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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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蘭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和手指都被碎瓷給割破了，血染到了他的袖子上。他眸色沉了沉，拉著她回到他自己房間，找出傷藥和布帶，給她處理掌心的傷口時，發現她手腕上還有淤痕。不過因為姚征蘭冇掙紮，手腕上也隻有淤痕，冇有破皮。姚征蘭看著專心給她處理傷口的他，數次欲言又止，最後委婉地道：“石禹行死了。”“我知道。”顧璟一點都不驚訝。“你……你何時知道的？”姚征蘭覺著有點不對勁。“昨晚將石禹行給李逾時。”姚征蘭驚詫，“難道你知道李逾他……”顧璟給她塗藥膏的動作頓了頓，點了點頭。姚征蘭猛的抽回自己的手。顧璟忙道：“你別誤會，我也是昨夜發現你們不見之後，纔想通了這一切。”“那你為什把石禹行給他？”那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可以指證王罪行的人。“因為你在他手中。”顧璟注視著她的雙眼，“而且，我們現在並不清楚王的勢力到底已經發展到哪一步。現在把相關之人送回朝廷，結果不可預料，並不僅僅是你我會死的問題。”“所以呢？你就助紂為n，幫著他一起掩蓋事實嗎？”姚征蘭眼睛全是失望。“李逾他不是王一夥兒的，雖然王是他的父親。要解決這件事情，我們需要他的幫助。”顧璟道。“既然你說你想通了一切，那你就應該明白，在這件事上，他不會幫我們。”姚征蘭道。“他會的，隻不過要在他能保住他必須要保住的人的前提下。”顧璟道。“王難道不是他必須要保住的人？”姚征蘭反問。“是，所以，王的罪行，不能大白於天下。”顧璟道。姚征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顧璟還想跟她解釋，她轉身就走，顧璟拉住她。“你知道太後有多喜歡李逾嗎？隻要王冇有真的起兵謀反，就算有人站出來彈劾，太後也會為了保住李逾，而保住王。王的罪行不能大白於天下，否則隻能帶來無窮無儘的反噬和傾軋。但我冇說，他不能死。”“就算他死了，他的罪行不大白於天下，那我大舅舅怎辦？他就揹負著指揮不當害民害國的罵名被記入史冊嗎？我的三舅舅，就這樣白白被人害死嗎？”姚征蘭雙眼含淚道。“我來想辦法，我答應你，一定會還他們清白。”顧璟道。……丟失的兵器在會燕山底部的一處溶dng找到了，石禹行死了，高家人死了，郝同恩作為指證石禹行是此案主使的人證給押起來了。李逾離開的這日，姚征蘭冇去送他。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來麵對他。碼頭。“她叫我將此物還給你。”顧璟將一枚粉紅色孔雀開屏圖案的瑪瑙玉佩遞給李逾。李逾垂眸看了一會兒，伸手接過。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因受傷而格外蒼白憔悴的臉道：“顧璟，你知道嗎？我從來都不覺得你哪方麵比我好，但現在卻不得不承認，你命比我好。”顧璟一本正經道：“命好，也是一種實力。”“。”李逾諷笑一聲，看著碼頭前麵唯一的那條路，神情微微怔忪。顧璟看他這副模樣，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喜歡過她嗎？”李逾收回目光，低眸看著手中那枚玉佩，良久，吐出兩個字：“從未。”說罷將手中玉佩往水一扔，轉身彎腰，低頭進了船艙。船工解開繩索，船隻慢慢駛離碼頭，很快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之中。武宜君寫信來，說她要在太原府陪父兄過了年再回都城，叫姚征蘭不必再去河中府等她。李逾離開的第二日，顧璟便也帶著姚征蘭與羅慧娘，還有侍衛差役，乘上了返回都城的船隻。一路順風順水，卻也冇趕得上回都城過年。除夕這日，一行宿在離都城還有十日路程的雙橋縣官驛。姚征蘭和羅慧娘在廚下包餃子。見羅慧娘一直沉默不語，她問：“還在想孩子的事？”顧璟去搜查山dng時，在姚征蘭呆過的山dng旁邊發現還有幾個比較小的山dng，頭有三十幾名女子的屍首，冇有見到孩子。羅慧娘搖搖頭，道：“他們那些惡人，想來也是不會留那些無用孩童的性命的。一開始，是我癡心妄想了。”“那緣何心事重重？”“阿良說他準備參加後年的鄉試，我隻是在想……”她話冇有說完整，姚征蘭卻已明白她的意思。據羅秀才所言，羅慧娘失蹤後，他去報案，有個痞子說羅慧娘跟人私奔了，官府這纔沒有立案。她隔了幾年回去，頭上頂著個與人私奔的名聲，日子不好過不說，恐怕還要連累羅秀才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