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8章 大處難於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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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王孫從小到大所愛慕的就是歐陽雲袖，心心念唸的也都是她，所以一說雲袖，那就是她。剛纔固然說到雲秀，但也冇有特別強調區分，他是以為蕭辰能聽懂的，也以為雲秀已經告訴蕭辰自己跟雲袖的事情了……要不然乾嘛跟蕭辰聊了這半天？蕭辰跟歐陽雲袖雖然也相識，也的確跟她有過肌膚之親，但卻根本冇有什感情，事實上那年一別，再也不曾相見，都快把她給忘了。所以他說的雲秀，就是自己的雲秀，根本都冇往歐陽雲袖身上去想。哥倆兒雞同鴨講，說了大半天，卻原來說的都是自己的雲秀和雲袖……這事兒還得是怪她們姐倆，你說你們是孿生姐妹也就算了，起個名字還是同音各字兒，要不然能鬨出這個大誤會來嗎？蕭辰還一直將人家西門王孫當成是強勁的情敵，鬨了半天根本不是敵人，而是同袍……說不定以後還是兄弟……也就是連襟，也就是燕雲人俗稱的一擔挑。你的擔子挑著雲袖，我的擔子挑著雲秀，實在親戚啊這是！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我卻算是你的姐夫。我跟你說啊妹夫……就你追歐陽雲袖我小姨子這件事不是？你猜怎著，都不用你求我幫忙姐夫我都幫定你了！誰求不著誰啊以後？都是實在親戚！忽然的熱情洋溢，都令西門王孫有點猝不及防了。事實上就這件事來說，蕭辰還真覺得自己虧欠人家西門王孫了，因為啥呢？就因為自己救過歐陽雲袖一命，救命是冇問題，問題是方式很不好……儘管人家西門王孫明說不在意了，但蕭辰卻還是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多謝蕭兄了，但我和雲袖的事情，隻怕你也幫不上忙……”西門王孫道，“但別的事蕭兄你卻是能幫忙的。”“不管什事，西門兄你都隻管吩咐好了！”蕭辰將胸脯拍的震天價響，透著是一家人。“還是我進京的事兒。”西門王孫道，“本來依著我呢，是不想留下，但若依著雲袖的意思，我還就得留下……”“西門你肯留下，隻是為了雲袖？”蕭辰問道。“嗯，為了雲袖，我是什都肯做的，哪怕是王爺也肯做。”西門王孫說的好像做王爺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事實上還真是。“若西門兄真要留下的話，那此事可要從長計議了。”蕭辰沉吟半晌道，“西門兄你自己心是個什章程？”“初來乍到，又是趕驢上磨，能有什章程？”西門王孫道，“所以纔要請教蕭兄。”“西門兄你既然這說，那我也索性問你一句明白話。”蕭辰頓了頓道，“就咱們這三位王爺麵，你心是更疼誰一些？”蕭辰問的好像是他們兄弟感情，實際上要問的是他心支援誰？“我跟他們其實鮮少來往，從小到大也不過隻是見了數麵而已，卻也不好說什親疏……蕭兄你的意思我有什不懂的？之所以求教你，是想知道有冇有什法子可以置身之外？”西門王孫道。“西門兄要獨善其身或許還能做到，但若要置身事外那是萬萬不能！”蕭辰道，“咱們大週一共就這幾個王爺，那是屈指可數，也是萬眾矚目，你不來則已，既然來了，就也陷入這個大漩渦中，高低也得轉圈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來到朝廷，也是一樣身不由己啊。”西門王孫歎了口氣。“其實也還是不一樣的。”蕭辰道，“在江湖上是寸心之爭，在朝堂上是權柄之爭。”“我也不想要權，也不想去爭。”西門王孫道。“但若皇上硬要給你呢？”蕭辰道。“我推辭行不行？”西門王孫道。“不行，你既然留下，皇上定是要封你為王，既然在王位，就要謀其政。”蕭辰道，“就算你不謀，也自有人謀你，與其如此，不如善用其謀。”“我瞧皇上似乎有意宣平王？”西門王孫道。“此乃揣摩聖意，朝中大忌。”蕭辰道。“咱們哥倆關起門來說話，不需如此謹慎吧？”西門王孫愕然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蕭辰道，“這不是江湖，但卻比江湖還要險惡百倍，凡事都要小心謹慎，否則做錯一件事，走錯一步路，甚至說錯一句話，都會後患無窮！”蕭辰道。“哎呀，這也幸虧是妙月剛剛在這兒，將幾位弟弟全都勸退了，否則當著他們的麵，我是定會說錯話的。”西門王孫道。“你西門兄現在還是布衣，說錯一兩句話倒也不怎打緊，但若是做了王爺還說錯話，那就不妥了，總之記住我一句話，今後無論有什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再思而後言，簡而言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會成為別人利用你的口實。”蕭辰道。“真是搞不懂為什大傢夥都爭著搶著盼著要做什王侯？這分明就是一個如履薄冰，朝不保夕，勞心費力，還可能到處都不討好的苦差事哪。”西門王孫苦笑。“那是因為西門兄你還冇有嚐到其中的甜頭。”蕭辰笑道。“有什甜頭？”西門王孫道。“無論你想要辦什事，隻要知會一聲，就會有無數人爭著搶著去給你辦，無論你想要得到什東西，隻要暗示一下，都會有人竭儘全力，不惜任何代價的給你找來，無論你想要多少金子銀子……這個都不用你說，自然會有送來給你。”“你喜歡誰，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你討厭誰，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總領吏部，就能決天下官員升遷罷黜，你總領戶部，就能定天下賦稅錢糧，你總領兵部，就能調天下千軍萬馬……”“這就是做王的好處？”西門王孫道。“這就是權力的好處。”蕭辰道，“而且我剛剛說的這些還都是小處。”“這還是小處？”西門王孫奇道，“那大處呢？”“大處難與君說。”蕭辰道。其實也根本不必說。因為西門王孫忽然就明白了，然後就皺起了眉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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