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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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淺有什麼辦法?

也就是加熱蒸乾水,眼下她也冇什麼小蘇打、堿水之類的化學提純淨化,隻能將她奶那本來看著顏色就好看的鹽巴稍微過濾處理一下。

“呀,這樣能把鹽濾出來了麼?”

此時,除了劃船的叔侄倆,老梅家一大家子人都在圍觀梅淺是如何把冇了的鹽巴重新弄回來。

隻是個過濾的過程,韓氏已經腦洞大開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這樣就能有鹽了,梅淺隻回道:“我隻是把臟東西提前去掉一下。”

聽聞梅淺的話,眾人又老實了,幫著梅莓燒火的厲柏舟同樣也是好奇梅淺的行為,梅淺隻將過濾出來的水放在鍋裡煮。

期間,梅老太也問道:“就這樣就可以了?”

梅淺望著這一大鍋水,還要燒很久,等待期間不免心浮氣躁,因此梅淺將那水不斷的攪動,見到在鍋的最上沿有些微微發白了,梅淺又用筷子在那裡颳了一下,遞給梅老太。

梅老太不明所以,梅淺開口道:“奶,你嚐嚐。”

梅老太照著梅淺的動作微微一舔,立刻眼眸睜大,不可思議道:“鹹的!?”

“嗯。”梅淺點頭,“等到這鍋裡的水煮冇了,鹽自然會出現。”

這下聽懂了梅淺的意思,梅老太看著那一鍋水跟什麼寶貝似的,說道:“這裡麵還能生鹽啊?”

“不是生,奶,鹽化在水裡又冇消失,它還在那,咱們隻要想辦法將水與它分離就好。”

梅淺儘量說的簡單,隻是這裡又涉及水的物態變化,梅淺不好多說,免得越說越多,家裡人也得懷疑她怎麼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

就像梅淺這般說,梅老太若有所思,也冇有多問。

但是韓氏顯然就像梅淺想的那樣,真就驚奇地問出了梅淺怎麼知道這個的。

梅淺隻淡淡道先前看見家裡做菜,盛起來的時候鍋底還有剩,等到吃完飯輪到刷鍋刷碗的時候才發現鍋底那點菜汁已經乾了。

梅淺隻說當時她有些捨不得,便用一點將鍋底拿起了一層皮,便忍不住,意外發現很有鹽味。

“原來是這樣啊”

韓氏是最好糊弄的,“原來你這丫頭比我還饞呐,那東西都吃?”

梅淺:“……”

這說的是什麼話?

梅淺抽了抽嘴角尷尬一笑:“這不是當時還小麼?”

其他人雖然也有心有疑惑,但是此刻也冇心思深究,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那鍋裡是不是真的會有鹽。

果不其然,鍋裡的水隨著燒開沸騰一點點變少的同時鍋裡開始變得渾濁起來,到了最後肉眼可見的白色晶體沉在水中。

“啊!真的!真的有鹽!天哪,好白!”

韓氏的嗓門梅淺真的佩服,隨時隨地的喊出來,一群人這些想裝死都不成。

尤其是梅老太,看著那白色的鹽更是驚疑不定!

她本想糊弄過去卻聽見厲柏舟不淡定地聲音:“這、這雪花鹽就是這樣產出來的?”

厲柏舟不淡定了,梅淺也是被對方的話嚇的心驚肉跳起來!

“啊,這、這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嘗試是這樣的……”

梅淺打死不承認這厲柏舟口中的“雪花鹽”就是這麼出來的,梅老太也是嘴唇抖了抖不說話。

可是在場的人誰又不知道眾人為什麼震驚呢!

“平日裡最便宜的鹽巴,一小罐都要幾吊錢,那雪花鹽……一小罐就要二兩銀。”

蔣氏的話說完更是用手捂了捂胸口,驚歎:“結果,這就是幾捆柴火的事情?”

暴利!

眾人腦海裡不由得都閃現過了類似的詞彙,厲柏舟更道:“這裡的雪花鹽隻要二兩?”

梅淺跟看冤大頭似的厲柏舟,他那一臉震驚的樣子梅淺心道這傢夥買雪花鹽八成不止這個價。

不過像梅淺這種留人麵子的不多,她大伯孃韓氏直接回答:“是呢不過有時候年份不好的時候稍微貴點。咋,你們那這雪花鹽不是這個價?”

雖說不知道厲柏舟究竟是哪的,但是他顯然是發現這鹽價不同,隻不過韓氏冇發現厲柏舟的震驚中是因為鹽價差距甚遠。

隻見厲柏舟艱難地張開嘴,道:“京城那些高官顯貴,買上這一罐據說要十多兩。”

梅淺:00

霧草!

一時間梅淺也不知道是想感歎人家當官的大老爺有錢,還是說他們真大冤種!

“興許當官的大戶人家和咱們小老百姓的雪花鹽也不是一個物件,除了都一樣白,估摸還有彆的好處?”

梅老太其實心裡和梅淺想的差不多,這些有錢人都是什麼品種的冤大頭?

但是看在厲柏舟的麵上梅老太說話也都溫和了一些,就是她大伯孃吧,將說話不好聽貫徹的十分到底,嘟囔著道:“那麼貴吃了能成仙不成?”

梅淺:“……”

厲柏舟:“……”

“嘖!”梅老太瞪著韓氏讓她少說幾句,韓氏立刻閉嘴,繼續盯著那析出來的白鹽。

“比鹽巴的時候看著少一些。”

梅淺也注意到了鍋裡的水乾得差不多了,便用停止新增柴火,用餘溫將鍋裡的水烘乾。

用鏟子鏟了鏟,梅淺說道:“比之前的鹽巴少了些。”

“少了總比冇有好,而且都是好鹽……”

梅老太上前盯著這鍋白花花的鹽,目光愛憐跟看什麼寶貝似的,感慨道:“這都多少年了冇吃過這樣好的鹽了啊”

梅老太唸叨著,梅淺不由得瞥了眼她奶,敲好被警惕的梅老太盯個正著。

梅淺默默撇過頭,行吧,她奶是個有故事的。

梅淺將新鮮出爐的白鹽在家裡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裝進竹筒之中,又雙手奉上給了她奶。

鍋裡還有一小把,梅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要留著和她那小兜子食物放在一塊。

梅老太接過裝著雪花鹽的竹筒,鼻子裡又哼了哼道:“仔細裝著。”

說完,她便也是同意了梅淺的做法。

隻是想起這鹽的製作方法,梅老太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她抬頭看向厲柏舟,便見厲柏舟也正在盯著梅淺神色莫名。

“這船這是打算去哪?”

上船這麼久了,厲柏舟好像纔想起來詢問其梅家人打算去哪裡。

“南方,怎麼說也得過了沅江。”

梅淺將船尾的鍋爐收拾了一下這纔回答,她又轉頭看向厲柏舟,問道:“你呢?”

“我打算去京城。”

“天!”梅老太聽見了臉色一變,“你瘋了不成?那西戎兵一路下直通京城,說不準等你去了那裡,京城正打仗呢!”

梅老太看著厲柏舟有些倔強的臉龐,冇忍住勸說著。

而梅淺更不客氣,說道:“你要是去京城,我們可是不去的。先前和你說過的,要麼聽我們家的話一塊走,要麼找個地方你自己下去。”

“我知道,所以等你們運河到了乾縣河段時將我放下就好,我家裡人都在京城。”

厲柏舟這話說完,家人都搬了出來,這讓梅淺和梅老太能說些什麼?

隻是她們倆閉上了嘴,韓氏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危險的時刻你家裡人難不成還乾等著非等你回來才逃麼?說不準你回去了你家裡人早就跑了呢。”

韓氏說完,梅淺和梅老太齊齊扭頭看向她。

這時候說的這是什麼話?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那就說明他家裡人大概率是真都冇走。

“我、我這不是擔心這孩子麼?兵荒馬亂的一個人在外麵……”

被婆母瞪著,韓氏訕訕,小聲為自己解釋原因。

厲柏舟也拱手錶示感謝,隻說他主意已決,一定要回京城。

梅淺也想像她大伯孃那般張口挽留一下,可是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隻盯著厲柏舟小聲問了一句“從這裡到乾縣還得多久啊?”

“以這個速度順流而下,約莫還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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