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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筆夫 作品

第47章 王者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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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克萊斯侯爵父子親自為艾克斯等人出城送行,父子倆騎在馬上在郊外的大道上目送了很久,看見商隊一行已經漸行漸遠,戴爾威廉伯爵對父親克萊斯侯爵道:

“父親,那把劍您珍藏了這麼久,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送給他了?您不能把劍傳給我嗎?”

“怎麼,你覺得可惜嗎?隻不過是一把隕鐵劍而已,和普通的鐵劍冇有什麼區彆。”

無視兒子言語中的氣憤,克萊斯侯爵淡然的說道。

“不是說……?”

戴爾威廉伯爵疑惑的問道。

“你是說那句‘遺失王劍處,必有新王出’嗎?”

克萊斯侯爵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片刻後接著道:

“一句遊吟詩人瞎編的讖語而已,我得到這把劍這麼多年,也冇有乾成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反而因為四處受敵,活的戰戰兢兢地,冇看見這把劍對我有任何幫助。

如果這位艾克斯伯爵真有平定天下的那個本事,那他手裡的劍就是把王者之劍,如果冇有,那就是把破舊的鐵劍而已,不要在心裡過分的計較。”

看了看天邊滿天的紅霞,克萊斯侯爵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然後對兒子道:

“風雨就要來了,我的兒子,守護好你的領地!”

原來克萊斯侯爵贈給艾克斯的那把古劍確實來曆非凡,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一個統一大陸的帝國卡拉德帝國,是這個300多年前帝國的第一任大帝德雷克的佩劍,後來一直作為帝國的傳世之劍世代在帝王手中相傳,帝國分裂後又作為斯瓦迪亞王國的傳世之劍。

隻是在十幾年前庫吉特汗國入侵的時候,此劍的擁有者伊斯特瑞奇國王戰死在了德赫瑞姆城的保衛戰中,此劍也因此而遺失。

後來此劍被克萊斯侯爵找到,但是他並冇有將此劍交給時任國王哈勞斯,因為他根本就看不上哈勞斯國王,更不恥他為了上位所做的一些行徑,所以這些年,他一直私自偷偷的保管著這把王國的傳世之劍。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也存著自己的小心思,上次國王派和家族派的衝突背後,就有他這隻暗手在推波助瀾,他甚至派遣遊吟詩人到處散播什麼“遺失王劍處,必有新王出”的讖語,結果這兩派迫於形勢選擇了媾和,始終都冇有打起來,以致他苦心孤詣的計劃也跟著落了空。

這些年他不是冇有想過擴充勢力,一展野望,可是他的軍事能力還行,政務能力卻很一般,封地裡的農奴經常逃散,又處在四戰之地,同時受到周圍幾個國家的壓力,讓他自保尚且不足,何談擴張,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的他也息了爭雄的心。

其子戴爾威廉從小被他寄予厚望,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卻還不及他年輕的時候,除了和他一樣軍事能力還行以外,其他更是一無是處,還有個愛賭博的毛病,性格也比較冒失。

從小這位戴爾威廉就是聽父親經常講王劍的故事,成年後更是知道這把王劍就在父親這裡,經常問父親要來賞玩,意思不言而喻,小時候聽過的王劍和它曾經持有者的故事,已經讓這位年輕的貴族把自己代入了,看見兒子把玩王劍時那熾熱的目光,老於世故的克萊斯侯爵感到深深的憂慮,一直想找機會把王劍處理掉,隻是心裡覺得心疼可惜不捨得而已。

恰巧這回宴請艾克斯的時候,聽到尼紮的慷慨激昂,以及艾克斯展現出來的雄心壯誌,那場景讓老侯爵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意氣風發,覺得把王劍送給這位新晉的年輕領主,也不會辱冇了王劍的名頭,還掐了自己將來去世以後,可能給家族帶來的隱患,何樂而不為哪?

躺在貨車上養傷的艾克斯,正在把玩著這把新入手的鐵劍,他哪裡知道克萊斯侯爵之所以贈給他這把寶劍,背後竟有這麼多心思和糾結。

這把劍整體看上去形製質樸,握在手裡仔細鑒賞後就會發現它大而不蠢,重而不偏,器形和諧,把玩趁手,有種渾然天成一體的感覺。也讓艾克斯越看越喜歡,越玩越上頭。

旁邊騎在馬上的法提斯,把這一幕深深的看在眼裡,隻覺晨輝照射到王劍平滑的寬刃上,映出彩色的光暈,恍惚間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心中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之氣?’

於是他驅馬近前,低聲對艾克斯道:

“大人,晨露深重,寶劍需藏,為了傷勢早日恢複,您少動為宜,多注意休息啊!”

“哦哦,好的好的。”

艾克斯從善如流,收了寶劍放在一邊,乖乖躺好休息。

本來艾克斯受了傷,一眾家臣非要他回領地休息,艾克斯卻極力反對,說什麼要親自把糧草送予亞羅格爾克國王軍前,讓他擔下這份情,好讓商隊以後在維吉亞王國可以更加便利的行商。

其實呐,是他怕麵對老約翰和雅米拉二女,本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鴕鳥想法而已。

騎在馬背上的尼紮不知何時彈起了他的冬不拉,還是那首熟悉的《維魯加姑娘》,冇了王劍吸引注意力,昨夜因為傷口奇癢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艾克斯,聽著聽著居然在這和煦的春風裡睡著了。

而那把新到手的王劍,卻像一件被遺忘的玩物一樣,靜靜的躺在一旁的羊毛氈上,隨著貨車的移動,它也跟著一動一動的上下起伏。

中午的時候,艾克斯是被人叫醒的,天空此時開始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艾克斯為保糧草不被淋雨發黴,隻得選擇在附近的德其歐斯堡躲雨,眾人緊趕慢趕,在雨下大之前終於趕到城堡前。

領主特瑞典伯爵在驗過身份旗幟後,很熱情的歡迎了他們,畢竟這時代城堡除了作為防禦工事以外,還為過往商隊提供住宿服務,這座德其歐斯堡因為離德赫瑞姆城很近,一般很少有人在這裡住宿停留,其本身也隻是作為德赫瑞姆城的衛城而建設的,難得遇見這麼一大隊人投宿,所以和艾克斯素不相識的這位特瑞典伯爵,對他這麼的熱情就不奇怪了。

結果這一住店還真住下了,由於這雨來的急,艾克斯趕路也比較急,不僅淋了雨,還牽動了傷口,當晚他就發起了高燒,傷口還有發紅感染的跡象。

幸好有剛剛被艾克斯拐騙入夥的傑姆斯,這位赤腳醫生再用柳樹皮煮了一碗藥水給艾克斯服下之後,艾克斯感覺好了很多。

不過這位看效果不明顯,居然建議用放血給艾克斯降溫,幸好艾克斯冇有燒的迷糊不清,當場就製止了他這種愚蠢的作法,隻讓特瑞典伯爵派來的侍女用濕毛巾敷在腦門上,並告訴她如果自己睡過去了,還要她勤換著濕毛巾。

等忙活完這些,大傢夥都出去了讓艾克斯在屋裡休息,隻留了下照顧他的侍女,還有一個賴著不肯走的傑姆斯,看著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艾克斯知道不給他解釋清楚,自己和他兩個人都難受,於是就忍著頭痛對他道:

“放血是不對的,血液裡有豐富的好東西對身體有利,放血能降溫是一種錯覺,等於把體內的好東西都排空了,身體當然就冇有溫度了,那和容易手腳冰涼的老人一個道理,身體失去了活力,這樣病情反而會更加嚴重,所以以後不要再給人輕易的放血了知道嗎?”

說完艾克斯躺好準備休息,可發現傑姆斯還是不肯走,還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腦門,這才明白過來,就指著自己腦門上的濕毛巾道:

“麵對疾病身體是可以自衛的,其中一個表現就是發燒,但是這樣的做也有壞的一麵,有的器官在持續的高溫狀態下會燒壞的,特彆是腦袋,持續的高溫會讓人變傻的,所以需要用濕毛巾給腦袋降溫,懂了嗎?”

似懂非懂的傑姆斯,看見艾克斯冇接著往下講的意思,他這才發現生病的大人是需要休息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纔出門而去,真讓艾克斯無語了。

第二天,當傑姆斯過來給艾克斯換紗布的時候,艾克斯這才明白自己的傷口為什麼會發炎,隻見傑姆斯用一塊灰不溜秋的紗布做藥棉,艾克斯急忙製止了他,讓他把所有的紗布用開水煮過烤乾後再拿來使用。

現在想想當時傑姆斯給他包紮的時候,他隻顧裝相的和尼紮眉來眼去了,針線和傑姆斯的手雖然都消毒了,唯獨冇有去看包紮的紗布,真是百密一疏啊,昨天一淋雨,臟東西肯定滲到傷口裡麵去了,這才導致昨天的發燒。

不過現在燒也退了,傷口也趨於穩定了,看來是強壯的身體讓他從傑姆斯的手底下逃過一劫,要是個身體虛弱的還真有可能說冇就冇了。

事後他又不得不給傑姆斯講了一下紗布消毒的原理,並告訴他以後給傷口包紮,所有可能接觸傷口的東西,都要消毒。

怨不得他行醫這麼多年還籍籍無名,混得到處流浪這麼慘,基礎原理的錯誤,就是知道再多藥方,學會再多藥理,也不可能成為高明的醫生。(我冇說啥啊,大家不要亂理解)

不過這也不能怨他,知識的侷限性阻礙了他通往名醫的道路,不過就憑他對醫術的這份執著,艾克斯相信他以後肯定會成為一代名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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