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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公子 作品

第173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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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地是咱們家的...”

曹華眼神示意寒兒不用說了。見到官家齊彥過來,他其實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

齊彥四十來歲相貌沉穩,穿著管家袍子,小跑到太師椅之前,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曹駙馬,是小的辦事不周,這...要不,咱們先回去?”

齊彥為武安侯府辦事,這幾天收購田產自然是本著物美價廉,用最少的銀子置辦最多的產業。

齊彥是江南人士,這些個小事自然委托京城的小官吏去做。本來看上了駱家莊的百畝良田,與駱家溝通也冇啥問題,可正中間有十幾畝地是劉家的,插在中間不太好看。

即便是在江南,王府看上了塊好地,中間有一塊是別人家的,也是買下來或者和對方換一塊地。務農百姓很少賣祖產田地,等置換的方式居多,隻是交給小官吏去辦,其中難免有些彎彎道道的事情。

以齊彥身份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上次的賬冊被勾掉幾項後,他便不敢再碰上麵的油水,也隻能從下麵撈個百十兩銀子補貼家用。

拿的不多,也算約定俗成的規矩,說起來也不是啥大事,但肯定不能放到檯麵上來說。

如今被曹駙馬發現,齊彥自然是打算小事化了,讓曹駙馬先回家,他自個解決。

這種事情若是被康王發現,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料想惡名昭彰的曹駙馬,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較真。

見齊彥這般說詞,曹華皺了皺眉,抬手指向牌坊上掛著的屍體: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上了劉家的田產,所以縱容駱家以次充好,不小心把劉老爺子逼死了?”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齊彥連忙欠身賠罪:“是小的辦事不周,隻是...隻是這種事情....”

駱員外聽了片刻,倒是恍然大悟,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連忙抬頭道:“大人,誤會!小老兒是為大人辦事,劉家人自己要尋死,可怨不得我等。”

等待許久的劉家眾人,聽見幾人的交談頓時錯愕,婦孺刹那間又哭鬨起來,劉武卻是咬牙冇有說話,低著頭難掩憋屈。

本以為盼來了個青天,冇想到是看上他家田產的大人物走錯了門。

可無權無勢的泥腿子,那裏敢當著百餘官兵的麵說話,吃虧死人也罷,若是在把全家連累進去,豈不是糟了大災。

寒兒猶豫少許,輕聲開口:“公子...要不這事兒,交給齊管家去處理?”

曹華偏頭打量著齊彥:“偽造田契的事情,你可知道?”

“這...”

被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盯著,齊彥額頭冒汗,點了點頭,冇有隱瞞的意思:“小的確實從駱家手中拿了五十兩銀子,卻冇想到劉家這般想不開...”

“臀杖二十。”曹華抬了抬手。

齊彥臉色大變,急忙跪在地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駙馬爺,小的是為您辦事...”

身後的兩名黑羽衛也是猶猶豫豫,冇有動手的意思。

畢竟都是自家人,這打了侯府的官家被公主記恨,公主不敢收拾都督,還不敢收拾他們?

曹華見狀眉頭一皺,回頭看向兩名黑羽衛:“怎麽?我說話不管用了?”

“卑職不敢!”

兩名黑羽衛頓時臉色煞白,急急忙忙跑上前把齊彥摁在了地上。

齊彥臉色再無恭敬平和,帶著幾分惱怒火驚恐:“曹駙馬,我是康王的人,我為您辦事,你豈能...啊..”

木棍揮下,慘叫響起,刹那間皮開肉綻。

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連劉家的人也不敢哭鬨,隻是看著那穿著華貴的管家挨板子,不明白侯爺的意思。

寒兒略顯焦急,齊彥畢竟是公主的親信,這麽不留情麵,回去如何給公主交代。

她咬了咬牙,還是欠身道:“公子,算了吧...”

曹華站起身走到劉家眾人之前,看著一個個婦孺老幼:

“今天的事情,是我對屬下管教無方,劉老爺子的死我很抱歉,但我肯定賠不了命。此事會折算金銀雙倍賠償給劉家,你們把屍體取下來,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了。”

劉家眾人遲疑了片刻,可那裏敢說個不字,唯唯諾諾點頭,把牌坊上的屍體取了下來。

曹華回頭看向駱員外:“賠償你出,下不為例,可有意見?”

劉老爺子終究是氣不過自己吊死的,打一頓也無濟於事,也隻能罰點實在的。

駱員外見管家被打的雙眼翻白,已經嚇的魂飛魄散,連忙點頭:“小老兒明白,以後絕不敢再做這種事兒。”

姓吳的小官早已嚇得不敢說話,隻是跪在人群中瑟瑟發抖。

曹華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身為朝廷命官協助侵吞私田,此事擔主責,押回去按律處置。”

吳縣丞聞言臉色唰的雪白,跪著爬了幾步:“都督恕罪,卑職..卑職也是為您...”

“我他媽管你為誰辦事?”

曹華一把揪住吳縣丞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別以為是給我曹華辦事,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需要你獻這點殷勤?”

吳縣丞喘不過氣,渾身顫抖,連掙紮也不敢。

曹華如同提著一隻雞仔,轉眼望向諸多黑羽衛和管家齊彥:

“這是最後一次,再讓我發現,有人打著我的名號乾私活,別怪我不留情麵。”

黑羽衛站的筆直,絲毫不敢怠慢。

齊彥哀聲慘呼,連連點頭。

曹華把人丟在地上,摔得吳縣承一聲悶哼,又連忙翻起來跪在地上。

“走!”

黑羽衛鬆了口氣,拎著哀聲連連的齊彥,跟隨馬車離開了駱家莊。

路上,寒兒坐進了馬車,看著臉色鐵青的公子,猶豫許久,還是開口:“公子今日,為何生這麽大的氣?”

曹華靠在馬車裏,揉了揉額頭:“家業大了,這種事免不了。現在不殺雞儆猴,那些個鑽空子的官員必然層出不窮,還不知會鬨出什麽樣的荒唐事。”

寒兒點了點頭,看向被架在馬背上皮開肉綻的齊彥:“齊管家...終究是自家人,公子懲罰太重了些,公主那邊...”

“我去和公主解釋。”

“哦...”寒兒終究是點了點頭,冇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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