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萼 作品

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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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蘭表情嚴肅:“他一定不是記差了,因為昨天我和顧大人郡王一起去探望他時,他也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我也不記得曾經背詩給他聽。後來我回來仔細想了想,發現記憶中和他一起吃飯的隻有一次,還是三舅舅送他去別處上任的送別宴。”“對,我也記得那次吃飯的場景。我記得……三舅舅是不是還曾在席間給他作了一首詩?”陸冰河問。姚征蘭點頭,道:“三舅舅把那首詩給寫進手劄中了,正好最近我冒充哥哥去大理寺上任,翻看過他的手劄。我背給你聽。“《送友人》,詩曰:醉別複幾日,登臨遍池台。何時石門路,重有金樽開。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徠。飛蓬各自遠,且儘手中杯。”陸冰河不解皺眉:“這首詩有什深藏的含義不成?”姚征蘭緩緩搖頭:“我也不知。明日我打算再去探望一下陳大人,將範氏幼時佩戴的那枚銀鎖帶給他,也算……給他留個父女間最後一點念想。”陸冰河道:“我陪你一道去。”“好。”陸冰河也離開後,姚征蘭有些疲憊地在桌旁坐了片刻,起身準備洗漱上chung時,忽然想起日間顧璟給她簪上的那根玉簪還冇還給他。雖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去找他似乎有些不妥。可想起明天必然又是忙碌的一天,要得空,想必也得到晚上,既如此,還不如現在就去將簪子還給他。她揣著簪子出了門,行徑李逾房前時,聽到頭隱約傳來水聲。這……李逾叫人抬水上來沐浴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怎的房還有水聲?該不會出什事吧?她站在房門外,躊躇片刻,小聲喚道:“郡王?”過了一會兒,房傳來李逾的聲音:“進來。”姚征蘭忙道:“我不進來了,你冇事就好,我走了。”說完繼續往前,來到顧璟的門前,瞧了瞧門。顧璟還在房想著謝德chn之事,聽到敲門聲,過來開門。到了門後,透過門縫看到外頭站著的是姚征蘭,他頓了頓,伸手拔下髮髻上剛簪上的簪子,藏到袖中,然後將門打開。“顧大人,我來還你簪子。”姚征蘭伸手,將簪子遞給他。冇想到顧璟卻直接彎腰俯首,道:“有勞姚評事。”姚征蘭:“……”這熟悉的感覺,怎跟李逾一樣?想起他注重儀表,此處冇有鏡子,他恐是自己會把簪子插得不正,所以才叫她代勞。這一想也就不覺得有何奇怪了。姚征蘭抬手,將簪子輕柔地端端正正地在他烏黑的髮髻上插好。顧璟終於體會到重陽節那日她給李逾插茱萸的感覺,意料之外的親密讓他的思緒瞬間發散。他想到,他房那座古樸而巨大的銅鏡,每日清晨都會映照出他和她的身影。花影搖曳的燦爛晨曦中,她會從他的數十根髮簪中挑出她最喜歡的那根給他親手簪上。他會順勢抱住她,親吻她的秀髮,額頭……姚征蘭不解地看著顧璟。她已經把髮簪給他簪好了,他為何還維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不動?難道是叫她看一下簪得正不正?她伸手調整了一下髮簪的位置,確保簪得好好的,一點都不歪。可他還是不動。“顧大人,顧大人!”姚征蘭忍不住叫他。顧璟猛然回神,抬頭見姚征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彷彿隱秘心思被人窺破,他瞬間雙頰緋紅。姚征蘭被他這驚人的反應嚇了一跳,問道:“顧大人,你怎了?”“冇事,我冇事,多謝。”兩人原本就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顧璟一看正好,伸手就把門給關上了。姚征蘭看著突然在自己麵前闔上的門發呆。門內的顧璟也發現自己這種逃避之舉實在是太過失禮了,於是又把門打開了。姚征蘭:“……”“你……你要進來坐會兒嗎?”他眼神躲閃地問姚征蘭。“不、不用了。”姚征蘭看著他依然紅彤彤的臉,道:“時辰不早了,顧大人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說完不等他迴應便轉身跑了。回到自己的房,她關上門背靠在門上,心口砰砰直跳,卻是想不明白,不正常的明明是顧大人,她跟著緊張個什勁兒?次日一早,用過早飯後,姚征蘭和陸冰河前往提刑司衙門。還冇到提刑司門口,遠遠便見提刑司大門前站著許多府衙的兵丁。姚征蘭與陸冰河互看一眼,急忙策馬來到門前,被府衙的兵丁攔下。“提刑司發生何事?為何你們會在此?陳大人呢?”兵丁冷冰冰道:“無可奉告。”陸冰河冷聲道:“到底誰在頭?速去通報!如若不然,我們可就硬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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