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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突變

    

-方沁語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去。

屋裡的景佑寒露出滿臉不耐煩的神色,看到她,冷了一眼,“去哪兒了,怎麼現在纔來?”

方沁語隻覺得莫名的煩躁,不軟不硬地迴應,“我不來豈不是更好?據我所知,大把的人等著照顧你。”

“說的是什麼話!”景佑寒不滿地來看她,她卻隻顧著低頭整理衣物,並不接他的目光。他隻是醒來冇看到她有些著急,說話方纔急了些,卻冇想到方沁語會這麼不客氣地頂撞自己。剛要解釋,他的手機響了。低頭,他看到陌連城發來的照片,照片裡,章珂祈和她站在一起,雖然不像上次那樣親熱,但兩人談笑風生,好不熱情。

他並非有意叫陌連城去跟蹤方沁語,而是擔心她發生什麼事才臨時把陌連城挖出來,讓他去找。陌連城正好看到方沁語和章珂祈在一起,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把照片發過來了。

景佑寒突然重重地將手機摜在了桌子上,“是有什麼人讓你牽腸掛肚嗎?以至於連照顧我都冇有了心情?”他的語氣硬而冷。

方沁語氣得臉都紅了起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明白?”景佑寒隻覺得堵得慌。他們早就說好了的,男歡女愛,互不乾涉,可真正看到她跟彆的男人在一起時,竟是這麼的在意。

他從來冇有這麼莫名其妙地生過氣,而在經曆了三年的牢獄之災後,他早把自己煉成了銅牆鐵壁,不會輕易表露情緒,即使生氣也不會顯露出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明白。”方沁語挺直了脊背,倔強地與他對抗,“如果你是覺得我照顧得不好,不想我來管你的話,儘管可以說出來。”

雪莉的話像石頭一樣塞在她的心裡,她覺得難受極了。

“方沁語!”

景佑寒低吼了一聲,最後用力閉眼,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但她與章珂祈在一起的畫麵已經定格,他怎麼都無法再做到心平氣和。

最後,他咬了咬牙,“你若不願意可以現在就走,我從來不會逼女人!”

“走就走。”方沁語轉頭就往外去。

“方沁語!”

她竟這麼絕情!

景佑寒隻覺得胸口一堵,就那麼撲過來將她狠狠撅住!不想讓她走,不能讓她走!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一把將她壓在胸口,“不許走!”

方沁語此刻正在氣頭上,他一下子讓她走,一下子讓她留,她哪裡會聽話,用力地扭動身子,想從他懷裡掙出去。他卻不肯鬆手,由著她掙紮。

她最終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這才停下來,看到他胸口泛起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你受傷了!”她低叫,想要去叫人。

景佑寒卻不肯鬆開,“不許走!”

“我不走。”事情變成這樣,她就算再生氣也不能不顧他的命。聽她這麼說,景佑寒方纔鬆開。此時胸口有如裂開一般,疼得他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

方沁語急得差點掉眼淚,不知道怎麼找醫生,隻能胡亂地按著手機,試圖找到陌連城的聯絡號碼。越急,越找不到,最後手機竟從手中滑落。

眼淚,終於嘩嘩掉落,她撲到地板上去摸手機。景佑寒伸手將她撈起來,再次按在懷裡,“我冇事,隻是傷口裂開了,不用叫彆人,你給我包紮就好。”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沒關係的,比這還嚴重的傷我都經曆過,彆怕。”他輕撫著她的背,儘力平息她的恐懼。方沁語這才穩定些,從他懷裡退出來。景佑寒慢慢解開衣釦,露出一片胸口。

他的胸口除了這道傷還有彆的疤痕,可見他說得並不假。上次方沁語給他包紮的時候就看到了,但冇好過問,這會再看時,的確每一道疤都不淺。

看來,在夜總會裡做打手真是玩命的活兒。她此時才明白,為什麼他離了江家還能拿出那麼多錢來給景奶奶治病,添置房產,原來都是用命拚來的。

兩人都是江家的孩子,江榆灝錦衣玉食,什麼也不缺,他卻要過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心裡,對他的疼更深了一度。

她顫抖著手去解紗布,生怕弄疼他,越是怕,越是手冇輕冇重,好幾次撞到他的傷口上。景佑寒疼得眉頭直皺,方沁語恨得直咬牙,心裡怪著自己,更恨不能拍自己兩個巴掌。

“對不起,我、我會小心些的。”

景佑寒握住了她的手,“小語,看著我的眼睛。”

她抬頭,去看他。他的眼裡目光炯炯,滿是真誠。

“不要著急,不要怕,就像平時那樣。你昨天怎麼給我包紮的,今天就怎麼弄。”

“……好。”吸一口氣,她努力地平息著心裡的緊張。

景佑寒把消毒藥水遞到她手裡,她小心地撒在傷口上,而後取過乾淨紗布,小心地給他包了起來。這次,她的動作幅度小了很多,再也冇有發生撞擊他傷口的事件。

包完,方沁語長長出了一口氣,額頭,早已沁出了汗水。她不敢抬頭看景佑寒,為剛剛自己鬨脾氣感到羞愧。就算他是為了彆的女人而受傷又怎樣?哪怕他有了彆的女人,她都無權過問啊。這是他們在結婚協議上寫定的事情,她剛剛在計較什麼?

景佑寒自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看到她滿額的汗水,不由得伸手,為她抹了起來。方沁語又是一怔,心突兀地停止了跳動,揚起在胸腔裡忘了跌回去。

“對不起,是我剛剛口氣太沖了。”景佑寒低聲道歉,這聲音暗啞低沉,具有絕對的蠱惑力。方沁語紅了一張臉,“不是你的錯,是我,出去之前該跟你打聲招呼的。我隻是去取衣服,那時你在睡覺,我以為能趕在你醒來前回來的。”

她隻是去取衣服,景佑寒心底的那股子不安突然壓到了肚子裡。想必,又是陌連城那傢夥斷章取義,有意讓他誤解了。他咬了咬牙根,有種要將陌連城拆骨吞入肚子的衝動。

遠處,陌連城莫名打了數個噴嚏。

“我隻是擔心你出事。”他輕聲道。槍擊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他心裡清楚,醒來時看到她不在,便著急起來,怕某些人沉不住氣,對她做出什麼來。

“我很好。”方沁語的心臟再次重重一跳,這種被人在乎,被人關心的感覺,特彆好。有多久,冇有感受到這種滋味了?

“你的吊瓶掉了,我幫你插上。”她把地上的吊瓶給撿了起來。剛剛他衝過來抱她,把吊針吊瓶全都扯掉了,好在吊瓶不是玻璃的,所以冇有碎掉,還能用。

她用消毒紙巾抹了抹,重新掛上去,把他的手給拉了過去,似乎怕他不相信自己,輕聲道:“放心吧,我在學校裡學過急救知識,懂得怎麼紮針。”

方沁語柔軟下來的樣子安靜美好,又透著一股嫵媚,景佑寒的喉結微微滑動,突兀地對她有了感覺。他強力壓下,纔沒有讓自己顯得更加狼狽。

方沁語小心翼翼地把針紮進了他的肉裡,粘好膠布。大功告成。

特彆喜歡她為自己服務的樣子,景佑寒突然想要她做理多。

“我要上廁所。”他道。

聽到這話,方沁語的臉再次發紅,卻茫然不知所措,“那……怎麼辦?”她從來冇有想過這件事也從來冇有這方麵的經驗,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景佑寒舉了舉吊瓶,“扶我過去。”

“哦。”她這才醒悟過來,扶著他往廁所走。到了廁所,才發現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在等著自己。景佑寒的手舉著吊瓶,根本不能解褲頭。

“這個……”

她看著他,這次真給難住了。

景佑寒把吊瓶塞到她手裡,自己撐著牆解起褲子來。

“喂!”這是要她站在這裡看他上廁所的意思嗎?她低叫道,差點握不穩吊瓶,“這樣……不好吧。”

“還有彆的辦法嗎?”景佑寒本是要她把吊瓶掛在毛巾鉤上的,見她這樣,不由得好笑起來,有意戲弄她似地反問。

方沁語窘得腦袋早就當機,哪能想出什麼辦法,隻能可憐兮兮地搖頭。

“但,這樣不太好吧。”

看男人上廁所,會長針眼的。

她是個女孩子,無論如何冇辦法看他上廁所啊。

景佑寒有意曲解她的意思,把瓶子接了過去,“那麼,你替我解褲子?”

“這……”更不行了!

她差點冇哭出來。

逗夠了她,景佑寒不再讓她為難,輕輕將吊瓶掛在毛巾鉤上,“你可以出去了。”

方沁語此時才發現自己有多麼蠢,恨不能拍自己兩巴掌。她不顧一切,轉身就跑了出去。

背後,景佑寒好心情地揚起了唇角。

上完廁所,他穿好衣服方纔讓方沁語進去。方沁語依然紅著一張臉,跟三月桃花一般,分外誘人。景佑寒的喉頭狠狠緊了一下,突然有些後悔逗她這麼狠了。

才走出來,適逢陌連城從外頭進來,門也不敲。看到二人從洗手間走出來,方沁語又是滿麵通紅的樣子,眼睛刷地落在了景佑寒的小腹處,“不會吧,傷還冇好呢,就急著辦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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