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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公子 作品

第215章 仁善無雙曹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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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文人勃然大怒,不少人站起身了斥責。

曹華充耳不聞,打量著諸多群情激憤的才子:“你們頭上戴著‘草尖’,今天跑過來清君側,結果空口無憑,光靠著流言蜚語便想置我與死地,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張琦滿臉憋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蘇公子仁善無雙,若不是你抓了他,豈會到現在還冇出現....”

“你見過蘇軾嘛?”

“我....”

全場又沉默下來,曾經在茗樓和蘇軾共處過,但....確實冇見過蘇軾。

曹華點了點頭:“既然冇見過蘇軾,你們憑什麽說他是個好人?”

“這還用我等說?蘇公子的品行人儘皆知!”

張琦昂首挺胸,豪氣自生:“八月為賑水患,蘇公子毫擲六萬兩白銀賑災,我問你,這算不算仁善?”

曹華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萬寶樓和百寶齋,所得利潤捐獻一成給朝廷,這算不算仁善?”

“還有嗎?”

“前幾天,淮甸饑荒,蘇公子傾家蕩產湊足十萬兩白銀賑災,一人比整個東京的商賈湊出來的還多,這算不算仁善無雙?”

所有人文人昂首挺胸,隻覺熱血澎湃,眼中譏諷不加掩飾。

諸多朝臣,包括上麵的天子趙詰,都是微微點頭——畢竟蘇軾此人,真的接近無暇,挑不出半點毛病。

曹華點了點頭,攤開手,打量著諸多熱血難掩的文人:

“你們的意思是,捐點銀子就‘仁善無雙’是個好人?銀子我也可以捐...”

“你配嗎?”

諸多文人頓時火冒三丈,全部站起身來:

“你目無法紀橫行霸道,蘇公子樂善好施...”

“蘇公子有通天才氣,必然青史留名,你這樣的小人,註定遺臭萬年...”

“有朝一日蘇公子躋身朝廷,便是你的死期....”

群情激憤,逐漸演化為嗬罵。

文武朝臣都是蹙眉,不明白曹華今天吃錯了什麽藥,非得腆著臉和名滿京城的蘇軾相提並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趙詰看來少許,輕輕抬手道:“行了,曹華,你到底想說什麽?”

曹華回身行了一禮,然後又轉向諸多文人:“我曹華做事‘依法從嚴’是真,但‘依法’在前,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宋的太平,如今卻被無端職責為奸賊。

而蘇軾,不過捐了些銀子,寫了幾首詩,便被視為在世聖賢。你們連他的麵都冇見過,憑什麽說他是個好人?”

張琦怒不可揭渾身顫抖,朗聲道:“蘇公子做的是萬家生佛的大善事,我等看在眼裏。你的惡行現在可以隻手遮天,但舉頭三尺有神明,遲早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

“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蘇公子是不是好人,何須外人評價!”

“善惡到頭終有報,試問蒼天饒過誰,你遲早遭天打雷劈...”

曹華點了點頭:“那如果我說,我就是蘇軾,你們又該怎麽評價我?”

“.......”

東華門外,凝滯了片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曹華。

“呸——”

張琦竟是給氣笑了,抬手指著曹華,想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麽罵。

諸多文人氣的青筋暴跳,聽見這句話,擼起袖子也不知道要乾啥,眼睛裏滿是譏諷,似乎在說:

你是蘇軾?

還真當自己是曹八鬥?

也不撒泡尿當鏡子照照。

蘇軾做了什麽?

公認的仁善無雙,一詞蓋汴京!

而能蓋汴京的詞,不止一首。

名聲遠傳天南地北,多少佳人傾心與這位舉世無雙的大才子。

而你曹華?

濫殺無辜、迫害忠良、排除異己。

奸臣能乾的事情,基本上都乾過一遍。

相提並論都不配,也敢冒名頂替?

文武朝臣倒是一愣,琢磨著曹華這話是在譏諷蘇軾還是另有深意。

蔡悠本來也在思索曹華的目的,可聽見這句話,渾身猛然一震,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

曹華在千人矚目中,轉過身來:“聖上,曹華一來長年緝拿逆反賊寇,造的殺孽太重。二來自幼受聖上培養,雖不求權勢名利,但也想為聖上為大宋儘一份綿薄之力,所以隱姓埋名,喬裝了個蘇軾的身份。本想做些小善之事,為自己積些陰德,也為大宋百姓儘一份心。

可現在,滿城文人士子都無端指責我為奸賊,說我貪贓枉法,我若承認,便是承認聖上用人唯親識人不明,聖上既然待我視如己出,我曹華便不能愧對聖上,所有還得解釋一句,蘇軾,是我喬裝的一個身份。”

鴉雀無聲。

諸多頂著‘草尖’的書生,滿眼不可思議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曹華的背影。

“不可能,你...你一派胡言...”

東華門上下的人,也是差不多表情。

文武朝臣滿眼茫然,仔細梳理著此事脈絡,可梳著梳著,便亂成了麻。

用屁股想,曹華和蘇軾也不可能是一個人!

一個窮凶極惡,武藝通神。

一個仁善無雙,才氣通天。

合在一起那不叫人,叫怪胎。

“你放屁!”

“你怎麽可能是蘇公子...”

“定然是你殺了蘇公子,想要取而代之...”

文人反應過來後,開始怒聲嗬斥,近乎歇斯底裏。

那種憤怒與憋屈,如同是看到了心愛的美人,被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侮辱,卻隻能站在旁邊觀看。

東華門上。

趙詰眉頭緊蹙,也在梳理著此事的脈絡。

文武朝臣到底曆經官場沉浮,什麽不可能的事都經曆過,略微回味一遍,便察覺到了幾絲不妙。

曹華從不做冇意義的事情,莫名來句‘我是蘇軾’讓人來取笑,完全冇有道理。

而且,萬寶樓開業以來之所以日進鬥金,便是因為處處與曹華對著乾,明裏暗裏的罵曹華為‘曹奸’。

些許個朝臣,還湊熱鬨弄了兩隻‘草尖’收藏。

可如今想來,若曹華和蘇軾是一個人....

便如同一層窗戶紙,隻要點破,便一目瞭然。

朝臣眼中皆是驚愕。

怪不得永安公主處處維護蘇軾和萬寶樓。

怪不得曹華明知萬寶樓居心不良卻無可奈何。

怪不得蘇軾那般作死都作不死!

這尼瑪是夫妻倆在唱雙簧!

嘈雜許久,又沉默許久。

最終,還是宮牆上的天子趙詰,先開了口:

“曹華,你有這份心.....朕甚慰,散了吧。”

話落,趙詰轉身消失在了宮牆上,眼中帶著幾分茫然。

文人士子鴉雀無聲,愣在當場久久無言。

曹華微微躬身行了個禮,便轉身看著文武朝臣:“各位大人,我曹太白一階武夫,不喜歡這些笑裏藏刀的把戲,日後再讓我遇上這種事,蔡悠第一個英年早逝。希望各位大人引以為戒!”

說完,便轉身朝著東華門外的街道走去,徑直穿過文人舉子的隊伍。

蔡悠先是錯愕,繼而臉色鐵青,咬牙道:“曹華,你怎麽可能...”

“回去!”

蔡太師眼神陰沉,嗬斥了兒子一句後,便擺了擺手,看著諸多表情各異的同僚:“散吧!”

身著各色朝服的官吏,眼神五味雜陳。

互相對視了幾眼,便也相繼離去,有幾個人還走錯了方向。

走出不遠,便傳出竊竊私語:

“曹華竟然是蘇軾,這怎麽可能,難以置信...”

“城府極深名不虛傳...”

“蔡悠這次,滿盤皆輸....”

而另一側。

張琦看著從人群中穿過的背影,渾身微微顫抖,最後歇斯底裏的怒吼: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蘇軾,你這個奸賊,怎麽可能是蘇軾...”

書生皆是左右讓開,望著從麵前經過的身影,有憤恨、有畏懼、有迷茫、有不可思議...

各種情緒浮現在臉上,足以寫出一本書來。

曹華走過人群,麵對著‘夾道歡迎’的諸多文人,抬手抱拳客氣:“諸位親口說我是個好人,讀書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不能出爾反爾,畢竟公道自在人心!”

說完,還給滿場文人豎了個大拇指,一副同道中人的讚賞表情。

所有人麵紅耳赤,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待曹華走出很遠,文人纔敢開口說話,各種聲音開始傳出:

“不可能,曹賊豈會和蘇大才子是一個人...”

“對,不可能,他何德何能,配得上蘇軾的仁善之名...”

“定然是他殺了蘇軾,冒名取而代之...”

“蘇大才子和曹賊針鋒相對,還專門推出草尖...草尖...”

草尖!

霎時間,全場又鴉雀無聲。

諸多文人才子,左顧右盼互相打量,看向彼此頭上綠油油的簪子。

今天為了誅曹賊、清君側,所有人都戴著草尖。

一根價值百兩,有不少人還是向同窗借的。

眾才子眼中全是難以置信,一股發自心底的羞辱感,湧上心頭。

“我xx....”

“無恥小人...喪儘天良、道德敗壞...你簡直不是人...”

“你...你....”

“可《水調歌頭》...”

小聲嘀咕響起,u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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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罵的眾人表情一僵,又鴉雀無聲。

詩詞可是真傢夥,作不了假。

“這...”

“會不會是曹賊找人買的...”

“你給我買一首《水調歌頭》看看?”

“可...可...”

東華門外的喧囂,持續了很久...很久...

而街邊馬車上,旁觀這一切的洛兒姑娘,看著緩步走過來的相公,手兒微顫,雙眸通紅,拔出了從寒兒那裏借來的佩劍,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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