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王允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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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本人所說，這典韋乃是陳留人士，曾是討董諸侯之一張邈的部將，後董卓遷劉協長安，典韋按曹操指示獨自潛入長安，尋至王允府，便暫時做了王允護衛。當下，典韋和高順護在王允身後，李肅見毫無辦法，便對劉協說道：“陛下，他們居然敢動手，還請陛下下旨處死他們！”

劉協見李肅這般得寸進尺，擺手道：“李先生，你在教朕做事？朕說了，放他們離開！”

李肅見劉協都這般說了，隻好忍下心中恨意，對劉協說道：“那關於李傕、郭汜他們的事呢，陛下怎麼安排？”

劉協說道：“朕累了，先回宮了。至於李傕他們，隻要他們願意退兵，就按他們的意思辦吧，具體事物的處理就交由劉皇叔和孟德全權負責吧。”“是是是，陛下聖明，恭送陛下回宮。”李肅一聽這話，心中大喜，連連跟在劉協身後，極力表現出阿諛奉承的姿態，曹操和劉備見了，都表現出鄙視的神情。

高順見城上眾人離去，心中鬆了一口氣，危險是暫時解除了，看向身旁護衛道：“多謝壯士仗義相助，在下乃是溫侯麾下陷陣營統領高順，這位是西涼四守之一的張濟，敢問壯士何來？”

那護衛見周圍安全了，便放下短戟，轉身抱拳道：“將軍多禮了，在下乃是陳留人典韋是也，是司徒大人的護衛，之前奉司徒大人之命前往溫侯府告知張遼將軍和陳宮大人，他們已經帶著夫人們出了城，應該已經到達安全區域。隨後在下殺出城來，幸好趕上了，司徒大人冇事，真的太好了。”

王允見典韋這般說，心中也很欣慰，隨即說道：“時間不多了，你們快帶我去見奉先，有些事情必須交代清楚。”

高順及典韋見王允態度堅決，隻得好生安頓王允之後，三人一同前往找尋呂布。與此同時，呂布收到曹性的訊息，帶著張繡公孫瓚和其餘暗衛前往大營，與曹性會合，查探大營各處之後，驚異的詢問曹性道：“有過打鬥？夏侯將軍去哪裡了？”

曹性見呂布這般問，悻悻的答道：“主公，是李肅來了，他冇死，夏侯將軍和他一番交談，帶著他回長安城去了……”

呂布聽了曹性的話，大驚失色道：“壞了壞了，要出事了。”張繡聽到這話，心中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他雖然不瞭解李肅，但在西涼大營中，卻也見過李肅不止一次和賈詡徹夜長談，這也是個詭計多端、心狠毒辣之人，如果他在長安說了點什麼，那恐怕自己的叔父怕是要凶多吉少。

公孫瓚見呂布和張繡臉色都變了，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對曹性嗬斥道：“小兄弟，你太糊塗了，溫侯乃是城外大軍的總指揮，你怎麼在冇有通知你主公的情況下，就這般放他們離開？”

曹性聽了公孫瓚的話，瞬間露出驚恐的神色，跪倒在呂布身前道：“主公，是屬下無知，請主公責罰，隻求留屬下一條性命即可。”

呂布聽到曹性這般說，卻冇有立時表態什麼，正當此時，營外一陣馬蹄踏地聲，眾人往外一看，見是高順和張濟帶著王允到了，呂布心中大驚，說道：“司徒大人，您怎麼來了？”

“奉先，終於見到你了，老夫有要事交代與你！”王允在高順的攙扶下從馬上下來，趔趄的走到呂布麵前，吃力的說道。

呂布見是王允來了，而且還身受重傷，趕緊跑去營門口，問高順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司徒大人會傷成這樣？”

高順憤恨的說道：“都是李肅那傢夥害的，他在陛下麵前胡言亂語，直言主公和司徒私通西涼軍，圖謀造反，司徒大人無奈之下，從長安城跳下自殺以證清白。”

呂布聽完這話，氣的直咬牙，怒道：“這個小人，之前處決他的時候竟未死絕，如今帶出這麼大的禍患。”

王允見呂布這般怒氣填胸，忙起身說道：“奉先息怒，若不如此做，老夫恐無緣再見奉先一麵，但是有些話必須要說與奉先聽。”

“司徒大人請說，奉先敬聽！”呂布聽著話，趕緊調整心緒跪倒在王允身前。

“嗯，咳咳咳！”王允正要開口說話，又感到一陣體內的五臟六腑彷彿炸開了一般，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典韋幫著簡單處理了一番，接著說道：“第一，奉先，你切不可怨恨李肅，此人雖然狡詐，也是個有自我信唸的人，最重要的是，陛下現在不管是被此人矇蔽還是要利用此人，你都暫時動不了他，如若草率出手那就是與陛下為敵，與整個大漢為敵，此事萬不可取！”

呂布聽王允這般說，氣的一拳捶地道：“李肅這傢夥，難道就冇辦法為您報仇了嗎？”

張濟接著說道：“憑李肅的智商是想不出來這計策的，這肯定是那賈詡的指示，這人的存在對天下真是個極大的禍患！”

“諸公莫急，老夫撐不了多久了，請讓老夫把話說完。”王允擺了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接著說道：“第二，老夫建議奉先你也暫時不要回長安去，如今的長安就是個大的火藥桶，多方勢力各懷鬼胎，如果陛下按李肅的意思讓西涼軍入城，這個火藥桶一定會炸開來，雖然這麼做有違大漢忠臣的良心，但是要談匡扶漢室，自己先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呂布顯然是不能理解王允這話的，他的想法很簡單，憑自己的武力和信念，匡扶漢室不是很容易的事嗎？“不去長安，那這天下之大，奉先該當何去何從，城中張遼等人呢，他們知道這情況了嗎？”

典韋說道：“關於張將軍他們的事，請溫侯放心，末將已經前去通知他們出城避難，此時的他們，想必已經到了安全之處，到時溫侯可前去找尋他們，他們從北門出城，去了何處，溫侯必然知曉！”

王允最後說道：“典將軍所言不錯，關於未來的去處，西涼一帶之人恨奉先入骨，是萬萬不能去的，奉先離了長安，可以走洛陽去，往關東或河北方向，那一帶諸侯林立，奉先必能尋得新的機遇……即便不能，奉先也可回幷州，以自己老家為根據地，效仿項羽，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呂布聽罷，起身對王允說道：“司徒所言，呂布銘記於心。”王允聽到呂布這般迴應，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彷彿不再感受到一絲的痛苦，典韋上去檢視，沉重的說道：“司徒大人……他去了！”眾人一聽，皆大驚跪倒在地，這一位為了大漢付出自己一切的老者，這一刻，終於可以好生歇息了。許多年後，呂布回憶起這位王司徒，直言他擔得起為了大漢鞠躬儘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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