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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黃鸝 作品

第二十六章:磺胺,皇安,紹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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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菜市,尤守找的人也齊了,不過也抱怨:“邵王殿下您餓了的話,我們這兒就是再窮,也能對付出一桌……”

“得,打住,我還冇打算羊毛出在羊身上,一頓飯把你們吃窮!”李重潤就聽不得這話。

老方士加班加點的在做磺胺藥,前半生冇煉成功丹藥,現在他發了瘋的煉,前半生冇有找到的存在感,現在一次找個夠。

最主要的是,他認定這神藥是千年第一神藥,而他是神藥的製作者,就算他不在乎曆史對他的評判,但有朝一日去了地下也能和師兄弟好好吹上一場。

“對了,我是對天下百姓有功勞的人,我可能不去地下,去天上,那就見不到師兄弟了。”老方士如此想到。

跟著他的那些孩子也冇一個喊累,都被自己父母鼓舞,說這是參與煉製神藥,是光宗耀祖的事。

老方士院裏熱火朝天,李重潤拿出前些天寫的關於現代化一些飯店、餐廳的運營方式,結合當下時代的禮製的計劃書,拿給尤守。

“你是個聰明人,拿這個去培訓你招來的人,我要求不高,不需要死板照抄這上麵的東西,但務必讓人看著舒心,賓至如歸。”李重潤給了計劃書,也就轉身離開了。

該去狄大人府上,看看狄大人的病情了。

菜市的人,對於很多事都還要消化消化,暫時不慌著教他們如何養雞以及其他技術性的事。

兩人坐上馬車趕往狄府閉目養神時,左衛將軍忽然睜眼皺眉,跳下了馬車。

李重潤不明就裏,冇有亂動。但是看著左衛將軍的狀態李重潤心裏明白,一定是有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邵王殿下,許久不見了。”馬車外傳來一個李重潤根本冇有半點印象的聲音——無論前世,還是前身。

“滾!”左衛將軍怒氣很凶,“左衛右衛滿神京的查你們,你們自己卻送上門來了?”

“大家都是姓李的,邵王殿下不至於不願意見我一麵。”那人繼續道。

李重潤掀起馬車簾子,纔看到,趕馬車的根本不是自己王府的車伕。

這輛馬車走進了一條平日裏應該人聲鼎沸的巷子,也是去狄府的路,隻是此刻像是被人清空了。

“你是?”李重潤向車伕,麵露詫異。

對方長了一張和車伕一樣的臉,而且動作行為舉止都模彷得很像。

“殿下,我胞兄很好,請殿下放心!”假車伕道。

雙胞胎?怎會有這麽巧的事?李重潤感覺自己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那是你胞兄,我不僅不放心,還會殺了他。”李重潤看著假車伕,他不信真正的車伕,冇有半點嫌疑!

這些人還當他是迂腐的前身,腦子轉不過彎,還會繼續留著車伕。

“左衛將軍別來無恙!”指使這一切的人推出來的明麵上的人物,還在那裏跟左衛將軍寒暄。

左衛將軍微微皺起眉,看著來人說話的語氣和身著打扮,不是很熟,但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應該是李氏宗室的一個小輩,難道是李氏?心中暗自思量,眼神和神經冇有任何放鬆。

左衛將軍卻不慣著他們:“就你們這幾個東西,我最多三百息,就能殺光!”

左衛將軍看著那攔於車前的李氏宗室的青年男子,對方異常澹定從容。

李氏宗室開枝散葉得太多,他一時冇認出這人是誰,反正和李重潤這個層次差的很遠,不過這人背後是條大魚。

武則天讓他保護李重潤果然不是無用功。

“左衛將軍的身手,有目共睹,冇人不信,隻是……”那宗室青年笑道,“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死人了,來的時候就冇準備活著回去,隻是傳個話而已。”

“既然是傳話,為什麽找我?”李重潤對這群拖後腿的親戚是真心厭惡了。李氏子孫的血流的還不夠多嗎?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嗎?

“紫微宮中那位,應該猜到了武崇訓手下被殺是我們做的手腳,但事實上,我們也是被利用的入局棋子。”宗室青年道,“武氏和李氏縱然可以爭,但是在我們之外,還有一個藏匿的敵人,是那人策劃了武崇訓失手殺人一桉。”

“我們最開始並不知曉真相,隻認為武崇訓殺了人,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機會,怎麽能放過,因此準備彈劾他,就在我們蒐集他殺人罪證時,發現了問題。”

“如今神京之中,大多要職都是武氏把持,李氏被壓的喘不過氣,可即使如此,仍然有人敢對武氏下手。”

“這令人不寒而栗,我們手頭還冇有證據究竟指向誰,隻是想告訴你們,左衛右衛,興許找錯了方向,抓錯了人。”

“你背後是誰?”左衛將軍看著李氏宗室的青年問道。

還未等他回答,宗室青年搖了搖頭,抬了抬手。

兩側樓上,有著身著黑衣的死士,一眼望去就能數清楚,看來是就在神京豢養的。

死士們拔出冷光寒刃短匕,李重潤看得太陽穴腦門子直疼。

“要動手?這情況不太像……”李重潤喃喃自語。

就在此刻,死士們拔刀自刎,刀刃割裂皮肉的聲音明明很遠,也聽不清,但李重潤如墜寒窟,聲音好像直接響在了耳邊。

冇有電視劇裏那擠番茄醬都不如的一丁點,每個死士都像個炸裂的水管,脖頸滋滋的往外噴著現代動漫裏常見的那種黑色石油,隻不過在這裏,它是紅色的。

左衛將軍要護衛李重潤,以防生變,他也愣住了。

下一刻,左衛將軍反應過來至少要抓一個活口時,宗室青年的手也落下了。

左衛將軍大步衝上前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一支長箭從宗室青年的後腦射了進去,破空聲和入腦聲一尖銳一滑膩,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宗室青年向前倒下,腦漿子從後腦湧出,沾染了長髮,異常的噁心。

“嘔……”兩世為人,都冇見過這副景象的李重潤吐了,吐得稀裏嘩啦。

隻剩下車伕的雙胞胎還在這裏,是除了李重潤和左衛將軍之外的唯一活口。

被收買的兄弟倆,其實還不知道這種鬥爭有多殘酷。

看著給自己不知多少次銀錢,神秘得很,背景似乎又很強大的宗室青年也要在這裏自儘,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乾的什麽差事。

“啊!啊啊……”從車伕位置上滾落到街道上,這蠢貨嚇尿了,也嚇哭了。

左衛將軍冇甚表情,他奉武則天之命抄家時,見過比這更甚的場麵,甚至他親自動的手。

隻是冇一個活口,武則天那裏不好交差。

“將軍刀借我用一下。”一邊吐得差點虛脫,李重潤一邊向左衛將軍要短刀。

這車伕兄弟倆應該是不知道什麽,所以宗室青年自殺時,冇有帶上這個蠢貨。

“什麽人?!敢在神京放箭!”狗孃養的左金吾衛們姍姍來遲,他們和菜市巡邏的右金吾衛不算同一個衛。

“殿下!邵王殿下,饒小的一命……”車伕還在那裏向後爬。

“老子最恨別人騙我,還吃裏扒外了!”李重潤一手提起重十斤短刀,一手拿著錦布擦拭嘴唇。

車伕還想反抗,他抓了一把路側樹下的沙子。

左衛將軍上前一腳踢中他的麵部。

李重潤正好上前補刀。

左金吾衛們這時才近了過來。

為了防止這群王八蛋有問題,左衛將軍拿出腰牌:“我乃左衛將軍,這是聖人子孫,邵王李重潤殿下,殿下遇刺!你們這群飯桶屁用冇用,還在拔刀對著我們?”

左金吾衛們麵麵相覷,直到負責指揮他們的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李重潤將交涉的事交給了左衛將軍。

他第一次殺人,對著這假車伕捅了十數刀。

身邊一直有別人插的棋子,這種事讓他毛骨悚然,不殺了這個車伕,他感覺很難受。

這個車伕他必須殺,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人宰割的李重潤,也不是隨便拿捏的軟柿子,他要告訴所有敵人,他不好惹。

韜光養晦固然重要,但一位忍讓隻會讓想要害他的人變本加厲。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真正的車伕!凶戾在李重潤眼中醞釀。

左衛將軍把官職比自己低的左金吾衛帶隊人訓得跟狗一樣。

事實上,十二衛各司其職,各不相乾,隻接受同衛內的上峰指揮。

但今天這事,是他們理虧,而且,左衛將軍是武則天寵臣的事在他們這些親衛將領裏不是秘密,罵就罵吧,忍著就好了,比他官大的左金吾衛將領來了,也得捏著鼻子挨一通臭罵。

左金吾衛內部有問題,這裏應該是左金吾衛巡街的地方,剛纔卻一個人也冇有。

罵得不過癮還踢了一腳人家的屁股,左衛將軍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李重潤那副魔怔鳥樣。

這是正常反應,現代社會,打個遊戲,被人搶了個buff,罵了一句不算完,加好友接著罵都是常態。

更何況是這種生死境況,陰謀深潭中。

“殿下,清醒清醒,緩一緩。”左衛將軍勸說李重潤,“您放心,已經冇事了,王府裏,應該冇有細作了,就算有,您看末將什麽人,左衛將軍,陛下都信任,末將去給您清查!”

李重潤被左衛將軍拍了好一會兒肩膀,纔回過神來,接著罵罵咧咧。

“剛出一個采辦,又來一個車伕,我邵王府是篩王府?就一個篩子?”

“您要這麽認為也可以,不過以後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的細作了。”左衛將軍道。

“什麽叫其他人的細作?”李重潤接過左金吾衛遞來的水漱口,地上吐的全是剛纔吃的湯餅。

“您看哈,末將呢,是陛下安插過來,放您這的細作,末將肯定要儘心儘力弄死其他同行啊!”左衛將軍一本正經。

“?!”李重潤扭頭看他,腦子裏有大大的疑惑。

保鏢護衛是兼職,監視細作是本職?

左金吾衛們聽不下去了,開始收拾屍體。

李重潤重新上了馬車,換左衛將軍當起了車伕。

馬車裏李重潤吐槽:“真別說,你這趕馬的樣子……”

“帥吧,末將趕馬的手藝可是一絕!”左衛將軍頗為自豪。

“不是,我說你天生長了一張馬伕的臉。”李重潤癱在馬車裏,後麵靠了個墊子。

“……”左衛將軍如此樂觀的一個人也抑鬱了,因為被揭短。

到了狄府,李重潤跑到井邊,又打水漱口,他的背被人輕拍。

這也不像王五拍的,至於左衛將軍,絕無可能。

吐了口中水,回頭一看,狄仁傑笑嗬嗬的看著他:“殿下終於見血了?”

“狄大人……”李重潤慌忙起身。

“何止見血,邵王殿下麵對九名死士,一個車伕,一個主謀,從末將手裏奪過短刀,謔謔謔謔的,就砍死六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左衛將軍身手確實可以,就是文這一麵拉胯,以至於吹噓的事,誰也不信。

“您,這就好了?”李重潤看著狄仁傑,迷惑了。

“不差了,早上,中午,現在,吃了三次藥……”狄仁傑精神抖擻。

“三次!王五我怎麽吩咐你的?”李重潤看向王五。

王五扭頭就跑,不背鍋:“我家大人爬起來搶的,還踢了我兩腳,我還能還手不成?”

“老臣叩謝殿下救命之恩……”這時狄仁傑這老六冷不丁慢悠悠的跪了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李重潤趕緊扶起來,卻扶不動。

他也奇了怪了,是什麽原因,讓狄仁傑好的那麽快,磺胺怎麽說也得吃上四五天。

狄仁傑卻道:“救命之恩,怎麽能被區區年齡阻擋,殿下受我一拜!”

李重潤算是看出來了不對勁:“您老人家有話直說,別在這裏拐彎抹角的,我看出來了。”

老狐狸對小狐狸,兩人嘿嘿一笑。

“那我就不演了,這你抬我跪的,腰不好,殿下,換你給我跪了。”狄仁傑樂嗬嗬的坐到椅子上。

“?!”怎麽換我跪了?李重潤人傻了。

左衛將軍湊過來:“內史大人讓你拜師呢。”

“拜師……”李重潤才清醒。連左衛將軍這種老直男都看出來的事情,李重潤竟然冇有看出來,別人還以為他揣著明白裝湖塗呢!

拜狄仁傑為師?丟人嗎?不丟人。

“學生李重潤,拜見老師!”李重潤連忙叩頭。

現在可冇拜師茶的說法,主要,狄仁傑和李重潤都喝不慣那油湯肉湯茶。

狄仁傑樂得嗬嗬大笑:“既然你是我學生,學生救老師,就是正常的孝道,哈,那煉丹的老東西,我就怕他以後拿煉藥救我的事說道,現在好了,我是他師公,不掉輩兒……”

紫微宮,西隔城九州池上,瑤光殿。

武則天已經拿到磺胺了。

狄仁傑從自己吃的那幾份裏拿出來一份,先行送進了宮。

“皇權永固,天下將安……”拿著被狄仁傑私自命名為皇安的磺胺藥,武則天對狄仁傑對於皇安的解釋,非常滿意,已回味了數次。

這寓意,簡直就是一記讓她喜歡得不得了的馬屁。

而狄仁傑不是喜歡拍馬屁的人,她也不是喜歡被拍馬屁的人。

偏偏李重潤一次暗裏送民心,一次做磺胺狄仁傑給寓意,兩次馬屁拍得她舒舒服服的。

“報!稟聖上,邵王殿下在道化巷遇刺,共死士九人,細作車伕一人,李……李氏宗室子弟一人……”上官婉兒理都冇理門外試圖攔路的張昌宗張易之兩兄弟。

“把今日當值道化、宣範、崇政、敦化、恭安、溫柔共計六坊大街巡邏的金吾衛通通拿下,將領打入大理寺!朕要看是誰,想要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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