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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公子 作品

第80章 暗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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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六月中旬,風平浪靜,倒也冇啥大事發生。

鐵臂膀周侗特地派人送了一張弓過來。周侗箭術聞名天下,這張弓是周侗成名之物,意思是答應了曹華的條件不再動手,交個投名狀免得曹太歲轉身就殺回來。

對此曹華自然是冇收,差人送了回去還搭上了一尊玉龜,玉代表‘信’龜代表長壽,至於對方領不了情他就不管了。和德高望重的江湖人打交道其實也挺簡單,這麽有誠意想來對方也不會再動手,接下來專心提防李彥即可。

生意場上,王李兩家的打壓冇有停止,全場八折佈滿全城。沈家底蘊尚可,雖然顆粒無收但還能強撐,一些小鋪子卻遭了無妄之災被擠壓的瀕臨倒閉。生意場上這種事太過常見,他還乘勢抄底盤下了興國坊的兩間小門麵,禦街附近達官貴人川流不息,走高階的話位置比楊樓街還好。

這些事情交給劉老四去打理,他這幾天都是在沈家的工坊裏麵轉悠指點沈家工匠,把需要用的詩詞先行準備好,隻等著貨源充足一把鋪開。

與此同時,還抽空把石泉巷的閒置宅院買了下來,至於為什麽買還冇想明白,反正置辦房產放著又不會虧,權當是投資了。

萬寶樓中上架了第一批盲盒預熱,盒子依舊是萬寶樓的標準包裝,用蠟封口不能打開。劉老四找了些托兒在各種文會上瞎扯,以詩句吸引人的注意讓人進店觀摩。憑藉茗樓中的‘一擲萬金’目前萬寶樓的熱度很高,隻要是相關的話題關注的人極多,不過要把盲盒帶起來還得幾天時間。

典魁司裏來了些人,又放了些人,有寒兒照看倒也冇出亂子,隻是他‘武藝通神’的傳說越吹越狠,從接了周侗一拳,變成了一拳遞出周老前輩七竅流血跪地求饒。對此他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被打的三天冇從床上爬起來。

工作之外,府邸翻修冇法回去,曹華也隻有冇事在城裏溜達,尋找合適的鋪子之類。

陳靖柳性子畢竟保守,又在為亡母守孝其間,按禮法要禁交際娛樂,平時也不出門,也就晚上他路過回府的時候,會站在青蓮巷口裝作賞月,然後‘不小心’發現了他,又急慌慌的往回跑。

他也是看破不說破,隻是來句:“陳姑娘這月亮真圓!”

本來陳靖柳還認真回答:“是啊!我先回去了,你別跟著..”,幾次過後,才發現曹賊的目光是盯著她某個地方說的。

這可把陳姑娘氣的麵紅耳赤,之後就變成了“呸!登徒子...”,還故意退著走,盯著曹賊不讓他亂看。

然後曹賊就換了個地方,來了句:“小荷才露尖尖角...”

哼...有本事你學螃蟹側著走,還有句“橫看成嶺側成峰..”

陳靖柳又氣又莫的辦法,那眼神似是要吃人,不過,每天晚上到了時間還是會在巷子外轉轉,這也算一種奇怪的默契吧。

時間來到六月中旬,距離莫名砸頭上的婚典又近了些。

按規矩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麵的,曹華自然是冇法再見到永安公主,不過見麵了估計也尷尬。趙天洛這些日子天天在詩會文會上誇‘蘇才子’才高八鬥,還故意把新款‘草尖’戴頭上,引得文人士子爭相效仿。

他要是見了麵,再厚的臉皮也不好意思凶這麽稱職的廣告代言人,但不借題發揮也對不起他‘京都太歲’的名聲,總的來說還是不見為秒,等以後再說。

六月十八,大雨。

早上從府邸出來後,下雨冇法遛街,一直坐在楊樓街的茶館裏聽評書。這時代的娛樂活動也就這些。天氣好蹴鞠奔馬,天氣差就隻能窩在屋裏,文人才子可以去詩會上撩妹嘮嗑,他這京都太歲有再大的才氣也是去不了的。

對麵的豆花鋪子長了記性,下雨的時候冇撐開,得了一筆橫財,蘇香凝把茗樓附近的一家布行盤了下來,目前正在裝修,位置還是他選的,剛好開在李家坊的對麵,為的就是把李家往死的懟。

不過鋪子有點大,六千兩隻能盤下鋪麵,裝修招人這些不夠,他便和沈雨入了股各投兩千算是合夥。至於珠寶行最占本錢的貨源,自然是從兩家拿貨買了再給錢。

下午時分,大雨淅淅瀝瀝擊打在房簷上,壓住了街上的些許喧囂。

台子上的說書先生口吐蓮花,講著勾欄妓坊中‘驚心動魄’的盤腸大戰。

真槍實彈貼身廝殺引人入勝。

小潑皮、窮書生、曹太歲都聽的津津有味隻覺身臨其境,一壺茶見底,正準備叫來小二續杯,對麵的夥計卻跑了進來。

“東家,豆花攤子的青果姑娘找你。”

“哦?”

曹華搖著扇子轉眼看去,卻見對麵鋪子外,身著布裙的丫鬟青果舉著油紙傘,在街上左右觀望。

以為蘇香凝有事商量,他便意猶未儘的起身,把位置讓給了自傢夥計,出門來到了鋪子外:“青果姑娘,有事嗎?”

“見過蘇公子。”

青果持著油紙傘,下雨路上積水繡鞋沾了些許泥水裙襬也濕了,頗為恭敬的行了個禮。

他微微點頭,本身察言觀色的火候加上京都太歲的眼力,發現這小姑娘有點緊張,對此倒也不奇怪。

他聽蘇香凝說起過,青果是茗樓出來的姑娘,模樣還算周正,隻是不會才藝又怕生,和環兒一樣隻能當茗樓頭牌的丫鬟。

蘇香凝藉助沈雨贖身後,對於伺候兩年的丫鬟自然照顧,以青果的性子跑到別人手底下必然受苦,說不定惹惱了便會被拉去接客。蘇香凝自己脫身也不會忘了丫鬟,便和湯夫人討價還價,最後半賣半送把青果也贖了出來,開始住在百寶齋,最後又到了後邊的小巷子。說是主仆其實更像姐妹,至少蘇香凝把她當妹妹,開豆花攤子經常偷懶也不介意。

“青果,找我有事?”

“小姐...小姐請你過去坐坐。”

“哦,是嘛?”

見青果低著頭,他以為年紀小害羞,便也冇多問,撐著傘一起前往楊樓街後方的巷子。

天上下著大雨,巷子裏冇什麽人,倒是有個水車停在巷子裏,兩個漢子戴著鬥笠在一戶人家門口等候。楊樓街上钜富不少,愛喝茶的從城外山上運泉水的事也不稀奇,他隨意瞟了眼便來到了巷子深處的小院。

做豆花的器具都用油布蓋著,廚房裏還燒著水,靜悄悄隻有雨聲。

“小姐方纔還在,可能出去了,待會就回來,蘇公子你先坐。”

青果領進屋後,便跑到廚房開始泡茶。

他在屋裏坐下,手指輕敲桌案,倒是有些無聊。

些許傢俱依舊蓋著白布,琵琶立在樂器堆裏麵,旁邊畫案倒是放上了宣紙,上麵花了個人:

滿臉大鬍子叉著腰踹門。

畫功尚可,隻是畫上人姿勢著實不敢恭維,隻畫了一半,毛筆好像倉促之下,冇放好滾了一截,在宣紙上帶出一律墨跡。

他皺了皺眉,正尋思這畫的是那個憨皮,青果便端著一碗豆花走了過來:“對了,小姐給公子留了豆花,您先嚐嚐。”

“嗬?這麽客氣。”

他在桌前坐下,看著青白相間的豆花,覺得肚子是有些餓。

拿起勺子正準備吃,忽然鼻子嗅了嗅,味道有些不對勁,有股很難以形容的味道,微不可聞,卻感覺很明顯。

“這個豆花,味道有點奇怪...”

青果麵帶微笑,訕訕的縷著髮絲:“小姐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哦。”

曹華搖頭苦笑,硬著頭皮來了一口,豆花入口,身體不知為何湧起一股反胃的感覺,差點吐出來。他眉頭一皺,強行壓下那股莫名的反胃,把味道尚可的豆花嚥了下去:

“咳咳..這豆花...果然是蘇姑娘做的,跟人不一樣...不錯...”

青果目露欣喜,站在門口望著他吃豆花:“喜歡公子就多吃些。”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曹華又來了一口。

隻是不知為何,這次明明味道不錯,卻總有反胃的感覺,嚥下去喉嚨都不聽話。

半刻鍾後,一碗豆花見底,頭腦也逐漸眩暈。uu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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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怎麽還冇回來...”

著書生袍的曹華,手扶著桌子,用力眨了眨眼睛,身體本能的想起身離開,站起來卻又覺得腿軟,重新坐了回去。

“不著急,我去叫小姐一聲...”

青果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連傘都冇打。

啪啦!

桌椅倒地的聲音響起。

渾渾噩噩,如同醉酒一般,他倒在地麵上,眼前的屋頂時遠時近,外麵的雨聲越來越遠。

少許,略顯沉重的腳步聲,讓他神識猛然清醒少許,身體彈起,隻是更大眩暈感傳來讓他又跌回地麵。

餘光瞧見兩個漢子進入屋裏,說什麽已經聽不清,待雨點落在臉上,便徹底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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