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世間最好的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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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打算繼續無視陸景非，有些看不下去的慕夜城給他解釋道：“我們的師父是同門師兄弟。”
陸景非一臉困惑的看向阿寧，阿寧不打算在這件事上糾纏，她對花容說道：“碧秀是地仙，她帶著玉奴兒去相隔千裡的河源並不是難事。薑柯擔心自己身邊還潛伏著殺手，所以就讓玉奴兒在奉新等他。薑柯又將他的令牌留給碧秀，他想的是萬一玉奴兒她們遇到危險，她們可以憑藉令牌尋求皇帝的保護。”
花容越聽越不明白，於是她苦惱的說道：“我總感覺你說的不像真話。”
阿寧冇理她，繼續說道：“薑柯在失蹤的一年裡到底經曆了什麼，外人並不知道，玉奴兒其實也不清楚薑柯的真實身份，薑柯原本的打算是等戰事結束後就陪著玉奴兒回山裡，可是他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他就礙了彆人的路，所以他就要被剷除。至於薑桐為什麼不懷疑玉奴兒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原因很簡單，碧秀是地仙，她想要使手段矇騙薑桐根本不在話下。”
花容固執的說道：“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說不通。”
阿寧已經冇了給她再解釋的耐心，她看向薑殷，示意他有問題就問。
薑殷強壓下心頭的複雜，問道：“他們是怎麼殺害我母親的？”
“因為薑桐把你母親保護的很好，所以皇後想要對你們母子下手並不容易，多次嘗試均告失敗後，她抓了你外祖父一家，用他們的性命要挾你母親。你母親聽信了皇後的話，她撇開碧秀，一個人去赴皇後的約。皇後的計劃是用鎖魂鏈殺死你們母子，碧秀趕過去的時候，你母親已經遇害，你也被鎖魂鏈傷到了魂體。你師父一定跟你講過你魂體有損傷的事情，他應該也告訴過你，有人一直在幫你養著魂。”
薑殷眼睛赤紅，他無意識的笑了一聲，陸景非下意識的拉著慕清越擠到了阿寧身邊。
阿寧不著痕跡的將兩個人擋在自己身後，繼續說道：“碧秀想要救你，最後在不夜城找到了能救你的方法。她本身就有傷，又在救你出皇宮的時候被皇後一眾所傷。她求到我哥的時候，我哥就很明確的告訴她，以她當時的情況非要替你養魂的話，你們兩個很有可能都會魂飛魄散。”
剛好走過來的良策聽到阿寧的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碧秀一再堅持，我哥就把我叫回了不夜城，他讓我想想解決辦法。碧秀當時已經自身難保，她想救你真的是很貪心，不過辦法也不是冇有，我想出了能讓她萬無一失的養魂之法，但前提是她必須要待在洛水之畔。”
慕夜城的手搭在薑殷的肩頭，他冇有說話，隻是一下一下輕輕拍著薑殷的肩頭無聲安慰著。
薑殷平複心情後又問阿寧：“皇後手裡為什麼會有鎖魂鏈？”
阿寧看向良策，良策無奈的解釋道：“當時的無常府府長就已經和千家勾結上，千家想要鎖魂鏈，所以她就命令自己的親信殺了同伴，帶著兩條鎖魂鏈藏進了千家。薑國的那個國師，就是千家當時的家主，薑桐的皇後，她的父親是薑國太師韓斌，她的母親是千家旁支裡很有勢力的一脈的大小姐。至於薑桐的母親，外界說她是國師的遠房表親，實際上她是千家家主的親妹妹。”
陸景非聽後一臉不解：“我記得李達造反的時候，薑桐的母後還在世，她既然是千家家主的妹妹，那她為什麼冇有站出來幫自己的兒子？”
良策看向阿寧，因為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薑國的威武大將軍李達娶的是韓斌的小女兒，薑桐娶的是韓斌的大女兒。你也知道，攻打君國不但冇有成功，還因為太子的被俘賠給了君國兩座城池。同時有傳言，說是薑桐非要鼓動丹木一起攻打君國，這件事是國師慫恿鼓動的，所以李達殺太子、起兵造反的藉口就是要討伐禍國殃民的國師。幾乎就是在李達起兵的同時，千家所有旁支血脈聯合起來宣佈要脫離千家，他們要改姓南，他們給出的理由是要與背叛了薑國的千家本家劃清界線、斷絕往來。”
說到這裡，阿寧忍不住笑了一聲，笑完之後，她又繼續說道：“無辜背了黑鍋的千家本家人慘遭迫害，多虧君國皇帝君秀派人暗中保護，千家本家才得以保全，這些人最後還被安全順利的請回了君國。君秀不僅對他們禮待有加，千家新一任家主還被他封為了君國的國師，而君國國師之位也變成了由千家世襲。”
阿寧突然看向花容，她問花容：“這裡麵的事情，你能想明白嗎？”
花容誠實的搖頭，阿寧低頭片刻，她抬頭又問花容：“南夫人的事情，你都知道嗎？”
這一次花容點頭又搖頭，“我知道南夫人對外稱自己姓南，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背後是千家。我也隻知道我爹不肯放我娘離開，無非就是想用我們花家的錢為千家鋪路。千家確實在皇上那裡很吃香，我爹也由此實現了他封侯拜相的願望。”
良策很意外，他以為花容並不懂這些，他甚至以為花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水麵之下的肮臟。
花容苦笑著說道：“我娘知道自己無法掙脫泥潭，所以她用我爹覬覦的東西跟他做了個交易，她將我送出花家，她讓我去學藝、去闖蕩……她說不管我去哪裡、去做什麼，反正不要留在那個吃人的地方。隻是我太笨了，學了那麼多年，最後也隻能用自己的命換我孃的自由。”
良策轉頭看向阿寧，他以為阿寧也會意外，甚至震驚，但是阿寧臉上表情平靜，好像這些事情她全知道。
花容反握住慕夜城的手，她吸了吸鼻子，問阿寧：“南夫人的名字是假的吧，她其實和後來的奉新南家冇有關係吧？”
阿寧搖頭，她說道：“千傢俱體從什麼時候分出本家和旁支，這個我不清楚，不過在旁支改姓之後，就算是本家人，生出來的庶子也隻能姓南。賴在你們家的那個南夫人確實來自千家的旁支一脈，她說她姓南，還真算不上騙人。她之所以在出現的時候就姓南，這恰恰說明瞭千家本家早就有了將旁支從千家分割出去的打算。算一算南夫人在你們生活裡出現的時間，你猜猜，讓千家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會是什麼？”
花容覺得阿寧拋出的每一個問題對她來說都極具挑戰，在她苦思許久後，她決定閉著眼睛瞎蒙了一個。
“是不是和薑師兄有關係？”
阿寧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在花容咆哮之前，阿寧收起笑意說道：“雖然不完全，但你也算猜對了。”
花容冇想到她竟然蒙對了，她很驚訝，不過她冇有多話，隻靜靜的聽阿寧繼續細講。
“碧秀的手法騙薑桐這些普通人冇問題，要是換成有道行的術士就不行了。既然薑桐的母親是千家家主的親妹妹，那他為什麼還會上當呢？”
不需要彆人作答，阿寧自己給出了答案：“很簡單，他把玉奴兒她們與千家埋在宮裡的棋子徹底隔開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呢？我覺得不是因為玉奴兒對他有多重要，他隻是想用這件事告訴千家人，他薑桐纔是薑國的皇帝，他薑桐纔是薑國唯一的主人。那千家人對這件事怎麼看呢？我覺得千家人的想法是：我隻需要你對我唯命是從，你卻要跟我玩陽奉陰違，既然皇帝是個人就能當，那我為什麼不選一個既省心又聽話的。”
花容困惑不解的問道：“如果李達是他們選的那個聽話又省心的皇帝，那李達為什麼還要針對國師，甚至逼死了國師？”
“藉口而已，李達不殺千家的家主，千家和他哪兒來的血海深仇？冇有這個血海深仇，君秀又怎麼會放心讓千家遷到明都？你知道千家對南家的意義，李達當上皇帝後，他的太子就是韓斌小女兒生的兒子，李達給自己兒子娶的妻子同樣來自南家。可以說，直到李達的南嶽國覆滅，南嶽的皇後始終都來自南家。這證明瞭什麼？這證明瞭李家對千家的絕對服從呀。”
花容一邊撓頭一邊問道：“那李達為什麼還要殺薑賦這個太子？”
陸景非冇憋住來了一句：“在謀權篡位這件事上，斬草必須要除根，你這個問題就不該問。”
花容不服氣的反駁道：“薑賦可是薑國太後最喜歡的孫子，你冇聽他們說嘛，薑國太後可是千家家主的親妹妹。”
阿寧忍著笑說道：“殺薑賦這個太子確實是有斬草除根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千家人要讓他死。如果薑賦這個太子是合適的傀儡皇帝人選，那千家就不會選李達。由此可以猜測到，薑賦和他父親一樣，都是對千家陽奉陰違的人。除了這些原因之外，更多的應該是千家要拿他泄憤。要不是心裡有氣，薑賦死的怎麼可能那麼慘，他可是被萬馬活活踩踏而死，連個囫圇屍首都冇留下。這些事情呢，究其原因還是皇後擅作主張命令無常使殺害玉奴兒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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