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呼叫小說
  2. 豪雄傳
  3. 第十章 進府
西北張三 作品

第十章 進府

    

-

雲宥一聽已是暗中歎了一口氣、

盧飛冷哼一聲,直直便往那門中走去,那看門的小役眉頭一皺,竟直直一拳迎著盧飛而來。

盧飛不閃不避,一拳迎著而上。

兩人兩拳空中一碰,盧飛低聲噫了一聲,那人卻是連退兩步。

雲宥心中暗驚一聲,這盧飛的拳法雖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拳勁之剛猛,在江湖上年輕一代中那確是一頂一的,加上盧飛從小惹事生非,盧家害怕盧飛打架吃虧,明裡地裡請了不少門派的高手指點了武功,內外可均已不弱。這看門的小役硬碰這一拳,竟能全身而退,怎能不讓雲宥吃驚不小?

那人一拳被盧飛擊退後,頓時有些怒意,一退後,竟又和身撲上。

盧飛仍是迎麵一拳,隻是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拳,卻剛繞過那人的雙手,直接打在胸口之上。

“砰”的一聲,那人直接砸開大門,飛了進去。

盧飛也不吭聲,一步踏入門中,那姓薛的小役顫聲道:“龍王今天閉門,你們這是找死。”

話一說完,隻見蔡捕頭和那幾個捕役臉色已變得煞白。

盧飛也不理睬,踏進大門後,大聲道:“範陽盧飛特來求見常老爺子。”

這句手用內力傳出,在院落之中迴盪而出。

片刻之後仍隻見數人魚貫而出,一見到那被盧飛打飛的小役和撞碎了的大門,頓時將盧飛團團圍住。

盧飛臉色不變,嘻嘻笑道:“在下盧飛,想到常老爺子這討杯酒喝。”

話冇說完,已有三把刀、十柄劍和四雙拳頭衝著盧飛招呼過來。

雲宥正要上前,隻聽遠遠地一聲:“住手。”

這一手,沉冗悠長,雖是遠遠傳來,但每人均覺得耳前清晰一震,猶如說話之人就在耳邊,半晌之後,才見一人從迴廊儘頭緩步而來。

隻見此人年過四旬,臉色黝黑,滿臉的絡腮鬍子,敦實的臉龐,猶如常年在外的漁夫一般,卻偏又身著一件藍色的書衫,手裡還拎著個扇子,片刻之間,那人已來到眾人跟前。

那旁邊眾人齊拱手作禮:“二少主。”

盧飛嘻嘻道“常二哥,我和雲宥兩人路過這陳留郡,特地跑來找你喝酒,可好?”

來人正是飛魚幫幫主、水神常四海的二兒子常潛龍,這常四海乃是當年四神之一的水神,人稱四海龍王,稱霸江湖大流多年,真名江湖人早已忘淡,乾脆稱之為常四海。這常潛龍每年天下會的時候都會陪常四海赴宴,所以和雲宥、盧飛均是識得。

那常潛龍理也不理一旁眾人,一搖扇子,拱身道:“那敢情好,盧公子和雲道長這邊請。”說罷,一指迴廊,那倒在路邊的小役和碎了的大門卻是看也不看。

盧飛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雲宥暗中一歎,跟了進去。

這迴廊七繞八回,甚為悠長,兩邊的柱子也做功甚為精細,周邊儘是水榭荷塘,園池上也種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有些都已開出嫩枝。

盧飛喃喃道:“這水神的一個彆院竟也如此精緻。”

常潛龍有一些得意道:“這院子是我的彆院,飛魚幫雖是江湖狂野之徒,但區區卻對這彆院鐘愛有加,許多小件也是在下從各地蒐羅而來。”

雲宥歎道:“我常聽世人道常二公子雖是草莽出身,為人卻甚是雅緻,以前在神侯山莊雖請教不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常潛龍微微一笑,不再言語,領著眾人一路徑自進了正堂。

眾人落坐後,盧飛打量著這縱深近十丈的正堂,和外麵幽靜、典雅的迴廊相比,這間正堂顯得富貴十足,鎏金的屋脊映著純波斯的地毯,正中的牌匾上“龍傲四海”四個大字格外的醒目。

眾人剛一落座,幾個模樣秀麗的婢女已托著茶碗和四色小碟魚貫而來。

常潛龍笑道:“你們兩個怎地跑這陳留郡來了?”

盧飛一邊忙著將幾個蜜棗扔進嘴裡,一邊道:“惹了一點事,從家裡跑了出來,冇銀子了,到你這混頓酒喝。”

常潛龍笑道:“這倒好辦,我馬上讓下人準備上等的好酒,不知三少爺是喜歡女兒紅呢還是更喜歡劍南的燒春?”

盧飛的眼睛一亮:“常二哥這幾種酒你這都有?”

常潛龍淡淡一笑:“這倒不假,你能想到的美味佳肴,常某倒還真不缺。”

——————————————————————

一壺二十年的女兒紅下肚後,盧飛掃視了蔡捕頭一眼:“看見冇,還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見常二哥一麵卻真有些難。”

不理那一旁訕笑的蔡捕頭,徑自道:“常二哥,你可能還不知道,今日江邊可是發生一件大事,有位陳大人和一眾金吾衛在江邊被人給殺了,不信你問問蔡捕頭。”

那常潛龍微微一笑,眼皮子一抬,斜睨了蔡捕頭一眼:“是嗎?”

那蔡捕頭慌得連忙站了起來,低聲道:“確有此事,死者確是陳天同大人無疑。”

常潛龍悠然道:“死就死了唄,怎麼著,明知老爺子這兩天閉門,還跑這瞎鬨?”說到最後,言語中也明顯露出不悅之色。

雲宥離蔡捕頭最近,一扭頭,後者頭上的汗頓時流了下來,結巴著道:“盧三少爺非要跑來常府擾叨,下官也知老爺子正在閉關,下官也……”

盧飛皺眉道“常二哥,這我可就看不懂了,這天下誰不知道這三江五湖一運河那是常老爺子的地盤,李莊主明言,飛魚幫可是要報這水路的平安呀,我可每年天下會記得清楚呀,出了這檔子事,這蔡捕頭特來彙報,何罪之有?”

常潛龍正要說話,隻聽一蒼老但宏亮的聲音遠遠而來:“說得好。”

話音剛落,隻見一眾婢女抬著一頂軟席而入,上麵臥著的一個身蓋虎皮錦袍的老者,他白鬚剛髯,胸前的錦袍隨意敞口著,露出濃濃的胸毛,在這初春寒氣未消的時節,此人竟赤身披著一件虎皮袍子。

盧飛收起平時吊兒郎當的神色,起身拱立道:“盧飛見過水神。”

來人正是水神常四海。

幾個婢女將常四海抬到正廳中央後,常四海坐直身子,大笑道:“你這兩個小子怎地跑這來了?”

一頓,又道:“有句話你也確實說錯了,飛魚幫是應保三江五湖一運河平安,但我答應的是彼李莊主,而非此李莊主。”

盧飛歎道:“天下會一眾老人中,我盧飛就服常老爺子,直爽,硬氣,敢說敢做。”

那常四海撫掌大笑“你這小子,一眾後生中,你小子雖然出身宦門,但比鄭家和那幾家的小子位強多了。”

一頓,衝著常潛龍道:“潛龍,明天過問一下這個事,把人交給河運衙門,免得天天跑來擾我的興。”

那蔡捕頭如遇大赦,忙站起業連連恭身:“謝龍王。”

盧飛和雲宥相對一視,兩人見常四海將這事處理得如此輕描淡寫,都是為之一怔。

雲宥忽道:“老龍王這麼篤定的知道凶犯在哪,這可著實讓晚輩折服。”

常四海斜睨了一眼雲寡宥:“你這個茅山派最不成器的弟子,怎麼著,在質疑老夫不成?”

雲宥一皺眉“晚輩不敢。晚輩隻是覺得這金吾衛武功均是不弱,能一舉殺掉這麼多金吾衛,又豈能隻是泛泛之輩。”

常四海臉一黑,緩聲道:“你彆忘了我是誰,誰敢在這撒野,就是活得膩味了。”

那蔡捕頭忙道:“是是是。常老爺說的極是,小的先謝過常老爺。”

常潛龍微微一笑:“不就是幾個宵小之輩惹出點事端,何必掃了大家的雅興,兩位好不容易來我們飛魚幫,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