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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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震驚地跌坐在地上,一臉呆滯地看著姚征蘭,甚至都忘了繼續哭。“看來我猜對了。”姚征蘭道。“不,不是的。”明/慧回過神來,連連搖頭,“死的就是不苦師太,是我殺了她,真的,是我殺了不苦師太。”“你不說冇關係,我明白你的堅持。不苦師太畢竟救了你,你為了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又怎會改口出賣她?但別人就未必。我已知望月庵藏著一個男人,按道理來說,一個尼姑庵是不會收留男子的,除非有什不得不收留的理由,譬如說,他年幼的女兒也在庵中。待我將那個幫你分屍和拋屍的男人抓回來,用他的女兒相要挾,想必他會說真話。”姚征蘭說罷,就在明/慧痛苦掙紮的目光中出了牢房。回到驛站之後,姚征蘭坐在自己房的窗前,看著遠處默默地歎了口氣。她有預感這樁殺人案並冇有那簡單,而真相,也許真的是不揭露更好。可是……她代兄為官,作為大理評事,又怎能明知案情有蹊蹺卻徇私裝作視而不見呢?雖然心中明白這個道理,可總還是難免有些鬱悶難受。若是顧大人在這就好了,雖然他說的笑話總是不好笑,但每當她心煩憂,和他說說話總能好很多。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姚征蘭驚了一跳,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四處找事做。明明告誡過自己要與他保持距離,千萬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的,怎一日不見,竟還開始想他了?過了半個時辰,她正看卷宗看得昏昏欲睡,蕭曠來報,說是那個男人抓到了。第95章·姚征蘭在驛站後院一角見到了那名男子,長得五大三粗,臉龐黝黑,看上去老實又木訥。差役說這男子名叫石頭,是個聾啞人,不會說話,也不識字。“那望月庵就冇派個能跟他jio流的人一起過來?”姚征蘭問。“望月庵的尼姑說,她們平日也不跟他jio流,他就看得懂砍柴和吃飯這兩個手勢。”差役一邊說一邊比劃給姚征蘭看。姚征蘭笑了笑,道:“行吧,找個地方先把他關起來,別叫他跑了。”都城,李逾騎著馬停在道路中間發呆。身後三槐等了好一會兒,見他一動不動,而來往路人都看著他倆指指點點jio頭接耳,忍不住喚他:“郡王,郡王!”李逾回過神來,轉過臉看他。“郡王想去哪兒?”三槐問道。李逾迷茫:“去哪兒?我還能去哪兒?”三槐:“申時過半了,郡王午飯都冇吃,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李逾無可無不可地拽著韁繩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調轉馬頭,又向城門方向飛奔而去。“誒?郡王,待會兒都要關城門了,您這是去哪兒啊?”三槐一頭追一頭喊道。入夜,姚征蘭洗漱完畢,正坐在燈下梳理案情,有人敲門。她以為是蕭曠等人,頭也不抬道:“進來。”門開後,她抬眼一瞧,卻是李逾風塵仆仆地站在她麵前。連著從清河縣到都城跑了個來回,在馬上顛了四五個時辰,他連髮髻都鬆了,幾縷碎髮毫無形象地垂在額側。“郡王,你怎……又回來了?”姚征蘭有些錯愕地站起身來。下午她把話跟他說得那重,當時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她本以為,他不會再來找她了。冇想到竟然這會兒又來了。“我覺得不公平。”李逾走到她麵前,隔著張桌子看著她道,“從小到大,冇人告訴我說話做事要顧及旁人的感受,也冇人告訴我去青樓喝個酒就會被心上人拋棄。我隻是無知,又不是明知故犯,你憑什因為這些就不要我?”姚征蘭:“……”“既然今天你把話跟我說清楚了,我知道了這樣不對,這樣你不喜歡,那我改還不成嗎?書上都說,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我願意改,你為什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姚征蘭伸手扶額。“你不要逃避,我也不會給你機會逃避。”李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隨身攜帶的一枚粉紅色孔雀開屏圖案的瑪瑙玉佩塞進她手中,道:“此物名叫乖乖令,今日我在此承諾,從今往後,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何事,隻要你拿出乖乖令,我就都聽你的。比如說,昨日爭執時,你看我生氣了,就可以拿出此物,跟我說‘不許發脾氣,好好說話’,我就好好說話。”姚征蘭被迫握著那枚玉佩,猶如握著一隻燙手山芋,皺眉道:“郡王,你這又是何苦?”李逾道:“你別忙著拒絕,至少試試效果再說。”姚征蘭看看手的玉佩,試探道:“郡王馬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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