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姐弟是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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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茶花身後的兩個男人不願意了。
他們是餘番喜的兩個兒子，他們非常愚孝，凡事都要聽從餘番喜的安排。
“我爹冇說餘安安可以走，你呂茶花憑什麼擅自答應？”
兩個男人用麻繩把餘小苗綁了一半，就扔到了灶台上，不捨得地道：“如今肉價這麼貴，這麼新鮮的一坨肉，多難得呀！”
若不是餘安安的砍刀被人拿走了，她當即就砍了把餘小苗當肉的兩個男人。
“你們真無恥！”
呂茶花對餘安安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她轉身抓住個子較高的男人的手臂，央求。
“餘大哥！餘小苗好歹是你們的弟弟呀！你們就放了他吧！再說，大舅要安安嫁章家，不也是為了錢嘛！我嫁過去，能賺更多的錢！”
餘大愚揚手打了呂茶花一個嘴巴！
“你個蠢貨！你擅自做主，不聽我爹安排，就要被揍！”
餘二愚湊上前，和餘大愚一塊動手打呂茶花。
想不到餘番喜那麼體麵的一個人，生出來這麼兩個蠻乾的兒子。
前世，餘番喜每次去安定縣鄉下，探望餘安安一家子時，都顯得非常體麵。
如今知道了，前世的種種，隻不過是假象。
餘番喜這一家子，在災年暴露出來的惡毒，讓餘安安大開眼界了。
她趁著兩個愚人打呂茶花的時候，拿起一旁的燒火棍，衝著兩個愚人的後腦，一人打了一棍子。
兩個愚人當即暈倒在地。
呂茶花捂臉嗚咽，“怎麼這樣啊？！怎麼最近這麼倒黴，到哪裡都捱揍啊？！”
餘安安拿起一根麻繩遞給呂茶花，“你以前綁我的時候，不是很利落嗎？你去把這兩人綁上！”
呂茶花接過繩子，把兩個暈倒的愚人綁了起來。
扭臉，不懷好意地看向餘安安。
小聲嘀咕，“送走你，我就是章家少奶奶，比你強百倍！”
餘安安解開餘小苗身上最後一寸麻繩，把餘小苗抱在懷裡。
餘小苗緊緊摟住她的一瞬間，她才覺得踏實下來。
她輕輕拍打餘小苗的後背，“小苗！乖！姐姐在！”
廚房外麵傳來腳步聲。
大概剛纔廚房發出的異響引起了外麪人的注意。
呂茶花一心頂替餘安安，馬上幫助餘安安掩蓋這裡。
把餘大愚和餘二愚推到灶台後麵，又讓餘安安抱著餘小苗躲在灶台後邊，再用柴草圍住。
餘氏推門走了進來。
呂茶花拿著燒火棍，正在生火煮水。
“大舅母！”
餘氏站在門口，向裡麵看了看，“大愚、二愚還冇有回來啊？”
呂茶花歎口氣道：“外麵下雨路滑，不好走唄！”
餘氏點點頭，“行！他們回來，你讓他們去找我！我給他們尋思婚事呢！”
呂茶花點點頭，“誒！”
餘安安在灶台後邊聽得清楚，這災荒年月，還能給兒子尋思婚事的人家多少有些銀子。
又聯想到餘番喜腳踝裡的銀票，還有餘番仁賣了她的錢。
有了那些錢，足夠給兩個兒子娶媳婦了。
餘小苗咳嗽了一聲，“咳！”
餘氏轉身出去時，正聽見這個聲音，馬上轉頭回來瞅。
呂茶花捂住嘴，假裝咳嗽，“咳！咳！”
指著火堆道：“嗆的！”
餘氏才轉身離開，隨手關上了門。
餘安安仔細一看，餘大愚和餘二愚脖子上掛著兩塊玉墜，上麵刻著餘。
她不禁想起，父親生前說過，一個玉墜價值三十兩銀子，在離開祥城時，父親把自己的玉墜送給了餘番喜的二兒子，為了留住親情。
若不然，父親應該把這個玉墜送給餘小苗。
回想起父親曾說過爺爺是個大善人的事情，她不免替父親和爺爺難過。
父親性子像爺爺，和爺爺一樣，把利益讓給彆人隻求和睦。
她眼下，冇有看見和睦，隻看見那些拿了好處的人，隻想要壓榨更多……
餘番仁和餘番喜一個也彆想好！
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她必須去報官，讓她和小苗得到應該得到的。
她抱著餘小苗從灶台後麵走了出來。
此時，呂茶花已經打開了廚房的窗子。
聽呂茶花的指引，她從窗戶跳了出去，向右轉，貼著紅磚牆一直向前走，就走到了院子的後門。
出了後門，她就上了官道。
她把餘小苗放在地上，摸摸餘小苗的頭，哄道：“小苗乖！小苗跟著姐姐去逃荒，好不好？”
餘小苗聽不太懂逃荒是什麼意思，但是，隻要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永遠最好。
他笑眯眯地點頭。
“加，加！”
餘小苗能發出“加加”的聲音，還是第一次，有點接近姐姐的發音。
餘安安蹲下身子，把餘小苗摟在懷裡，笑著留下眼淚。
“姐姐真的可以醫好小苗的嗓子，姐姐能讓小苗正常說話，姐姐心裡麵的愧疚就會少了一些。”
“不，苦，就。”餘小苗緊著嗓子說出三個字，接著又咳嗽了起來。
餘安安聽得懂餘小苗的安慰，但是，她依舊覺得愧疚。
下著冷雨的天氣，她不慎落水，一歲的餘小苗奮力跳入水裡撲騰遊向她的樣子，她至今記憶猶新。
她馬上從空間盛出一碗蛇羹，喂餘小苗喝下。
陰雨天，天氣寒涼的時候，能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蛇羹湯，讓人全身暖烘烘的。
餘小苗喝完之後，馬上笑逐顏開。
“吼，次！”
餘安安這才發現，餘小苗其實耳濡目染，已經會說一些詞語了，隻是，一直嗓子不好發不出準確的聲音罷了。
她忽然更加有信心了！
餘番喜家的方向傳來叫罵聲，“你個挨千刀的！帶著個小啞巴，要跑去哪裡？”
餘氏帶著兩個愚蠢的兒子，追了過來。
餘大愚跑步好似一隻大黃狗，手裡拎著燒火棍，邊跑邊嚷嚷：“我爹不讓你走，你就不能帶小啞巴走！”
餘二愚跟在最後麵已經跟不上餘氏、餘大愚的步子。
“等等我……”
餘氏腿腳非常利落，好似個健壯的小夥子似的，嗷嗷地罵：
“你個挨千刀的！你爹孃不是東西！你個小的也不是東西！”
“你欠我們家的錢，你得還！還不上，就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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