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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嗅檸檬 作品

六十 羅娜索恩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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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羅娜索恩城的空港保衛,平日的工作除了駕駛著巡邏機在空港像模像樣地晃盪兩圈,就是替家族和遠在城市七十多公裡的流民鎮豪強伊德裡斯家搞好關係。

說是豪強,他們掌握的財富都不足城市裡一個普通的工薪市民,他們見識過的科技產物與知識更是滄海一粟。但是,伊德裡斯完全控製了這座建立在礦場之上的流民鎮,他們不僅可以和補給站進行貿易,還承擔了幫助城市解壓的重要功能。隨著阿斯特裡奧的戰事越發激烈,戰爭產生的難民也通過不合法規的手段大量進入了城市,地下家族作為這些難民的承載方,當然冇有能力將如此之多的人口輸送進本就寸土寸金的城市。難民中不能掌握當地語言,不具備廉價勞動能力的那些,當然會被地下家族淘汰進流民鎮。

羅娜索恩城的地下家族並不像是拉提夏城那樣的盧波舊地人,有著非常規矩和體麵的行事方式,一生的奮鬥目標就是洗白自己,變成貴族體係中的一部分。來自卡裡斯馬的格羅尼茲家族,這個統治了羅娜索恩的地下家族,往往被冠以暴力與恐怖的名號。

與用金錢和利益收買貴族,以建立家族在城市中無可替代的地位相比,格羅尼茲家族成立之初,是靠著街頭鬥毆在城市市民區中缺乏監管的地段豎立威望。隨著他們的聲望與日俱增,他們的成員一直選擇了同樣出身卡裡斯馬以及東伊洛波的同族,用強壯的體型在冇有能力者的街道中耀武揚威。當然,隨後他們也非常上道,與本地的貴族用金錢溝通了感情,建立了友誼。空港的貿易,也正是因此落到了他們手裡。

出身街頭的格羅尼茲成員,當然不喜歡小伊德裡斯這頤指氣使的語氣和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但他們也無能為力。老大還需要這個蠢材的父親,來接收在街道裡越來越藏不住的難民。

他們忍著脾氣,接近兩米身形魁梧的大漢好聲好氣地和這個流民鎮的粗鄙之輩解釋,自己的飛行器實在是冇有搬運的功能,必須找其他同伴開著空港的搬運機來將這台破車已經壞掉的發動機送回城市裡修理。

不得不說,這樣的燃油發動機,工藝不精,技術不高。隻要有城市裡的現代化資訊工具,大部分學過一點工程學的小孩子都能修好。這種發動機不存放在博物館裡也應該存放在垃圾堆裡。

兩個格羅尼茲成員一個安撫還在發脾氣的小伊德裡斯,一個聯絡了羅娜索恩城裡的同伴。大概半小時後嗎,一台標準製式的空港搬運機便到達了流民鎮上方的空地邊。

這種搬運機可以無人模式,當然也可以有人模式。從搬運機上走下來另外兩個格羅尼茲的成員,一個和其他兩人一樣有著巨大魁梧的身形,另外一個要看著小巧一點,但和小伊德裡斯相比,也是頗為大隻。

身材稍小一點的格羅尼茲檢查了一番這台被白糖損毀的發動機,搖了搖頭,表示這玩意修起來白費力氣,不如搞個新的。但在小伊德裡斯的執意堅持之下,他還是示意其他三個人把發動機搬到了搬運機上。

回程的路上,小個子的格羅尼茲人不斷抱怨,和同伴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諸如燃油發動機和壓縮空氣原理的侷限性和原始性之類的話。同伴是個沉默老實的人,雖然塊頭很大,看上去頗為凶悍,但是對於小個子的絮絮叨叨喋喋不休都保持了傾聽。

小個子繼續說著小伊德裡斯的壞話,看著搬運機的儀錶盤。羅娜索恩空港也是曆史悠久,使用的搬運機是初代量產版本,還不像新版本一樣采用了隨身機一般可以投影在空中用意念操作的儀表和操作杆,還是電子儀表。小個子看著看著,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趕緊停下,我們這裡的載重有問題!”他大聲命令說。

大個子也冇有怨言,馬上停下了搬運機,將它停靠在距離羅娜索恩城隻有二十公裡遠的平地之上。

小個子馬上跳下搬運機,檢查它的搬運倉。他非常熟悉這台機器的效能,每天都檢修格羅尼茲家族控製的每一台機器的設備養護。大個子是無法理解他對於數字的敏感,也無法理解他能通過搬運機剩餘能量百分比那小數點後幾位數字變化的差異,推斷出載重有問題的能力。不過,他比較相信小個子的能力。

“這台燃油發動機的空重應該是四百公斤,”小個子看著隻有一台發動機的搬運倉,一臉疑惑,“我和你的體重是一百五十公斤,但是搬運機的能量降速,顯示載重應該起碼有六百五十公斤以上。”

“抬起發動機的時候,冇有特彆沉重的感覺。”大個子補充道。

小個子繞著搬運機走了幾圈,更加疑惑:“這不可能。”

光學迷彩中的周培毅和科爾黛斯交換了一個互相都看不到的眼神,在發動機後麵顯出了真身。

此刻小個子還在檢查著搬運機的狀況,突然兩個活生生的人從搬運倉裡跳出來,不由得先是一驚,隨後一陣短暫的安心,看來自己的推斷冇有問題。

“日安,兩位朋友。”科爾黛斯用非常難得一見的燦爛笑臉相迎,“看來我和我的弟弟為您帶來了一些困擾。”

大個子看著不速之客,這對穿著非常邋遢的姐弟,以為是從流民鎮跑出來的流民,剛要發作,就被小個子攔了下來。

“你會說卡裡斯馬語?”小個子用非常標準的卡裡斯馬發音說道。

科爾黛斯笑了笑,非常禮貌但又看不出接受過正統貴族的訓練,回答說:“當然。我和我弟弟是來自遠方的吟遊詩人,目標到達這個世界上所有城市,講述這個世界所有故事。當然,我會講卡裡斯馬人的語言。”

小個子知道,這不是簡單的流民,他保持著和他們的距離,繼續質問:“吟遊詩人隻是話本故事裡的人物,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科爾黛斯搖了搖頭:“不不不,親愛的朋友,吟遊詩人是真實存在的。我就是看了故事,堅定了我的理想。”

原來師姐一直以來真實的夢想是吟遊詩人啊。站在科爾黛斯身後穿著流民服裝像個傻子一樣的周培毅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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