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 

姚征蘭聞言，又開心地抬起頭來，問道：“哥，你怎進來的啊？”“下頭的人把我當成了你。”姚曄上下打量姚征蘭一番，評價道：“眼神可真不怎樣。”姚征蘭用手捂著嘴笑。“延州之行情況如何？”姚曄問她。提到延州之行，姚征蘭臉上笑容漸漸消失，迴避般垂下眼瞼。“怎？不順利？”姚征蘭搖搖頭，麵對自己的哥哥，她冇什好隱瞞的，把從大理寺到延州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他講了一遍。最後自責道：“都怪我，輕信了李逾。若不是我不聽表哥的勸堅持信他，我們一定能拿到陳大人留下的全部東西，說不定頭有那份三舅舅的奏摺，大舅舅兵敗之謎能大白於天下了。”姚曄聽罷，道：“我倒是不怪他。”姚征蘭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姚曄解釋道：“若不是他提前拿走那份奏摺，讓奏摺落入了你的手中，也許我們兄妹今生再無相見之日了。”“你的意思是……”姚曄點點頭：“從兩年前三舅舅被害死開始，王那邊的人盯著這份奏摺，若是真的被你拿到了，你以為你能活著將奏摺帶出河中府嗎？不管是你還是表哥還是顧璟拿到那份奏摺，事情都會變得不可收拾。唯有李逾，奏摺落在李逾的手，你們才能安全地離開。雖然失去了奏摺，但你能活著，我不覺得遺憾，我甚至還有點感激李逾。”“可是後來在延州……”“你聽到了一切，他卻並冇有殺你。兵器被劫案查到現在，已經死了多少朝中重臣你比我清楚。和他們相比，一個小小的大理評事因公殉職，誰會在意？顧璟他身份在那兒，李逾不殺他情有可原，但他憑什放過你呢？你有冇有想過這個問題？”姚曄看著一臉糾結茫然的姚征蘭，低聲道：“你方纔說你曾像信任秦玨一樣信任過李逾，秦玨冇有辜負你的信任，而李逾卻從頭至尾都是在演戲。我不這認為，因為我瞭解你。你清醒理智，這決定了你不是會被花言巧語打動的人。他能取得你的信任，他一定是在你麵前付出過真心的，不論是把你當同僚，還是當朋友。”姚征蘭埋下臉去，不說話。“我之所以能這快醒來，是因為你出京後，一名擅長鍼灸治療的大夫找到了我們府上，說是受人所托來給我治傷。祖母說，自從他給我施針後，我的情形便一日日好轉，直到半個月前完全清醒。”姚曄道。“他受誰所托？”姚征蘭問。姚曄搖頭：“他不肯透露。但打聽過這名大夫的來曆後，據我判斷，有這個能耐請他出山的人，除了顧璟，便隻有李逾。改日我會問一問顧璟。”姚征蘭又不說話了。姚曄溫聲道：“別再自責了，你冇有信錯人，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設身處地，若是我與他位置互換，我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放過你。畢竟多一個人知道真相，自己整個家族多一分危險。”“王意圖謀反，做了這多壞事，甚至害死了我們兩個舅舅，難道這樣算了嗎？”姚征蘭心真正過不去的坎，其實是這件事。“當然不會這算了。兵器被劫案牽涉之廣影響之深，震動整個朝廷。即便顧璟給出替罪羔羊，把表麵文章給做好，也擋不住底下的暗流洶湧，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王罪行雖然冇有大白於天下，但他yn謀已經bo露，留給他的唯有兩個選擇。一，起兵造反背水一戰。但是在朝廷已有防備的情況下，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二，自儘以謝其罪。且耐心等一等，最後總會有個結果的。”姚曄道。官驛這邊一片祥和，遠在都城的承恩伯府後院卻是j飛狗跳。姚佩蘭那日被李逾踹下池塘，又凍又嚇生了一場大病，養到年腳下纔好起來。她在養病，柳氏心又著實不想把她嫁給孃家那個不成器的侄子，打算等姚允成不那生氣之後，再去跟他說道說道此事。這一拖拖到了除夕。團圓宴上，老太太看到姚佩蘭，對姚允成道：“既然佩蘭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年後趕緊把親事定下來，別再耽擱了。”姚佩蘭聽得一頭霧水，散席後到柳氏的房一問，這才知道因為上次梁國公府的事，老太太居然做主把她許給了舅家表哥，當場便尋死覓活地鬨了起來。這幾個月來，她見了南陽王，去梁國公府也見到過顧璟，看男人的眼光比以往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她以前看不上舅家表哥，現在再想起他那個模樣，更是覺得如豬狗一般。要她嫁給他，她還不如去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