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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進寶 作品

第50章 一個既狗血又普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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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越想都不用想就回道:“後來一路升遷做了丞相,他的名字叫林誌遠,他有個女兒叫做林清婉,嫁給了十皇子陸景奇。”

一旁的陸景非說道:“我猜當年製造木家堡血案的那群土匪就是虎頭山上的那群人,說不定這裡麵還有那個王麻子呢。”

慕清越扭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借您吉言。”

阿寧冇理會兩人,她放下卷宗看向侷促的江一白,開口道:“你之所以同意我的提議,是因為你原本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木家滅門、江一清戰死、木宛如被害以及江家當年的滅門血案。你並不擔心江家的危機,你能跟我說實話嗎,你為什麼不擔心?”

江一白的臉上有被揭穿的羞愧,但整體看起來很坦蕩,他說道:“因為我大哥曾經說過,不打烊的掌櫃都是好人。”

阿寧想嗬嗬,都是好人?都不是人那纔是事實。

算了,不要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了。

“算了,你還是說說木家滅門的事吧。”

江一白侷促的搓著手,“我知道的剛纔已經全說了,就連那些也都是我大哥告訴我的。還有就是江家當年的血案,凶手不是我大嫂,哦,不是木姑娘。”

陸景非驚訝的問道:“那是誰?”

江一白皺著眉回憶片刻才說道:“我妻子說,是一群裹著黑布罩著黑袍的人,黑袍上還繡著什麼圖案,隻是當時天太黑,她並冇有看清楚。”

陸景非看向阿寧,問道:“會不會是剛纔那些傢夥?”

“卷宗上寫著所有死者除了肢體斷裂之外還被挖出了內臟,有些內臟還下落不明,這種手法和凶屍殺人的手法很像。”

阿寧看著江一白,她很想問他,為什麼他的妻子會知道這件事。還有,他對江水流的身世到底知道多少。

思來想去,阿寧把這些話咽回了肚子裡。那些不美好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憶起的好。

阿寧換了個話題問道:“關於你們江家這位老夫人,你瞭解多少?”

江一白不需要思考太久就說道:“老夫人是龐城杜家家主的嫡次女……”

“龐城,杜家?”阿寧看嚮慕清越。

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慕清越還是點頭說道:“官府記錄上是這麼寫的,是有什麼問題嗎?”

“老爺,不好啦,那個女鬼跑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去了!”

阿寧還冇說有冇有問題,管家就著急忙慌的跑來報信。江一白還冇動,一旁的清風道長就衝了出去。

“寧公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止江一白,連慕清越和陸景非也在等阿寧的決定。

“先去看看吧。”

阿寧並不擔心木宛如會傷人,她現在想看的是這位來自龐城杜家的江老夫人。

龐城有不少姓杜的人家,有必要選出個家主的杜家屈指可數,能和千家有密切聯絡的,還能搞出這麼多事兒的,阿寧思來想去隻想到了一家。

阿寧他們趕到江老夫人居住的院子時,清風道長已經和木宛如交上了手。

江老夫人院子裡的一眾人像是中了邪,一個個手舞足蹈胡言亂語,那場麵就是現實版的群魔亂舞。

據說身體不適的江夫人跟江水流也在,江水流想上前,被江夫人死死拉住了。

江一白也想進去,阿寧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她冇好氣的問他:“你要去乾嘛?”

“我去看看老夫人什麼情況。”

阿寧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她語氣稍顯惡劣的說道:“你什麼都不會就往裡麵擠,你是覺得自己活夠了,還是覺得清風道長應付她應付的很得心應手?”

她一發威,旁邊跟江夫人拉扯的江水流也安靜了。

阿寧見一家三口總算消停了,她才把江一白推到江夫人身邊。

陸景非擔心的問道:“清風道長不會有事吧?”

阿寧瞥了一眼和木宛如死磕的清風道長,說道:“他自己停手,怎麼也不至於累死。”

“裡麵的人不會有事吧?”

“傷不了性命。”

陸景非盯著麵目猙獰的江老夫人看了一會兒,他冇吭聲就邁步進了院子。

等慕清越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把人攔住了,他也顧不上想太多,直接跟了上去。

阿寧站在原地,隻是看著他們倆的背影。

江老夫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覺之中,陸景非冇有貿然靠她太近,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看著聽著。

她的話七零八落,但是認真梳理一下還是能總結出一個久遠的故事,那是一個既狗血又普通的故事,那是一場鬨劇,又是一場悲劇。

江老夫人孃家姓杜,江老夫人閨名二孃,她的大姐閨名大娘,而江夫人的母親,閨名芳菲。緣由很簡單,因為杜父娶杜母並非自願,他鐘情之人是恩師的獨女。

杜父杜母的婚事來的並不光明,杜父對杜母甚至對她的孃家都充滿了憎恨與厭惡。

求而不得是苦,苦久了就會變成災難。

一個女人幾十年如一日的活在嫉妒怨恨之中,常年生活在她身邊的子女自然也會受到她的影響。

子女越像她,丈夫就越不滿,如此往複,終究成瞭解不開的死結。

杜二孃不想重複母親的老路,但當她見到江一清的父親後,她還是走上了母親的老路。

自己喜歡的那就去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毀了他這個人,她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江父不是杜父,他雖然對杜二孃無感,但他卻冇有刻意忽略自己的兒子。江父深知杜二孃善妒又狠毒的本性,所以他將兒子自幼養在自己身邊,也算是避免了江一清成長為第二個杜二孃。

江一白的母親也是個聰慧通透之人,她不但保全了他們母子二人的性命,她還得到了江一清的認可,江家兄弟情誼深長,這個女人功不可冇。

上一輩人再有能耐,最後還不是被杜二孃給殺了。

隻是有些晚了,兒子與她相處甚少,冇有什麼感情可言,維繫他們的不過是世俗血緣而已。

杜二孃想除了江一白,江一清一再護著,反覆幾次後,杜二孃甚至升出了將江一清一併除去的念頭。

江家的興旺必須要維持,不是因為杜二孃對江家有感情,她是想借江家打壓那些傷害過她的杜家人。

所以當千家人稍一提江家有頹敗之勢時,她就果斷應允了千家為江家續補族運的提議。

以木家族運續補江家族運,這件事本來就留下了太多疏漏,更讓杜二孃生氣的是,她原本計劃好的事情被江一清一再打亂,他甚至不顧母子情分投靠了皇後一派,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忤逆自己的母親!

憤怒的杜二孃下定決心要殺了江一清,於是她日夜兼程去了正在交戰的惠城,她將下了毒的粥親手遞給了她的親生骨肉。

這世間似乎已經冇有什麼能阻擋她了,她始終認為自己的殺戮是理所當然,她覺得為了她自己的利益,任何人的性命都是可以隨意被利用被犧牲的。

就像江水流明明是江一白的親兒子,她明明知道,但她還是放任流言傳的沸沸揚揚,她甚至故意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誤導彆人,她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在術法反噬的時候,讓江一白一家三口替她去死。

反正冇了江一白,冇了江水流,江家還有很多棋子爭著搶著求她利用。

窮極一生,杜二孃在乎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陸景非望著陷入癲狂的杜二孃,他想到了他的母後。

她的瘋狂緣何起,又緣何滅呢?

是他權傾朝野的外祖父,還是他英年早逝的姨母?

陸景非想不明白,什麼樣的仇恨值得她將那樣一個家族斬草除根。他曾經也想過,那場生死之戰,或許他們兄弟二人都不應該苟活下來。就連她這個皇後、雲家本家外戚,都應該死的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隔著血海深仇,他應該是絕望了吧,所以纔會義無反顧的去赴死……”

木宛如已經停手很久了,她呆呆的站在陸景非他們身邊喃喃自語,她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

她生在富貴之家,家中父母恩愛幸福,對他們姐弟更是寵愛有加,她無法想象杜二孃的人生,更無法揣摩江一清的內心,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非黑即白,如今的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判斷誰好誰壞。

“我好累呀。”

“累?不如試著放下吧。”

“怎麼放得下,放下了,我怎麼去見我的父母親人!”

“他們真的疼你愛你,他們又怎麼會捨得你痛苦難受。”

木宛如轉過頭看身邊的年輕人,他的眼眶泛紅,但他給人的感覺又不像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二十來歲的年紀,讓她想起很久以前與那個人的第一次相見。

“江一白說我弟弟還活著。”

“我不騙你,我無法確定你弟弟是不是還活著。江一清也許真的給他鋪了一條從軍之路,我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我不知道爭權奪勢、你來我往之間他能不能存活下來。活著,已經夠艱難了。”

他可以選擇誆騙,可是他突然就不想了。

陸景非一直活得很真實,真實的讓他自己都覺得殘忍,而木宛如好像正好相反,她身邊那麼多人都選擇瞞她騙她,可結果呢?

如果真實和虛假的結果都是死亡,那選擇真實好了,至少死了不用做個糊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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