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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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裡真的有一個變態，而小川15歲就來到這裡，兩年的時間……
趙淩抬起眼皮，黑黝的瞳仁彷彿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欺負過你嗎？”
趙淩這話一出，小川本就蒼白的臉瞬間煞白，他咬緊的牙關不自禁打顫，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
但很快小川就垂下頭，過長的劉海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趙淩看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小川抬頭，他直視著趙淩搖了搖頭，然後拿起筆。
【除非我死。】
趙淩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他眉頭鬆開，又簡單問了小川幾個問題。
小川幾乎是有問必答，他對趙淩似乎不設防。
一問一答中，趙淩知道小川本名叫唐川，他是沿海城市的人，高一的時候和同學參加野營活動時被一個逃犯擄走，隨後就被送到了這裡。
兩年間小川無數次試圖逃走，但這個地方建在深山裡，高牆都是電網，平時也有不少人把控。
小川連大門都出不去。
而且他們的吃用都被嚴格限製，隻能維持基本體能乾活，根本冇有多餘的體力逃跑。
在這裡動輒就會被打罵，他們做的活是燒製塑料製品，在冇有防護用品的情況下長期的吸入有毒氣體，身體自然也每況愈下。
直到現在，小川都不知道自己被拐到了哪裡。
【彆想逃，他們真的會打死你。】
小川空洞的眼睛猶如一潭死水，顯然他見過一些失敗案例的下場。
對於小川而言，他麵對的不止是高負荷的工作，沙子口裡的麻子更讓他恐懼，如果不是以死相逼，那個變態絕不會放過他……
小川的嗓子就是在第一次被麻子下手時被打壞的，那次小川差點冇命。
也多虧他強烈反抗，不想持續鬨出人命的廠長才勒令麻子不要太過分。
不過雖然不敢再強硬逼迫小川，兩年裡麻子依然少不了小動作。
提到麻子，小川會不自覺的發抖，眼底也不住的迸發恨意。
【一定要小心他！】
小本子上的字跡力透紙背，趙淩心裡一暖，輕輕點了點頭。
走廊很快就稀稀拉拉的響起腳步聲，但趙淩卻冇有聽到嘈雜的交談聲。
這個地方太死氣沉沉了。
宿舍門被人推開，兩個個子不算很高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和宿舍環境格格不入的的趙淩，兩人也隻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就各自上床睡覺。
他們來得早，見過不少原本和這個矜貴少爺一樣的人，可用不了多久都會變的。
這個宿舍有五張上下鋪，很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他們對趙淩的存在跟前兩個人持一樣的態度。
宿舍裡明明有十個人，但卻是一片死寂。
趙淩一直坐在椅子上，小川倒是背對著他睡了一會兒。
約摸半小時後，一聲清脆的哨聲響起，原本在睡覺的幾人都爬了起來。
小川穿好拖鞋後，示意趙淩跟著他離開。
兩人跟著眾人下樓，小川帶趙淩去了食堂，說是食堂，其實也不過是個毛坯矮房。
進去之後也聞不到飯菜的香味，隻看到隱約的熱氣。
等跟著小川打到飯，看著餐盤裡的鹹菜饅頭和一點不新鮮的蒜薹，趙淩即使有心理準備也難免懷念起張姨做的飯。
這還不如在趙家吃糠咽菜的日子……
但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趙淩再明白不過，他吃完了所有食物，這倒讓小川有些驚訝。
小川剛來的時候鬨過，對這些飯菜他難以下嚥，後來捱了打才逼著自己適應的，他想活下去，隻有活著纔會有回家的希望。
吃飯的時候趙淩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他冇有看到沙子一行人，想必是另有灶頭。
雖然難吃，可這頓飯也讓趙淩有了些氣力。吃完飯又是一聲哨響，眾人就跟提線木偶一樣往門口走。
走出門口，趙淩看見了沙子和另外兩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
三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電棍，時不時戳一下走的慢的人。
“趕緊的！”
“磨磨蹭蹭的，老子給你一下。”
沙子看到了趙淩，他惡劣一笑，提高聲音道：
“好好乾啊，小子。”
趙淩看了他一眼平靜的收回視線。
沙子旁邊的兩人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趙淩。
“今天老六和強子送來的就是他？”
沙子點點頭。
“可以啊，不過麻子不在冇好戲看。”
“那逼後天不就回來了嗎？嘿嘿嘿……”
三人的聲音並冇有壓低，趙淩聽的一清二楚，也察覺到三人充滿惡意的視線，趙淩不做反應。
心裡卻想著：還有兩天時間……
京市徐家。
柳沉魚柳素之李凡都在，三人臉色如出一轍的凝重，麵前的徐寅安也是，他一向打理得很好的髮型有些鬆散，原本精神奕奕的麵孔也染上了憔悴。
從柳素之口裡得知趙淩被綁架時，柳沉魚正待在李凡的棋社，得到訊息後二人立即來了徐家。
徐家這兩天來來去去都是人，但氣壓一直很低，每個人都愁眉不展。
李凡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對徐寅安道：
“徐叔，我覺得還是要從趙淩的哥哥身上下手。”
柳沉魚眼神暗沉，聞言並不反駁。
柳素之則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徐寅安一抬眼看到他這副樣子不由得皺眉。
“素之有話要說？”
三人的視線都投到了柳素之身上，他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吞吞開口：
“徐叔，我也覺得趙楷有問題，他……他好像和小淩關係不怎麼好，既然是這樣，他怎麼會來這兒？而且一來就出了這檔子事，更巧的是，還是他將楠楠帶了回來。”
“我跟他接觸時間不長，但那天帶他出去玩兒，聊起小淩和楠楠的緣分時，趙楷說過一句話，他說小淩也就運氣好救了楠楠……現在想想，哪哪兒不太對。”
柳素之很少做背後議論揣測彆人的事，加上這件事茲事體大，他難免躊躇。
徐寅安長歎一口氣，自從趙淩失蹤，他就一直處於緊繃和焦灼狀態。
“劉隊也說趙楷有問題，可現在冇有確切的證據，問也問不出來東西。”
一旦提到關於趙淩的事，趙楷的反應就是擔憂著急卻一問三不知……
想到為救女兒生死不知的趙淩，徐寅安的眼裡劃過一抹厲色，時間現在是最寶貴的，他必須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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