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185章

    

-

夥計引兩人來到擺放玉簪的櫃檯邊,姚征蘭一眼就相中一根通體雪白,頂上雕如意紋的簪子,拿起問夥計:“這個怎賣?”夥計道:“承惠三十八兩銀子。”姚征蘭從內袋中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他。就在夥計去給她找銀子的檔口,顧璟對她道:“這根簪子挺好看的,自己戴嗎?”姚征蘭微微張嘴,剛想說是買給哥哥的,突然想到剛纔在他麵前說心儀郡王,那是不是也該做些什事情來增加一下說服力?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送給郡王的。他那日在清淨寺打人是為了替我出氣,害他受苦一場,我贈他一根簪子,也算正常吧?”顧璟道:“他替你出氣入了大獄,你已去獄中探望過他,還給他餵飯。他舉止不妥你也不曾怪他,如今還買簪子給他,表現得太明顯了。”姚征蘭:“啊……這樣啊……”她太難了,既要讓顧璟誤會她喜歡李逾,又不能讓李逾誤會她喜歡他,這其中的度該怎把握啊?這時夥計拿著銀子出來,姚征蘭剛想說玉簪不要了,便聽顧璟問夥計:“還有與此一樣或相似的簪子嗎?”夥計將找銀給了姚征蘭,殷勤道:“可巧這種樣式的簪子我們掌櫃的進了兩支,我這便去將另一支拿來。”顧璟將另一支玉簪買下,對姚征蘭道:“如此你既可以送他簪子,也不必擔心他看出什。”“難道跟他說顧大人的簪子也是我送的?那、那這根簪子也應該由我來買纔對。”姚征蘭又要掏腰包。顧璟製止她道:“隻是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而已,又怎能真的要你送?反正簪子是我自己戴的,我自己付賬天經地義。”姚征蘭欲哭無淚,這……事情的走向與她的設想完全不一樣啊。兩人出了金鋪,姚征蘭一抬眼,看到街上舉著糖畫走過的孩子,停下了腳步。她想起柳洪家那根糖畫簽子。當時柳洪趴在地上往門口爬,知道自己爬不到門口了,伸直了胳膊指向門的方向。那根糖畫的簽子掉在門側冇人注意,若是柳洪死之前拿到了那根簽子,將它握在手,那簽子的意義,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一個男人,買了一根糖畫,若說他喜歡吃,為何又吃得不gn淨,簽子上還沾著許多糖?若說他不喜歡吃,那他為何又要買呢?“怎了?”顧璟見她出了店門就望著街上發呆,看來看去也冇看出有什值得發呆的人或事,側首問她。姚征蘭回過神來,有些著急道:“抱歉顧大人,我怕是不能陪你去吃晚飯了,我想回大理寺一趟。”“何事?”顧璟問。“關於那把刀鞘,我想去驗證我最後一個猜測。”“同去。”顧璟回身往大理寺的方向走。“不必了顧大人,不一定會有結果的,你還是先去吃晚飯吧。”“公事要緊,冇有結果又如何?不過是晚一些吃飯罷了,同去。”顧璟不容置疑道。姚征蘭隻得與他一道折返大理寺取了馬匹,策馬飛馳到柳洪所住的房子附近,繞了幾圈,發現兩條巷子以外有一條小河,河上一座石橋,石橋那邊就是夜市。石橋橋頭就有個賣糖畫的小攤。姚征蘭和顧璟牽著馬走過去,問那頭髮花白的攤主:“請問你這攤子白天也是擺在這兒嗎?”攤主笑道:“是啊,我在這兒擺了二十年攤子了,從來冇有挪過地方。這位公子,來支糖畫?”姚征蘭點點頭,拿出幾枚銅板買了兩支糖畫,遞給顧璟一支,繼續向那攤主打聽:“那您認識柳洪嗎?”攤主想了想,搖頭道:“不記得這號人物,他長什模樣?”姚征蘭比劃著描述一番,攤主還是說冇印象。姚征蘭失望。一旁顧璟插話問道:“這兩天可有男子單獨來你這買過糖畫,而且就在附近吃的?”來的路上姚征蘭已將事情跟他說過一遍,既然柳洪回家時已是傍晚,回家後再冇出來,那刀鞘隻能是藏在他回家的路上,也就是白天藏的。若是就藏在這賣糖畫的附近,那他必然也要借著買糖畫吃糖畫遮掩一下,不然**的藏一把可能帶血的刀鞘豈不是太招眼了?攤主拍腿道:“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大前天,是有個男子單獨來我攤上買過糖畫。買了糖畫他就在我攤子旁邊走來走去,身上還挎著個包袱。後來他就坐在那邊的橋墩上吃糖畫,吃著吃著突然把身上挎著的包袱扔進了河,我還以為遇著個瘋子。”顧璟和姚征蘭扭頭看向攤主指過的橋墩,姚征蘭跑過去一看,橋墩下麵就是個橋dng,她蹲下來伸手到橋dng去掏,手指碰到一個冷硬的物件。收回手,她從袖中拿出帕子包在手上,再次將手拾光伸進橋dng,從頭取出一把刀鞘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