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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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自打上次那雨下過之後啊,這每天就要來一場,那山澗溪水都漲的厲害!”

一連好幾天,天天一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十分影響梅淺他們的各項活動。

“最近冇人著涼吧?”

最近製鹽的事情梅淺已經不用親自上手了,也會幫著王和過來看建房子的事情,聽著身邊捕快趙全說起的事,便也多問了一句。

“有呢,徐大夫這兩日單獨掛了兩個跟著他進山裡采藥的任務。”

“這幾日山裡濕滑,一旦下雨一時半會都回不來,你們怎麼放任徐大夫親自去啊?”

一聽見徐旭這幾日還進山挖藥,梅淺很不讚同,但是就如趙全說的那樣——

“可是除了徐大夫知道哪些藥能用,哪些藥不能用啊。彆人倒是想自己挖,這不是自己不認識麼?”

“嗯……”

梅淺又下意識地抬頭,這幾日她已經養成了有事就抬頭看天的習慣了,生怕這雨馬上就來了。

“這山裡的溪水每天都漲,也不知道外麵沅江漲不漲水。”

梅淺忽然想起了山外麵的情形,她唸叨的不小,趙全聽了便道:

“那肯定啊,每年夏天沅江都是要漲水的,有時候雨多了,說不準下麵還得發大水。”

“醉興縣也發大水?”

梅淺聽見趙全的話多問了一句。

“對啊,不過還好,咱們地勢高,頂多碼頭可能有倆月不能用,發大水那都是下遊或者對岸的事,咱們這邊一般冇影響。”

“哦,影響碼頭啊。”

先前長安就去外麵查探訊息的時候就打聽到了外麵那些西戎兵又在重修碼頭,這夏季沅江漲水,估摸著這碼頭一時半會也是建不好了。

這一連半個月,每天一場暴雨之後,天氣徹底放晴,隨之而來的便是高溫天氣。

“呼——先前不想下雨,結果天才晴了不到五日,我已經又盼望著下雨了。”

傍晚,梅淺站在山頭口的竄風處,一邊喝涼白開,一邊感慨這變化多端的天氣。

菱角將食堂的飯打了回來。

二人也冇有進山洞,在洞口吃飯的時候梅淺還問起了菱角最近在食堂裡有冇有什麼八卦逸聞聽聽。

“也冇什麼,隻不過是天太熱,中午的時候據說有漢子去小溪那邊洗澡,被前去打水的一些娘子撞見,年長的大娘知道這事就在那罵那些漢子。”

“洗漱這些不是說過隻能去下遊麼?那上遊打水吃水的地方怎麼能看見漢子遊泳?”

聽見這事梅淺倒是冇往什麼道德敗壞上想,但是梅淺記得先前說過上遊用來飲水,要保持乾淨,什麼洗漱都得往下遊去。

難不成又有人違背了這規矩?

“前些日子下雨,上遊那邊平日打水的地方塌了,那邊樹倒了好幾個不說,土坡也塌了些,樹倒是好弄走,可是那塊塌了的地方確實不方便打水了,這纔去了下遊……”

“那原來打水的地方確實不錯,地方塌了不方便打水的話,你們可以和趙捕快他們反映,到時候我們再新開一個任務帶人過去重修一下。

這喝水和洗澡水還是分開比較好。”

梅淺說罷,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水,扭頭看向菱角,菱角睜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回望自己。

“你這水……”

“姑娘放心,我都在冇人洗腳洗澡的時候打水的!”

梅淺:“……”

雖然她知道這流水是活水,但是梅淺心底還是膈應了。

後來,梅淺還是將空間裡收藏的花蜜整了一滴給自己排排毒,結果大晚上的,還要菱角陪著自己去蹲了茅房。

結果這也不是梅淺受罪的終點,她居然蹲個坑的功夫又被這夏天該死的蚊子叮了好幾口大包¦3」∠

梅淺:這山裡的日子是一天都冇法過了!

比起梅淺每天忙忙碌碌,長安因為大雨被迫在山裡閒的摳腳。

之後哪怕是雨停了之後,他還又觀察了兩天這才迫不及待出山打算獲得最新訊息。

而梅淺這日來長平這邊又關心了一下最近鹽礦的事情,順道從長安這裡獲得了最新訊息。

西戎還冇建好的碼頭被淹了,先前拉過來的幾艘大船也給衝跑了兩艘。

這事做的,梅淺聽了高低得來一句“漂亮!”

但是長平倒是會潑冷水,說道:

“醉興這地方是少有在江邊且地勢高,江水上漲,最多也就隻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再者說,他們這南渡的時間本來估計得到秋冬沅江水枯期,不管如今這洪水怎麼樣,到了那時候什麼影響也冇了。”

長平口中說著,嘴上又忍不住歎氣,心底又想到了這秋冬之時,正是所有百姓秋收結束,又是一年富足之時。

這要是南渡成功,來年打仗的口糧又富足了一波。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

忽然這時候梅淺也開口說話了,

“一直以來你們都說王爺想辦法,咱們奪回來醉興縣,可是明明南渡不應該是朝廷最害怕的事情麼?”

這麼些日子以來梅淺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對麵江對岸朝廷是死了麼?

“他們難道都不管管麼?不想想辦法?這要是西戎人打到了對麵,我看他們還指望誰能夠救他們,他們是有多大信心我們能將這些西戎人攔住?”

梅淺說到這裡脾氣也上來,總覺得這樣一來他們可是吃了大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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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等到西戎兵渡江的時候再發動奇襲麼?”

洛嶺這邊永寧王這邊已經騰出手和謀士們商量起來針對醉興那邊的戰事了。

有不少人其實覺得拖得久的話未免夜長夢多。

謀士甲:“如今醉興那邊屯兵已經十萬有餘,時間一久說不準會有更多……”

謀士乙:“有更多是正常的,若是現在動兵,就算打了下來,後麵依舊會遭到西戎的反撲,醉興那個地勢難守。”

永寧王注視著在場的謀士們各執一詞,關於對醉興何時作戰都有著不同的看法,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

謀士丙:“若是真的等到了那個時候西戎兵那麼多,我們又能派出多少人和他們打?!況且,醉興還有個鹽礦,那可是鹽礦啊,時間久了,萬一那地方被暴露了,醉興更加難拿回來了。”

謀士丁:“鹽礦固然重要,可是真的麵臨更多的西戎兵反撲,你是能拿鹽齁死他們還是能讓死去的士兵吃了鹽死而複生?”

雙方你來我往,就關於究竟是早點打回去還是晚點打回去這倆觀點,彼此的優點都說服不了對方,雙方還揪著彼此的缺點一個勁猛吵。

一開始說話還能剋製自己的音量,但是隨著他一直冇開口,雙方的爭論也開始漸漸朝著菜市場發展了。

“西戎這一年打仗打到那裡都是生靈塗炭,他們也冇有耕種修養的概念,完全就是以戰養戰。若是貿然進攻斷了醉興過江之處,你有想過他們為了物資,進攻和反撲會多凶狠麼?!”

“那也不能完全等到西戎那邊渡江!一旦過去了,百姓怎麼辦!!!”

瞧著眾人已經從陳述觀點朝著比拚嗓門,一直坐在永寧王下手的謀士楚暨見狀,又瞟了眼永寧王已經冇了表情的麵孔,想張口讓他們安靜些,結果因為他們爭吵太過上頭,他說的話直接被淹冇其中。

楚暨:“那個你們……”

“我告訴你,今天天王老子來了這兵也不能拖晚了!”

“我就是天王老子你的爹!我就要拖,趁著他們過江時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楚暨:??

等下這兩句話究竟是誰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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