲話音一落。

珠簾後,元亓直挺挺倒了下去。

“小姐……”

“小姐……”

一直守在側門屏風後的婢女連忙搶出相扶。

周敞心跟著一慌,兩步衝進珠簾裏:“少東家、少東家……”

元亓緊閉雙目,臉色煞白,無半點血色。

“快,來人,來人。”周敞大喊,緊著去掐元亓人中穴。

後院中粗使的仆婦們聽見,一下湧進來三、四個。

“快,少東家暈倒了,先將少東家抬回房去,再讓人請最好的大夫來診。”周敞將元亓半托半抱從地上扶起來。

“是、是。”兩個力大的仆婦趕緊將人接過去。

“繼續掐人中,是否有參片或者什麽救急的,先給少東家含上一片。”周敞本想跟進去,但又想起陳襲還在身後。

“是,是。”另外兩個仆婦忙不迭答應著,其中一個衝裏麵喊,“快去找段嬤嬤來。”

段嬤嬤是後院的掌事嬤嬤,很能拿事,跟賀喜兩人也算是裏外配合,才將元家內外打理的清清楚楚。

周敞又不忘補上一句:“都請來,把最好的那幾個都請來。”

在請大夫這方麵倒不擔心,元家在錦都開著好幾家醫館和藥鋪。

“是。”答應這聲已經是在幾步之外。

呼啦啦一群人,冇用一會兒的功夫便都從書房消失,湧去了內院。

待人都散去,周敞這才又從珠簾後走出來。

按下內心焦灼,向還站在外間的陳襲抱拳致歉:“陳老哥海涵,我們少東家突然遭此打擊,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日夜焦心,任誰也難以挺住。”

陳襲擺擺手:“不消說,不消說,別說她一個年輕未出閣的女子,就是已經見過世麵的男子,但凡是有孝心的,聽了這等訊息也難以支撐。倒是賀老弟莫怪,我也是跟著憂心,一時欠了考慮,直言出來,驚了元小姐。”

“哪裏、哪裏,這掐指一算,咳咳……”周敞被賀喜的口頭禪煩得要命,卻止不住,隨後又趕忙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陳老哥還請坐,老弟還有幾句話想請教。”

“唉……”陳襲也就依言又坐回椅子裏,且不等周敞相問,便主動道,“我知你要問什麽,也正因為如此,這才挑了天黑之後過來。”

周敞拱拱手,表示感激:“陳老哥給算一算,這件案子還有冇有轉圜的餘地?”

陳襲來時路上必定已經思慮過了,緩緩搖頭:“老哥我剛纔所說是今日裴大人呈上去的奏摺,大人如何判,我們做下屬的無權過問。同樣的理兒,案情判定呈到禦前,至於陛下會如何批覆,可也不是裴大人能左右得了的了。此時錦都城內尚無人知曉,先來告知,就是讓你們心中提前有個數。”

“如此重大的案件,怎麽判得如此草率?”周敞聽明白了,這就是說已經冇有希望了。

陳襲頓了頓又繼續:“賀老弟,你也知曉,事關蜃國,如今咱們跟蜃國這場仗也打了兩年多都冇個結果。這件案子之所以三司會審,判得又快又急,那便是陛下授意,必要從重從嚴,否則也不會牽扯進去那麽多人,單一個戶部就有一半的人都被牽連進去了。”

“你是說一點希望也冇有了?”周敞腦袋嗡嗡作響。

這樁事,從一開始就是親身經曆。

隻是剛開始,她並冇在意,總覺著與己無關,一心隻忙著換身份。

可是換來換去,始終還是圍繞著元家這些人、這件事打轉。

旁人不提,她在成為細巧和李掌事兩個身份時,都遭受到這件案子的牽連,又都被元亓所救。

周敞瞭解細巧和李掌事的內心,同情她們的無辜,更佩服元亓以一己之力,獨立支撐,遭此大難之際還不忘這些幾乎不相乾的下人。

早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已經不知不覺在心底深處,將元家的事情掛在心上。希望元家能平安度過此劫,希望元亓能得償所願。

可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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