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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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上去摸了摸人，確定果真死了。我們夫妻二人惶惶一夜，第二日天將亮，當家的說不若去報官。我怕jian情敗露又攤上官司，女兒會被婆家休棄。再加上我雖未害他他卻實實地死在我家，到了官府也未必分辯得清，便堅決不肯。“後與當家的合議，決定趁下午關鎖城門前將其用馬車運出城外掩埋。因我夫經常出去進貨，城門衛士與我夫妻相熟，幾乎不檢查我們的馬車，遂得成行。到了城外後，又怕屍首萬一被人發現，認出死者會追查到我身上，於是又讓當家的將他麵容損毀，衣衫儘焚，做妥這一切後趁夜去了河口鎮。我擔心馬車在林中留了什痕跡，為防萬一，在大伯家換了一輛驢車回來。”姚征蘭聽罷張桂英的jio代，沉思片刻，問於全芳：“你夫人與人有私，你知情？”於全芳略作遲疑，點了點頭，道：“雖則察覺，但因我……我夫人跟著我這一世也是受了苦的。”“既冇殺人，今日為何要跑？”姚征蘭問。“怕說不清。”於全芳老實道，“也怕連累女兒。”“死者姓甚名誰，家住哪你可知道？”姚征蘭問張桂英。張桂英道：“隻知姓王，諢名大雀，真名叫什卻未曾告訴過我，也不曾告訴我他家住哪。”姚征蘭皺眉。張桂英想了想，忽道：“但他曾在我麵前chu噓，說與他好過的諸多婦人，無不對他難以割捨念念不忘的。他說了好幾個名字，都是商家婦。”姚征蘭忙道：“你仔細想想，將這些商家都報出來。”第章·少時,姚征蘭從負責記錄的小吏手中拿了審訊口供，與顧璟一道走到監牢外。“顧大人，依你之見,於氏夫婦所言可信？”她問顧璟。顧璟道：“於張氏jio代案發前後過程頗為詳儘,毀屍藏屍的理由也合乎人情。目前看來，作偽的可能性不大,但還需加以驗證。”姚征蘭點頭：“若是於氏夫婦給死者投毒,過了這多天，證據怕是已經難以尋找，還得從蜜餞鋪中那名夥計以及他們周遭的人入手,看他們是否有購買毒藥的渠道。但在此之前，還得向仵作確認一下,死者是否真的是中蛇毒而死。”“為何？”顧璟問她。“因為蛇毒若是被人服下,是不會致死的,唯有被蛇咬，或是人為的使蛇毒與人血液相融,才能使人中毒而死。”姚征蘭道。“你如何確定？”顧璟還是第一次聽聞人服蛇毒不會致死這種說法。姚征蘭解釋道：“十三歲那年，我與哥哥去看我三舅，中午三舅以蛇羹招待我們兄妹，且明言是毒蛇做成的蛇羹。我和哥哥都不敢吃，他便與我們講了個他新破的案子。“當時鄉下一婦與一捕蛇人有私，嫌其夫礙事，便與jian夫密謀除之。因怕直接放蛇咬人會令人聯想到捕蛇人身上,jian夫便秘贈一瓶蛇毒給婦人,令其在其夫生辰這日,將毒混入麪粉中做長壽麪給其夫吃下。“婦人要給親夫投毒，難免心慌,切菜時不慎將手指切破，而後又用傷手和麪給她丈夫吃。誰知她丈夫吃了混了蛇毒的長壽麪之後，冇有半點不適，而婦人手上創口卻變黑腐壞，劇痛不止，因而事發。“我與哥哥聽後，說這也許是巧合，做不得數。我二舅說，案發後，捕蛇人狡辯不認，他為了斷明案情，在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捕蛇人的協助下，當眾親自服下蛇毒，過一日無恙後，又以蛇毒沾手上破損出血處，結果情狀與那欲毒殺親夫的婦人一致，捕蛇人這才俯首認罪。”顧璟聽罷，為陸敬的大無畏jng神所震撼，一時無言。姚征蘭接著道：“故此，若死者確定是中蛇毒而亡，而這毒蛇又是於氏夫婦所放，二人方纔給出這番口供，可見心思縝密之極。死者周身除了被砸爛的臉部之外，又無被毒蛇所咬的齒痕或發黑腐壞破損處，我們若不弄明白死者到底是怎樣中的蛇毒，恐怕無法撬開這對夫妻的嘴。”顧璟道：“在理。”兩人當下去找仵作，確認死者是否真的是中蛇毒而亡。仵作為難道：“不瞞二位大人，一般中蛇毒而亡之人，身上總能找到被毒蛇所齧之齒痕。或在下肢，或在上肢，也有那倒黴的在野外便溺而被咬在□□的。可是死者周身我檢查不下十數遍，確實不見毒蛇齒痕，而死者臉部毀爛，委實不能分辨是否曾被毒蛇咬過。至於推斷他是中蛇毒而亡，也是因為其症狀與中□□或鉤吻等書上有記載的毒物的症狀並不相符，是故……”他話冇說完，顧璟與姚征蘭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死者係中蛇毒而亡，乃是仵作憑藉經驗做出的推斷，並無證據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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