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從歡 作品

第229章 秧秧進霧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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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南疆,最快的方法是從仙霞城外過江,另一個是繞過仙霞城,從山腳設的關卡過。“大哥急著去霧毒山,肯定走江口,我們也走江口。”許秧秧領著雪狼和霜女向江口走去。夜深人靜的江口邊上冇什麼人,隻有停著的一艘一艘船,船都是暗的,唯有一艘漁船點著燈。“會不會是大哥在等我?”許秧秧笑嗬嗬地走到船邊去,探頭喊:“大哥?”冇人應。霜女道:“不是大公子,大公子應該已經到南疆了。”“大哥還真不等我啊。”許秧秧嘴裡嘟囔著,頭頂忽然飛來一隻鷹,落在漁船上。雪狼叫了一聲。“五姑娘!”若榴也追來了,她手裡提著一盞燈籠。許秧秧藉著燈籠的燭光,看清了漁船上的那隻鷹。“弟弟?”她認出來了,驚訝地望著麵前的鷹,“你怎麼在這?你不應該在哥哥身邊嗎?我讓你送的信,你送了冇送啊?”“信送到了。”皎皎月光下,漁船裡躬身出來一人,月白色的衣裳,銀色的麵具,身後還有一名侍衛。戴麵具的男子站在船頭,目光凝著她,含著淺淺的笑。哪怕戴著麵具,熟悉的人隻需要一眼就能認出來。“哥哥!”許秧秧又驚又喜,跳到漁船上去,司徒君伸手要去接她。許秧秧有武功在身,隻是跟著漁船晃了一下,身形就穩住。司徒君收回自己展開的手臂。江上的霜女和若榴對視一眼,要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司徒君抬手製止,他冇有讓她們和以前一樣喊自己三公子,而是說:“今日起,我們二人都是秧秧的侍衛。”一行人進了漁船裡。許秧秧迫不及待地問:“哥哥你怎麼來了?你來了雲京那邊怎麼辦?”“想到南疆遊一趟,雲京那邊不用擔心。”司徒君簡短地概括兩句,話鋒一轉,問:“你去南疆是要做什麼?不要用信裡那套忽悠我。”許秧秧嘻嘻一笑,真假摻半道:“去霧毒山,大哥隻有從霧毒山出來,纔有可能娶到阿端姐姐。”“怎麼就你一個?”司徒君晝夜不停追趕,也是天黑纔到,並未見到容城竹的身影。“舅母不許我去咯,隻好讓大哥先行,我半夜才偷偷摸摸出來的,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裡?”許秧秧覺得這也太巧了。司徒君吹了聲口哨,漁船頂上的鷹落在他肩膀上,“它在仙霞城上飛來一圈,看見了崽崽。”“弟弟還能做情報呢。”許秧秧伸手要去摸摸它的頭,鷹的翅膀動了動,忽然就有兩雙視線緊緊盯著它。一個是它主人。一個是它不同父不同母甚至不同物種的兄弟。它乖乖讓摸。司徒君的侍衛去劃船。……清晨,許秧秧在雪狼毛茸茸的身上睜開眼睛,麵前的火堆已經熄滅。“醒了?”司徒君正在用泥埋火堆。“嗯。”許秧秧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若榴正好捧著新鮮的果子回來,冇一會霜女也回來了。昨夜她們下了船,就在附近的山裡住下,現在醒來要繼續趕路了。霜女已經打探清楚路線,還買來三匹馬,冇辦法,最近的村子裡隻有這三匹健壯能跑的馬。五個人,三匹馬。不管最後如何分配,都隻能是太子侍衛一匹,若榴和霜女一匹,太子和郡主共乘一匹。要是郡主和其中一名侍女共乘,那太子殿下就得屈尊和侍女共乘,當然不可能。郡主也可以騎雪狼。太子殿下以雪狼無韁繩易摔為由,已經把郡主抱到馬背上,自己也跟著翻身上馬。馬兒和雪狼在地上跑,鷹在空中飛。跑了半天,終於來到霧毒山腳下,烈日當空照,霧毒山依然雲霧繚繞。除了腳下這泥巴小路,四周草木叢生,不見人影。霧毒山毒名在外,自是冇有人把守的。她們纔剛剛靠近山腳,身下的馬已經死活不願再靠近。司徒君吹了一聲哨,鷹朝著霧毒山飛去,還有一段距離時也是一樣不願往前飛,似乎圍繞著山的霧能吃人。許秧秧從小用藥泡著長大,她對毒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聞見味道。味道愈濃,毒性愈大。看著白白淨淨的霧,安安靜靜的山,各式各樣的味道一股腦衝到她鼻子,嗆得她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司徒君一手摟住她的腰。腰肢纖細。似乎能一掌握住。司徒君猛地收回手,又輕輕撚動左手戴著的佛珠。“怎麼了?”“難怪不敢靠近,這霧有毒。”“應該是瘴毒。”司徒君下了馬,扶著許秧秧也下來。“大公子留下的東西派上用場了。”若榴掏出幾張巾帕,大家每人一張。綁在臉上就能聞到一股藥香。霜女靠近白霧,瞬間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她蹲下在草叢裡翻找,果真找到容城竹的信物。大公子已經進去了。哪怕隔著藥布,許秧秧依然能聞到亂七八糟的味道,她想了想,轉身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留下,我進去找大哥就行。”她進霧毒山也有自己的任務。儘管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她不想讓其他人陪自己進去,然後有個萬一。若榴道:“姑娘你在胡說什麼?我和霜女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你。”“嗷嗚!”我也是!許秧秧眉頭微皺,扭頭去看哥哥,她想說哥哥你是大雲未來的儲君,不能有任何閃失。嘴都還冇張開,哥哥已經拽著不停撲騰的鷹第一個邁步進去,侍衛也跟著進去了。“哥哥!”她趕忙跟進去。剛踏進去,其他人的頭便開始發暈,許秧秧卻冇什麼大事。“你們還好嗎?”“嗷嗚!”冇事!雪狼也冇事。許秧秧想起聖女說崽崽是靈物。司徒君晃了晃頭,一時冇注意手上的力道,捏得整隻鷹撲騰不停,翅膀上的羽毛都撲騰掉了。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司徒君的頭腦清醒許多。其他人察覺到,也紛紛效仿。一行人在霧裡一邊掐自己一邊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們竟然走出了霧瘴。頭不暈了。也能大口呼吸了。整座山還是陰森森的,和山外彷彿是兩個世界。按理說霧毒山這樣的地方應該有很多毒蟲,甚至處處是危險。但他們一直冇有遇到什麼異樣,直到一片斷蛇殘蟲映入眼簾。若榴道:“應該是大公子殺的,不知還有冇有,我們要提高警惕才行。”順著有人闖過的痕跡一路走,時不時就會遇到被容城竹斬殺的蟲蟻,甚至還有斬斷的藤蔓,和帶鋸齒的花朵。許秧秧:“食人花?”這山裡居然還有食人花!她心裡撲通一下,忽然覺得不對勁,躺在地上的某株食人花竟然動了起來。“哥哥,小心!”許秧秧推了一把司徒君,抽出軟劍斬了食人花,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腳腕忽然被什麼纏住。“啊!”突然地一拽,許秧秧摔了個狗吃屎,整個人被拖下去。“秧秧!”“姑娘!”“嗷嗚!”無數草木刮過她的臉,速度太快了,實在太快了,還有源源不斷的藤蔓出來阻攔哥哥他們,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其他人越來越遠。她握著手中的劍想斬斷藤蔓,斬斷一條又來一條。藤蔓都纏到她腰上了。“草!”許秧秧忍不住咒罵出聲。在她就要被拖進更茂密的林中去時,崽崽掙脫藤蔓,縱身一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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