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夢幻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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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顏此時站在草莓地裡斜眼看著自己的堂哥，在二十四小時之前他對自己說他要帶他見見世麵，說要跟著大伯去看看一處供家族企業發展的新地皮。他也並不對什麼“見世麵”感興趣，隻是怕被詬病他漠視兄弟手足，又要被家裡的長輩批評落得不近人情不暗世事的評價。
結果現在他和他的幾個死黨正用手機給一群女生拍照片，這就是所謂的見世麵？原來是找男女朋友大會。他隻有懶懶地看著周遭不錯的風景來彌補這次無聊之旅對他時間的剝奪，他視線轉了一圈，一個女生出現在他麵前。
“那個，你不去摘草莓嗎？”
“我不太喜歡吃草莓。”他往後退了一米，保持社交距離。女生聳了聳肩：“那你如果冇事的話，能幫我拍照嗎？”
這個時候理所應當的不能拒絕這個幫忙，他禮貌笑了笑伸出手：“嗯，你把你的手機給我吧。”
“那個，我手機要冇電了，你用你的手機幫我拍，到時候發給我好嗎？”
這個人什麼目的不言而喻，申顏還是默默掏出手機讓她準備好姿勢，女孩走到他的對麵，他打開相機的取景框，調整了下角度，比較快速的完成了任務。
女孩穿著一身lolita複古紅半裙，外搭一件紅色漢服外套，風格融得很好，看得出來有細心打扮，淡淡的妝覆在她嬌嫩的皮膚上，五官端正表情自然姿態輕鬆，所以這些申顏隨便給她拍的照片都冇有一張廢片，攝影師遇到這樣的客戶大概都不會煩惱該如何找角度、如何調動對方的積極性。
女孩一張張刷著照片，申顏耐心等她刷完第七張的時候拿過了手機：“我加你微信吧，把照片發給你。”
“好的，謝謝你啊。”
“不客氣。”
等到一個星期後，女孩在微信上累計給他發了十五條長資訊，他隻有三次回答且都不超過三個字。這讓女孩第一次體會到吃閉門羹的感覺，不管他是真高冷還是欲情故縱她都冇了興趣。
學校裡最漂亮的校花被拒絕的事情最終還是傳到了他堂哥的耳邊，堂哥女友打趣道：“你不是說你堂弟這次開竅了嗎？我這次當這個冇成功的月老真的很尷尬。”
“那次摘草莓回去的路上我看他們聊得挺愉快的。”
“出於禮貌吧，不過就他的長相心高氣傲一點也正常。”
“你說他心高氣傲倒是冇有，但受女生歡迎那是事實，平均一個星期得有兩個人給他告白吧。”
“這麼誇張？”
“大概初二長開了就開始了。”
“那他有喜歡的人嗎？”
“冇有，全都拒絕了。這次人家那麼個漂亮的校花主動接近他，我以為能成了，這死小子。”
“冇準人家有喜歡的人呢，你下次這種事情提前跟人家說清楚。”
“說清楚他就不來了。”
“哎呀，你不給他介紹女朋友，也可以帶他出來玩呀。”
“你什麼目的啊？”
“看帥哥啊。”
“不準看！”他雙手抱住她的肩膀準備報複性地親吻，臉都冇捱到誰知一道光狠狠射了過來，是年級主任的大功率電筒的光線，堪比射燈。
“你們在乾什麼！”他渾厚的嗓音充斥黑夜的操場，兩個人反應很快站起身來抱頭鼠竄分頭跑開。年級主任仰著他寬厚的下巴眼神犀利地看著兩隻老鼠，他看清楚了男生是申秦，就是冇看清楚女生是誰。
申秦一路從操場小跑回到宿舍，邊上樓邊給申顏發訊息：你小子能能耐啊，你就算拒絕也多說幾句話吧。對方第一時間冇有回覆他，他洗漱完躺床上的時候對方正好回了資訊。
「說不來。」
「你語文白學的嗎」
「語文隻考三十五分的人冇資格說我吧。」
“嘖，我一次人生的滑鐵盧你要記得多清楚，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正式談戀愛的時候，你那對象是不是長四個眼睛三個鼻子，美得人神共憤。”他懶得打字，發來了語音。大概大多數青春期的男生認知都是外表的優秀就是絕對的吸引力，如果不喜歡大概就是要求標準更高。
“謝謝你關心，我不會跟妖怪談戀愛。”發完這條資訊，申顏就熄了手機把剩下的數學題解決完，等他洗完澡回來才發現他堂哥後續喋喋不休地又給他發了幾條語音資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高三的學生在沉重的學業之下還能這麼精力充沛。
“誒，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哥給你介紹。”
“說話。”
“難道你有喜歡的人？”
“她是誰？我認識嗎？“
“收到請回覆。”
堂哥看似胡言亂語，但他的提問卻都有“是”這個答案，可即使兄弟手足，他也不會輕易把自己心事告訴他。
「謝謝，無，請把你寶貴的時間用在你的學習上。」
他退出和堂哥的聊天對話，轉而打開一個人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還維持在五天前的一條文字更新動態———回老家了…..
腦海裡閃過昨天電話聯絡時自己和他的對話。
“還有多久回來。”
“哎，我媽和小舅小姨吵得不可開交，看樣子兩三天是回不來了。”
申顏歎了口氣留下手機在書桌上，人走到床邊身體倒了下去，心情有些低落，明天就是他十七歲的生日，這個還算有意義的一天他希望有他在場。
就睡前這樣抑鬱了一下，晚上彌補遺憾的畫麵就幽幽地入了夢，他夢見很多人在陪他過生日包括他，等人全部都走完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兩人坐在他家的客廳沙發上四目相對。
“申顏，你想了那麼久的生日禮物想好了嗎？”
他早就想好了，但實在難以啟齒。
“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內心震動，原來他早就知道。
“你想要的生日禮物是不是……”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我……”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皮膚開始熱了起來，似乎耳後根也紅了。
“你裝什麼，現在又冇人。”說完他閉上了眼睛，申顏疆在了空氣中，察覺對方冇動靜他睜開眼睛：“你不想嗎？”眼神帶著些戲謔又有些誘惑。
“……”
他淺淺一笑閉上了眼睛，申顏試探性地往前又有些無所適從，離他的臉還有些距離時對方又睜開了眼睛，兩人一時沉默，他的眼神忽而變得厭惡他的樣子，申顏心情直轉其下。
“你果然喜歡男的。”
“我……”
“他們叫我測試你一下，原來你真的是……”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隻得病的狗，那張臉隱隱含著他從未見過的笑容。他有些害怕和彷徨，但對方起身離開的時候他還是追了上去。
抓住對方的一刻，時間定格，他看不見他的正麵，接著時間繼續流動，對方的手像沙一般，觸覺慢慢消散，他人一下醒了過來，不是在客廳的墨綠色沙發上而是在自己的床上。他深深呼了口氣，看向牆上的的掛鐘顯示晚上11點半。
這如果是現實，這生日還不如不過，隻是他冇想到，現實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後天回來又過了一個星期都冇有想起來他欠了他一個生日禮物，即使不像夢裡那般讓人難適應，還是讓他心裡團著一撮悶火，眼睛盯著右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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