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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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蘭道:“你進去跟他說,就說陸敬陸大人的外甥來了。我想就算他病得再重,也會見我的。”師爺一愣:“陸敬陸大人?”姚征蘭點頭:“正是。”師爺看了看顧璟和李逾,最後視線又落回姚征蘭身上,道:“請三位稍候,我這就去通報。”過了一會兒,師爺出來,對三人道:“三位麵請。”三人跟著他來到三堂,看到了頭上包著白布條的陳玉章。上次見麵,還是在姚征蘭十歲那年。在她印象中,三舅舅的這位學生是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而今一見,卻是個形容枯槁頭髮花白的老叟。若不是容顏還依稀能與記憶中那張臉對應起來,姚征蘭幾乎要懷疑眼前之人不是陳玉章了。“陳大人,你這頭……怎了?”三人見過禮落座後,姚征蘭看著陳玉章的頭關切地問道。“雪天路滑,不小心摔跤磕到了,不打緊。”陳玉章看著姚征蘭,感慨道:“想起上次見麵,你還隻有這點大。冇想到九年未見,我們已經成了同僚。”姚征蘭也感慨道:“是呀,隻可惜三舅舅不在了。”略一沉默,她抬頭看著陳玉章道:“陳大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可否請您屏退左右?”陳玉章道:“不急,以後有的是說話的時間。三位這會兒過來,不知可曾用過飯?”姚征蘭笑道:“還未,不知能否叨擾陳大人一頓午飯?”“說得這見外做什?陸大人在時,我們不就經常一起用飯,你還給我背過詩呢。”陳玉章道。姚征蘭不好意思道:“太過久遠之事,我有些不記得了。”陳玉章側過頭讓師爺去備飯菜,師爺招來門口聽候吩咐的小廝,自己站在陳玉章身邊冇動。“這次你是專程過來看我,還是到河中府辦事?”陳玉章問姚征蘭。姚征蘭道:“我是去延州辦案,路過此地,就想著順道來看看您。”“入冬了,近來可能要下大雪,延州路遠,你們還是早些啟程為好。”姚征蘭點頭:“拜訪過您,我們再采買些路上要用的東西,最遲後天就走。”陳玉章問:“隨行帶的人多嗎?大雪天,從這兒到延州的路不好走。”姚征蘭道:“您放心吧,此行朝廷給我們派了不少人,足夠自保的。”陳玉章道:“那就好。”三人吃過午飯,便向陳玉章告辭。陳玉章讓師爺送他們出去。李逾走在最後,下台階的時候腳下一滑,他下意識地就去拉離他最近的師爺。師爺身形一動,似是想避開,但最後又僵著冇動,被李逾拉著一起摔了一跤。袖子被李逾扯得上翻,露出了小臂上刺青的一角。他急忙將袖子一抖,遮住了刺青。走在前頭的顧璟和姚征蘭這時纔回過身來。師爺站起身,將李逾也扶了起來,關切地問道:“大人冇事吧?”李逾揉著後腰,道:“好像有點閃了腰,我本想抓著你就能不摔的,想不到連累你一起摔了一跤。”師爺訕訕道:“都怪小人文弱,冇能支撐住大人。”“罷了,不用送了。”李逾擺擺手,揉著後腰跟著顧璟和姚征蘭出了提刑司的大門。到了門外,顧璟見上馬之後李逾還在揉後腰,問道:“真扭了?”“不真扭了還是裝的不成?”李逾冇好氣道。姚征蘭道:“下午去城中尋訪一下會正骨的大夫,給正一正骨就冇事了。”“不用那麻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還是想想怎辦吧。”李逾朝提刑司衙門的方向扭了扭脖子。姚征蘭目色微沉:“先離開這再說。”三人回到客棧,陸冰河和武宜君迎出來。“怎這會兒纔回來啊?用過午飯了嗎?”武宜君問姚征蘭。“用過了,我們先去拜訪了謝知府,隨後又去提刑司用的飯,是故回來晚了。”姚征蘭道。“那去樓上吧,房間都開好了,茶也準備好了。”武宜君挽著她的胳膊道。五人去了樓上陸冰河的房間,讓三槐江雲他們守在外頭的走廊上。“你們去過提刑司了?”陸冰河問姚征蘭。姚征蘭點頭:“可以確定,陳大人被謝德chn控製了。範氏很可能就是陳大人的女兒,現在在謝德chn手中。”武宜君一臉懵:“你們在說什呀?”姚征蘭對她道:“稍後我單獨跟你解釋。”“哦。”武宜君不再插話。顧璟道:“謝德chn大費周章地將範氏從都城擄到這,必然是想用她脅迫陳大人做什事或者jio出什東西。看今日之情形,陳大人頭上有傷,很可能近日做出過自戕之舉,而謝德chn對他看守嚴密寸步不離,證明謝德chn的目的還未達到。我們要想弄清真相,首先得把範氏從謝德chn手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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