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揣著明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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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被迫暫時停止，因為誰也不敢繼續問下去了。
刺客們交代出的那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朝太子李顯！
東宮太子派刺客謀殺西宮太後，這種事簡直駭人聽聞。
應該說是聞所未聞。
所以是直接稟告皇上呢，還是將太子爺抓來審訊一下子？
顯然都不妥。
“這事棘手了。”朱嘯川的眉頭都凝結成了一個川字兒。
抓不住刺客發愁，現在刺客抓住，更特麽的愁死人！
“要了親命了。”吳自成連連歎氣搖頭。
“要命也得繼續查。”蕭辰從剛纔的震驚中平靜下來，細細琢磨一番，就覺得此事太過蹊蹺，隻怕另有緣由。
太子李顯就是再缺心眼兒，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如果說他刺殺父皇李萬疆還說的過去，刺殺皇後？就也不大可能。
因為皇後死了對他冇有任何好處。
太子是對皇後很無禮，但後來蕭辰旁敲側擊從慕容丹秋口中得知，太子之所以這麽做，真正的目的也並非完全垂涎她的美色，隻是想要得到她後控製她。
他知道自己父皇李萬疆有功能性的障礙，料想也無法滿足正值青春年華的皇後孃娘。
再說李萬疆都年近五十了，而他太子卻還不到三十歲，又是風流瀟灑，相貌堂堂，覺得自己跟皇後兩個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龍鳳呈祥的一雙。
還有重要的一節，隻要能夠得到皇後的芳心甚至將之拿下，就能夠得到慕容恒的支援。
這對於他來說，纔是最為有利的。
皇後對他的熱情一直都非常冷淡，甚至還當麵表示出深深的厭惡。
可是在他覺得，皇後這隻是故作矜持，還有點不好意思而已。
隻要自己繼續糾纏下去，早晚有一天能夠得手。
正所謂隻要天下無貞女，隻怕有情郎！
好女也都怕纏郎的不是？
所以蕭辰分析，太子做這事兒的可能性很小，小到微乎其微。
可是幾個刺客言之鑿鑿，可也不大像是說謊……
肯定另有隱情，但究竟是什麽隱情？就還得繼續查下去。
“噢？小蕭公公你的意思是？”朱嘯川經此一事後，對蕭辰的聰明機變甚為佩服，他如此堅定的說要查，想必就已有了計較。
“小人的意思是裏麵那幾人的話不可信！”蕭辰索性斷言，“其中必有隱情，焉知不是有人冒充太子呢？”
“嗯，言之有理，其實我也不信此事是太子所為。”朱嘯川也覺得隻能按照蕭辰這個思路往下審了。
“萬一他們一口咬定就是太子指使的呢？”吳自成作為一名武將，頭腦相對就簡單了一點。
“嗬嗬，這也由不得他們。”蕭辰淡淡一笑。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弄假口供來欺瞞皇上不成？”吳自成聞言吃了一驚。
“唉……吳統領啊，咱們皇上英明神武，有什麽事能瞞得過他老人家的？別說是小人了，就算是侯爺和你大人，再加上滿朝文武，誰能及的上他老人家分毫？”
蕭辰心說這是個榆木疙瘩啊，腦袋裏都是漿糊！
非要小爺給你直接說明白了你才明白？
問題是這話能特麽的能直說麽！
“吳統領，小蕭公公的意思是咱們審咱們的，無論審出什麽結果來，隻管呈奏皇上，皇上他老人家自會分辨清楚。”朱嘯川也覺得吳自成有點缺心眼兒。
人家蕭辰的意思是讓咱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小子是真特麽的糊塗啊！
一來此事涉及太子，不能查的太細；二來你審的清清楚楚，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的話，那又怎麽能彰顯出吾皇的英明神武，聰明睿智，明察秋毫來？
就你能？顯你？你比皇上還聰明？
還有就是一旦審問出此事真是太子所為，你就直接這樣稟報皇上，那他還有迴旋的餘地麽？
“哦……那就接著審？反正我腦子笨，都聽你們兩位的。”吳自成隱隱約約的，似乎也清醒了一點。
見兩人對他瞠目而視，趕忙又補充道：“我不是想要開脫自己，我的意思是該怎麽審都聽你們的，責任我都跟你們一起擔著就是了……”
繼續審，還是分別審。
先審趙來福。
你說是太子指使你的，那麽請問是太子當麵指使的呢，還是通過其他人指使你的？
答曰是太子本尊。
這麽大的事兒，我們又不傻，若非太子親自出麵，誰敢做啊？
那你們是在哪裏謀劃此事的？
是你們去東宮找太子呢，還是太子找的你們？
當然不能去東宮，那裏人多眼雜的……我們見麵的地點是翠雲樓。
什麽樓？
青樓。
京城鳳陽有四大青樓，分別是翠雲樓，凝香閣，擷芳亭，萬春院。
翠雲樓忝為其一，裏麵的姑娘以善於彈唱著稱。
屬於是比較高級的歌妓院。
也是太子最常光顧的一家。
說太子身邊還能缺少了美妾嬌娘？當然不會。
但好色這種事就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根本冇法用常理來猜度的。
宋徽宗還是皇帝呢，可三宮六院那麽多美女他都不喜歡，卻偏偏迷戀上了一個風塵女子李師師。
到哪說理去？
三天之前，太子將眾人召集在了一起，令他們今夜動手。
還給了每人三千兩銀子安排後事。
問來問去，幾個刺客眾口一詞，說的都是這些話。
“我聽你們幾個放屁！太子爺國之儲君，未來皇上，豈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我瞧定然是有人冒充他……侯爺，吳統領，你們兩位以為如何？”
蕭辰先給案子定了性。
兩人一起頷首稱是，經過這麽一番詳細的審問，他們心裏也基本有數了，此事肯定不是太子所為無疑了。
整個過程都透著那麽的不機密，簡直如同兒戲一般！
太子不可能這麽傻逼。
那麽問題來了。
究竟是誰假扮成太子嫁禍於他？
這個就必須要查清楚了。
誰來查？
朱孝天和吳自成不約而同的看向蕭辰。
“你們兩位欲待怎樣？”蕭辰感覺這兩位的目光中不懷好意。
“小蕭公公，此事還得勞煩你親自去翠雲樓走一趟。”朱嘯川道。
“我和侯爺身份特殊，也不好去青樓那種地方，知道的是查案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行為不檢，被那些禦史知道了，又要亂咬起來。”吳自成說。
言外之意就是你蕭公公是個太監，去青樓冇問題的。
蕭辰還能說啥？隻能勉為其難了。
三人商量一番，決定分頭行事。
吳自成去跟皇上密稟初步的審訊結果，同時表達一下三人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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