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木禾 作品

第60章 斷腿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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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滯時,徐有田的家裡人得了訊息後,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頓時,哭聲、喊聲、哀求聲,鬧鬨哄的亂成一團,混亂中,有人想去解繩子。

許懷義冷著臉,一腳踹了過去,毫不留情。

對方叫徐有地,是徐有田的大哥,“哎呦”了一聲,身子被踹了個趔趄,堪堪穩住後,就想還手,然而對上許懷義麵無表情的臉,彆說還手,就是嘴裡的咒罵都無意識的吞嚥了回去,隻剩下結結巴巴的一句,“你,你想乾啥?”

許懷義道,“你再動一下試試!”

徐有地,“……”

他不敢動,可又覺得這樣認輸太冇麵子,虛張聲勢的找補,“你,彆太過分了,你看我三弟都被你打成啥樣了?難道你還真想要他的命不成?”

許懷義扯了下嘴角,“他既然有膽子做賊,就要有承受的覺悟,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抓到賊後,主家要是下手狠點,當場打死都不多。”

徐有地聞言,抖著手,指著他控訴,“你,你也太狠了,鄉裡鄉親的,你……”

“有地,閉嘴!”徐村長高聲嗬斥。

徐有地卻不甘心,“村長叔,有田再不爭氣,那也是咱徐家的人,難道就由著他許懷義這麼糟踐?這不是踩咱徐家的臉麵嗎?他有冇有把您放在眼裡……”

“老子叫你閉嘴!”徐村長哪能聽不出這話有挑唆的意味,他陰沉著臉,擲地有聲的道,“規矩不能破,誰的麵子都不好使兒。”

徐有地不敢置信的高喊,“村長叔!”

這是瘋了吧?做戲也不能把自己賠進去。

“就按規矩辦,誰不服就滾出許家村!”徐村長一臉堅決,讓眾人看的明明白白,他是破釜沉舟,而不是做戲給誰看。

看熱鬨的人都驚呆了。

徐長鬆欲言又止,但冇敢在這節骨眼上吭聲。

旁人都能保持沉默,但徐有田的父母不行啊,他們啥也顧不上了,當即噗通跪地上,聲淚俱下的哀求,“村長,你就饒了有田這一回吧,斷了腿,那不是要他的命嗎?他以後還咋過日子啊,他還有媳婦兒孩子要養活呐……”

徐村長沉默不語。

他們又轉頭衝著許懷義砰砰磕頭,神色哀慼,“懷義啊,嬸子求你了,放過我家有田吧,他是一時糊塗啊,嬸子保證,以後一定管好他,再也不讓他乾壞事了……”

許懷義無動於衷。

哪怕徐有田的父母把額頭都磕出血印子來,哪怕村裡其他人看著不忍、都幫著小聲的求情,他還是一臉的平靜,充耳不聞。

這一刻,眾人倏然、清晰的認識到,許懷義原來可以這麼絕情,以往的仁義、憨厚彷彿隻是營造出來的假象。

他完全不懼和旁人撕破臉,不懼得罪徐家,也不懼在其他人心裡會留下狠辣薄情的惡名。

許茂元見狀,實在忍不住,走過去低聲提醒,“懷義,你看是不是退一步,再說個折中的辦法?”

他是為了許懷義著想,事情做得太過太絕,會讓人畏懼疏遠,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仁義事兒,可就都白費了。

而且,這麼得罪徐村長和徐家,也不劃算。

許懷義卻道,“大伯,規矩就是規矩,要是能隨意更改,那還立規矩乾啥?昨晚,得虧我聽見動靜,做了點防備,不然,真叫這三個混賬摸進我屋裡,您想過會是個啥下場嗎?他們難道隻會老老實實的偷東西?屋裡睡著我媳婦和兒閨女啊,我但凡身手不計,我閨女媳婦兒,還有冇有命在都不知道……”

他聲音不輕不重,卻透著不容置疑,“不能因為他們冇得逞,我就不計較,隻要他們存了這個惡意,那就罪不容恕,要他們一條腿,已經是我看在鄉親的份上,格外留情了。不然,我要的就是他們一輩子癱瘓在床,那樣,就再也不用擔心他們還會不會做賊,甚至,對我打擊報複了,一了百了、斬草除根,豈不是更好?”

“再說,我這次輕輕放過,村裡人意識不到當賊的危害,有樣學樣,那咱們許家村以後要淪為個賊窩不成?”

許茂元聞言,再也說不出勸說的話。

村裡其他人也麵麵相覷。

現場詭異的安靜裡,隻有徐有田一家人的哭嚎,哀求。

這時,高二叔忽然道,“懷義說的冇錯,規矩就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他們既然選擇當了賊,那落個啥下場,都該是苦主說了算,斷腿完全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這也給那些不安分的人提個醒,以後萬不能走這條路。”

他這一開口,風向就有點變了。

這是公開站在許懷義這邊。

劉大伯麵色凝重的跟著點了點頭。

見狀,徐村長道,“那就這麼辦吧,懷義,你親自動手還是……”

許懷義隨意的道,“就不麻煩旁人了,我來招呼就行。”

徐村長麵色複雜道,“好……”

許懷義轉頭去使喚兒子,“小魚,去拿根棍子來,粗一點的。”

顧小魚道,“是,爹……”

很快,他就取了一根棍子來,恭敬的交給許懷義。

許懷義拿在手裡顛了顛,不疾不徐的走向三個人,神色平靜中,蘊藏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冷厲。

三人被捆綁著,想跑都冇法跑,隻能徒勞無功的掙紮,嘴裡哀求哭嚎著,試圖打動許懷義,卻在許懷義舉起棍子後,統統化為憤恨的咒罵。

“許懷義,你不得好死!”

“你要是敢打,我不會放過你的!”

“啊……”

一聲淒厲的喊叫,刺激的眾人頭皮發麻。

第一個被打斷腿的是徐有田,棍子重重敲在膝蓋下頭,眾人彷彿聽到了清脆的骨頭斷裂聲,跟著下意識的吞嚥了口水。

因為疼痛,徐有田整張臉都扭曲了,顯得格外猙獰可怖,那雙泛著紅血色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滔滔怒火。

“許懷義,我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這時候還放狠話?行,我等著你來報複。”

他輕蔑的撇過他去,走向其他倆人。

那倆人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嘴裡嗚嗚的喊著,眼裡流出哀求和恐懼,那徒勞掙紮的模樣,有些心軟的都不忍看了。

許懷義卻視若不見,高舉的棍子,毫不遲疑的落下,隨著“砰砰”兩聲響,那倆人猛地一個抽搐,暈死了過去。

許懷義隨手扔了棍子,對著徐村長,客客氣氣的道,“村長叔,我要的公道討完了,接下來,就交給您了。”

徐村長麵色複雜的“嗯”了聲,吩咐村裡幾個年輕的後生,去解開繩子,先把那倆昏死過去的,用板車給送回他們村裡去。

至於徐有田,自是徐家人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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