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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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蘭檢視過頭顱，又去看死者右手。這隻右手是連手腕一同砍下的，手腕內側有一枚刺青，看上去像是一條團成一團的蛟龍，卻隻有三隻爪子。“蕭捕頭，你看這枚刺青，三隻爪子的蛟龍，有什特殊含義嗎？”姚征蘭問一旁的蕭曠。蕭曠搖頭，道：“以前從未見過這種紋身，也不知道它有什含義。”“把人頭和右手收好，待會兒帶去清河縣衙，讓仵作看看，是否能和那具屍身拚起來。”姚征蘭吩咐完差役，站起身來，卻見一旁的李逾用帕子掩著口鼻，目光定定地看著正被差役重新放入盒中的頭顱。“郡王認識此人？”姚征蘭問他。李逾猛然回神，道：“我怎會認識她？不認識。哎呀臭死了，快走快走。”他一手扯著姚征蘭的袖子，與她一同出了柴房。一起用過早飯之後，許是兩天兩夜冇睡真的累了，李逾難得的冇有糾纏姚征蘭，自己補覺去了。姚征蘭帶著人頭和右手來到清河縣衙，經仵作仔細對比觀察，可以認定，人頭和右手正是那具殘屍缺損的。有了仵作的認定，姚征蘭再次提審明/慧。“明/慧，屍體缺失的人頭和右手都已找到。事到如今，你還堅稱，是你殺了不苦師太？”聽說屍體的頭顱和右手被找到，明/慧急了，盯著姚征蘭問：“你對她們做了什？你對她們動刑了？”“隻是卸了兩個人的胳膊，又給她們接好了，會疼兩天，不會有大礙。”姚征蘭道。“我不信！我不信！”“羅慧娘，我勸你現在最好是老實jio代，如若不然，我就發不苦的海捕文書。”姚征蘭平靜道，“我知道你不怕死，那讓全天下都知道不苦冇死，你怕不怕呢？”第98章·羅慧娘痛苦地埋著頭,雙手十指不停地jio錯扭結。姚征蘭也不b她，端著茶杯靜靜地等著。過了一會兒，羅慧娘抬起頭來,焦慮而絕望地看著姚征蘭道：“你為何從一開始就那般篤定,不苦師太冇有死？”“因為你們為了營造她已死的假象，做得太多了。”姚征蘭放下茶杯,與羅慧娘對視。“你們處理屍體的方式,你主動投案這些我們之前已經說過，現在就不說了，就說一件事吧。昨日我走訪望月庵,去過不苦師太的房間。當時南牆上一人一臂高的地方有一處小小的新粉刷過的痕跡。我問寺中女尼，原先那麵牆上是否有掛過畫,那老尼說冇有畫,且特意解釋,因為那麵牆上有窗，不苦師太怕畫受cho,所以其它兩麵牆上有畫，獨獨南牆上冇有掛畫。“南牆正對著chung，如果我有心愛之畫，我一定會掛在正對chung的那麵牆上，這樣的話，每日起chung入睡都可以看到它。至於受cho，更是無稽之談。不苦師太的禪房窗外就是一棵亭亭如蓋的女貞樹,女貞樹常青,一年四季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有樹冠遮擋，雨也絕淋不進窗來。“再者,如果那麵牆上真的冇有掛過畫，那在那個高度，那個位置，指麵大小的地方，有什必要粉刷呢？能夠成立的推論隻有一個，那麵牆上確實曾經掛過一幅畫，畫被拿走後，為了掩人耳目，有人將掛畫的釘子拔出，將釘子留下的小dng填上，重新粉刷牆麵消除痕跡。“那問題又來了，那個人為什要這樣做？為了騙過庵的女尼？不可能，隻要去過不苦師太房間的人都會知道那曾經掛過一幅畫，畫不見了，就算你把牆上抹得再平，也無法抹去人腦海中的記憶。所以說，那個人的目的不是為了騙過庵中的人，而是為了騙過外麵的人。“在不苦師太已經遇害的情況下，有什必要因為一幅畫而大費周章呢？即便是偷了賣了被人發現了，jio代畫的下落也就是了。如此行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畫的下落，她們不能jio代，比如說，畫是被不苦師太自己拿走的。”羅慧娘苦笑一聲，看著姚征蘭道：“都說好人有好報，現在又算什？如此微不足道的細節，竟也能讓你窺知真相。如果我說，我冇有殺不苦師太，但那個人，確實是我殺的，你信？”“不信。”姚征蘭不假思索。羅慧娘呆住。“屍體頸部的傷痕在右側，短，且呈水平狀態。如果是慣用右手的人麵對麵用刀去劃死者的右側脖頸，由於角度問題，傷口必然會呈左下右上的傾斜狀態。如果慣用右手的人從背後劃死者的右側脖頸，那傷口大多會呈左上右下的傾斜狀態。且因為是在背後，不能保證自己下手的準確度，傷口通常會比較長。“要形成這樣短且平的傷口，隻能是慣用左手的人麵對麵突然出手，一刀將死者斃命。上次遞給你斧子時，你用右手接過斧子。方纔你掙紮彷徨時，雙手不自覺地相互扭絞，左手上留下的紅印明顯比右手上要多，證明你的右手比左手有力量，你是慣用右手的。所以，殺害這名死者的人，不是你。”姚征蘭婉言相勸，“不要再試圖往自己身上攬責了，你這樣純粹是在lng費你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