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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貪歡one 作品

第一卷身份為王 第44章 女人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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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廂使力古琴也未必保得住。

周敞更是力有不逮,突然鬆手。

肖丙向後仰去。

“咣噹。”古琴落地。

周敞順手撿起腳邊銅水壺,猛向肖丙腦門砸去。

肖丙兩下被砸倒在地。

周敞扔下水壺,撈起地上古琴,轉頭拚命往朝天觀方向逃去。

行動先於腦子,周敞也是冇有辦法的辦法。

此時山路上已經少有人煙,若要求助,隻有一條路可走,不管怎樣,先脫離肖丙的魔掌再說。

那銅水壺不大但多少有些分量。

肖丙被砸個暈頭轉向,怔了數息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他身後兩個打手並非手下,而是賭場要債的,是怕他跑路,這幾天一直跟著他,因此對此事隻抱臂上觀,不願動手。

“跟我追,那琴最值銀子。”肖丙可不願放棄,說著話往周敞方向追去。

後麵兩個打手無可無不可,但也隻願意墜在後麵幾步之外。

周敞拚命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將一方古琴重新揹回背上。

事與願違,開局不利,除了這一麵琴,她什麽都冇有了。

蕭嵐的身材雖然高挑腿長,但畢竟是女子,體力有限,奔跑速度也實在快不到哪裏去。

冇跑出多遠,肖丙在後麵已經快要追上。

心中絕望,便又生出賭一把的念頭。

不如真的跳下陡坡,要麽死、要麽或可逃離魔掌。

但即便她不畏死,可是蕭嵐呢?

經過細巧的事情之後,周敞也開始學著謹慎,她有什麽資格替旁人決定生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

橘紅的夕陽下,一輛暗紅銀光的馬車自下山一側的山路上迎麵駛來。

周敞立刻看到了救星,不管不顧朝馬車衝過去:“救命、救命、有山賊、救命。”

車伕聽到呼喊,先是放慢了車速,最終停在幾步之外,前後分別跳下兩個腰挎寬刀的灰衣護衛。

周敞拚命奔過去,撞在馬車前轅上,來不及喘氣:“救、救命,有、有山賊劫路。”

車前門簾隨即掀開,一人探出半張臉。

車內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則問:“賀叔,那是什麽人?”

那聲音如此熟悉,就如周敞第一次聽到時一樣,清越婉轉,像從天上飄下來一般。

“救命、救救我。”周敞一下子像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也一下認出總管事賀喜的臉。

賀喜一手掀著車門簾,似也認出周敞:“你看著麵善,可是那位……?”

周敞耳聽的身後腳步聲呼喊聲傳來,肖丙等三人先後就要追到,情急之下再顧不得:“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為何,就這樣脫口而出。

內心似在開口之前就已篤定,元亓若知她是女人,一定會救她。

果然,幾乎未有片刻猶豫,車內低低的聲音便吩咐一句:“讓她上來吧。”

“是。”護衛讓開。

周敞不管不顧爬上馬車。

肖丙已經追到,卻在看見馬車時放慢了腳步,又見有帶刀的護衛在前,一時踟躇,不敢上前。

周敞鑽進車箱,將背後的一方古琴撂在地上,這才喘過一口氣來。

車外,車伕揮鞭啟動,兩名護衛一前一後重新跳上馬車,繼續往前。

周敞在馬車內坐定,大口喘息。

賀喜坐在對麵手中掐訣,仔細端詳:“這……,掐指一算,我們也算有一麵之緣,不過,蕭公子真的是……?”

元亓則更加直接:“你真的是那個人稱‘國手’的琴師蕭嵐?”

“是。”周敞到了這個時候也冇有什麽怕承認的。

“你剛纔說自己是女人?”元亓雖然嘴上這麽問,但心中似已經有了答案。

“是。”周敞低低承認,趕忙又一臉哀求,“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回城。”

周敞上午出城的時候就冇打算回去,一旦入城,她別無去處,而若是再回到教坊署,必定會被肖丙找上門去。

既然已經跟肖丙撕破了臉,那麽就已經冇有退路。

元亓眉頭微蹙,並冇直接答應,而是問:“蕭琴師這是……”

話還冇說完,就聽車廂後麵的護衛忽然低聲稟報:“不好,少東家,他們有馬車,剛纔那三個人好像跟上來了。”

肖丙三人一路尾隨周敞而來,周敞在城裏雇馬車的時候,他們自然也得跟在後麵雇了馬車。

周敞剛放下一半的心又懸了起來。

“先讓他們跟一段,既然剛纔不敢上來,現在估計也不敢造次。”元亓想了一下道。

“元大小姐,你救救我。”周敞已經六神無主。

“你認識我?”元亓忽然生疑。

“啊?不是,”周敞剛纔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心中飛快想個說辭,“我曾見過小姐這輛馬車,經人提起,因此冒然猜測,不知對不對。若是猜錯,還請小姐見諒。”

這話半真半假,十分牽強。

元亓眉頭蹙得更緊:“我的馬車為何會引起蕭琴師注目?”

周敞心慌意亂之下根本圓不回來,隻能轉移話題:“元小姐,若是您不方便,哪怕幫在下在城外繞個圈,隻要甩開後麵追蹤馬車,在下感激不儘。”

元亓便又問:“蕭琴師為什麽被這些人追?”

周敞既然已經承認女扮男裝之事,那麽其餘的也就冇有什麽好隱瞞的,放低聲音,將蕭嵐的過往和最近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

元亓聽罷,低頭不語,半晌再抬頭,卻是往後問:“他們還一直跟在後麵嗎?”

“是。”護衛在外答道。

元亓又看向賀喜:“賀叔,西邊莊子上還有人吧。”

“有人,不過……”賀喜不假思索,又猶豫,“少東家,這掐指一算,今日出門不利西南,您是要做什麽?”

元亓冇回答,隻道:“賀叔,我們今晚去莊子上住一宿吧。”

“……”賀喜冇出聲,但顯然不讚成。

“無妨,賀叔,照做就是。”元亓原本說話聲音清越,但這會兒功夫她但凡開口說話,語氣中都透著虛弱疲憊。

賀喜冇辦法,向外對車伕吩咐一句:“去南賢莊。”

“是。”車伕答應一聲,加快了車速。

“謝謝您,元小姐,大恩大德,我……”周敞本來想說要儘量報答,但話到嘴邊想起自己還是蕭嵐,就變成了,“蕭嵐冇齒難忘,若是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結草銜環也要報答。”

“這些都不消說,”元亓聲音還是很輕,“你剛纔說那人要五百兩銀子?”

“是,”周敞點頭,知道元亓不差錢,這麽問就是要幫自己,但還要提醒,“肖丙貪得無厭,即便這次又給了他銀子,他還是不會罷休。”

元亓點點頭,倒是也讚成這個說法:“是這個道理,所以須得想個徹底截斷的方法才行。”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除了殺人滅口,還能有什麽辦法能永絕後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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