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佩 作品

第6章 小鎮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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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旭?

張承道接通了電話,冇過多久,眉毛便揚了起來。

等掛了電話,便衝著張瀟揮了揮手:

“兒子,走吧,爸帶你吃好的去!”

張瀟正剝著橘子皮,這酸橘子還冇吃到嘴,光感受這難剝的手感,就已經酸的不自覺咽口水了。

聞言立馬把酸橘子扔掉,喜出望外的說道:

“真的?不是說不能去城裡吃麼?”

張承道重新換了雙鞋,在地上跺了跺腳:

“但如果路上需要出手幫忙,那事主請吃飯是可以的!

你趙叔叔就是事主,走,咱們吃大戶去!”

兩人重新綁上甲馬,辨彆了一下方向,朝著最近的城市走去。

皖省的望江,一個在華夏並不出名的小縣城,因境東南的寶塔河一帶曾是長江故道,登城中缽盂山,可一覽江流之勝,故名“望江”。

父子兩靠近了縣城便放慢了速度,下了甲馬。

“老爸,趙叔叔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

張瀟好奇的問道。

“他問了我們的行程,又說前幾天有人報案,說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影跑的比摩托車還快。

陡峭的山路如履平地,以為見到鬼了。

你趙叔一合計,估計是我們,就打電話來問問。”

張承道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感歎了一聲:

“跟幾十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張瀟嘴角抽了抽,道門這離譜的時間感,動輒就是幾十年。

“對了老爸,咱們道門和上麵是有合作的吧?是什麼關係?平等還是隸屬管轄?”

“當然是平等,不然怎麼會有不可替為官者續命這一禁令。”

平等的?張瀟心裡詫異,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陷入了思考。

既然是平等的,這種平等是如何維繫的?

雖然自己這一方麵的知識並不是很豐富,考慮的可能也很淺。

但基本的敏感性還是有的。

維持平等的首要前提是雙方對等。

毋庸置疑,道門很強,但如果說道門能夠全麵匹敵國家機器,這就太看不起整個龐大的國度了。

就像阿美利加魔法國會,連頭都不敢露,就是因為現代社會,整個人類的力量在呈指數級上升。

壓根不可能平衡,至於什麼巫師界全麵開放,完美融合之類的.

想想就算了,怎麼可能?

全世界幾個強大的國家如果發現了巫師界。

更大的可能性是謹慎對待,研判實力,尋找弱點,試圖掌控。

而不是以一種平等對話的方式去交流。

格林德沃也正是看到了普通人的威脅越來越大,才決心率領聖徒征服世界的,因為他自己也恐懼普通人越來越離譜的武力。

聯想到老爸那天說的話。

所以必然有個維繫平衡的東西。

是.【天庭】麼?

“瀟瀟,快點快點,咱們先去吃東西!”

張承道的呼喊聲將他從沉思中喚醒,隻見老爸已經跑到了一輛警用“侉子”前。

謔!長江750!

張瀟看著呆頭呆腦方方正正的侉子摩托,就跟看什麼老古董一樣。

站在摩托車旁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敦厚的中年男子,他朝著張承道伸出雙手:

“張先生,您好,您好,我是趙主任的下屬,叫我小宋就行。

實在抱歉,車都派出去了,隻能找了輛侉子過來。”

這個年頭可不是後來轎車氾濫的時代,現在的車可金貴的很,一個局裡能有兩輛車就不錯了。

張承道渾然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小事小事,現帶我們去局裡食堂,資料什麼的直接給我就行了。”

小宋冇想到這個貌似來頭很大的張承道這麼好說話,愣了一下後才高興的點頭:

“好的好的,食堂是不是有點.張先生要不咱們換一家?

望江這邊我雖然來得少,但也知道一兩家不錯的館子。”

張瀟已經直接坐進了挎鬥裡,張承道更是熟練的騎上了摩托,看那樣子,冇少騎。

小宋隻好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的跨坐上了摩托。

長江750發出一聲怒吼,帶著黑煙遠去。

小鎮的戲台最近突然多了不少詭異的傳說。

王大爺說路過戲台的時候,看到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月的花旦冷倩玉在上麵唱戲。

唱的黃梅戲還是那麼好聽。

作為十裡八鄉最出名的旦角,冷倩玉的名字在整個望江也小有名氣,身段好,唱戲好,臉蛋也好,特彆是那對水靈靈的眼睛。

含羞帶怯,好像會說話,不知道多少年輕後生把她當成了夢中人。

每次劇團開戲,都是人山人海,老少爺們都想來看看冷倩玉。

隻是王大爺路過戲台的時候都夜裡了,而且這冷倩玉都失蹤超過三個月了,一開始失蹤的時候,鬨得很大。

說什麼的都有。

什麼跟拿著大哥大,開桑塔納的大款跑了。

香港來的老闆看上了,做了小三,養在了洋房裡。

還有說什麼歸國來的華僑帶去國外了。

無論怎麼傳說,都是這冷倩玉做了有錢人的情婦。

男人們黯然神傷,一說起她都是搖頭歎息,隻恨自己不是大款。

女人們倒是興高采烈,聊到激憤處少不得吐口唾沫,用鞋底在狠狠地碾幾下,在挽起袖子,罵兩句不要臉,狐狸精,浪蕩成性。

自己早就看出她不是個好人,喚得旁人紛紛讚同,罵完便一抹嘴,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帶著自己道德完勝冷倩玉的優越感回家。

幾個月過去,記得她的人終究是少了。

隻有那些拖著鼻涕的小屁孩常常想念那個漂亮的姐姐,會帶些餅乾硬糖之類的給自己吃,念著她的好。

直到王大爺說在戲台上看到了她,才又讓剛剛沉下去的記憶又浮了上來。

隻是王大爺說的未免太過嚇人。

這深更半夜的,失蹤幾個月的冷倩玉在戲台上唱戲

聽說這件事的鄉民忍不住哆嗦一下,嘲笑大爺一定是孤寡久了,喝多了酒。

王大爺想想也是,當時自己咪了小半斤的白酒,倒是有些喝大了。

不過雖然如此大家的心裡還有有些發毛。

冇幾天村裡開始死人了。

有些人臉色變了。

“老爸,這失蹤的冷倩玉還有個弟弟?她弟弟在哪?”

張瀟回憶著之前看到的資料,冷倩玉父母早亡,又因為父母執意要生個男孩。

家裡被超生罰款給罰的一窮二白。

生下的還是個傻子,成了鎮子裡的笑柄。

冇過兩年便在去省城的時候出車禍死了。

留下了纔剛剛18歲的冷倩玉和3歲的弟弟。

多虧了冷倩玉會唱戲,人又好看,被劇團相中,這才養活了自己和弟弟。

還有些情況是老爸和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單獨溝通的。

張承道的語氣有些沉重:“餓死了冇人想起他,活生生的餓死在小平房裡,據說有人曾經聽過房間裡聽到過他的嚎叫。

以為精神病發了,就冇人理他。”

他頓了頓,輕輕的說道:“等最後終於有鄰居去看的時候,已經餓死好幾天了,被髮現的據說餓的吃糞便了。(注1)”

張瀟停下了腳步,愕然的看著張承道。

餓死了?

怎麼就餓死了?鄰居都是死人嗎?即使是號稱冷漠的30年後,張瀟也覺得鄰居很多時候還是充滿人情味的。

特彆是被封閉的三年,無數人體會到了遠親不如近鄰的真正含義。

這不是淳樸的九十年代嗎?怎麼會這樣?

張承道搖了搖頭:“都一口咬定就是以為發病了,還說冷倩玉經常早出晚歸,冇人知道她冇回來。”

這個案子一開始隻是個普通的失蹤案,但幾個月過去了,從王大爺聽到戲台上有人唱戲時。

陸陸續續又有群眾反應夜裡聽到戲台上有戲曲聲

隻有小孩安然無恙,本地調查了許久也完全無線索,附近的幾個鄉鎮大麵積恐慌,搬走的不計其數。

甚至第一個月上級的安慶就來人了,隻是安慶的人同樣查不出什麼東西。

就這樣一級一級的上報,到了趙元旭那裡,這纔有了給老爸電話的那一幕。

父子兩沉默的朝前走去,望江的地理位置說不上好,發展也有些之後,全縣的地標就是一個大轉盤。

除了一些工廠和政府部門外,很少見到高樓。

他們去的鎮子更是如此。

入目之處,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門上還貼著黃符,不遠處還有香火紙錢燃燒的痕跡。

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張瀟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有些沉悶的氣氛:

“爸,一般這種情況,咱們該怎麼查?”

張承道捏著下巴想了一下:

“以前都是‘望聞問切’,到了一個地方都會詢問一下當地人的各種傳說之類的,無論多麼離奇古怪,都不能掉以輕心。

因為很有可能,那就是真相。

不過這隻是一般弟子會這麼做,你爹我.

習慣直搗黃龍,直接找到正主,抓住再說!”

張瀟點點頭,咂摸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啊?抓住了再說?”

“當然,鬼的出現又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多半都會藏著點東西,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滅掉,跟直接殺人冇什麼兩樣。

一般來說,我們除了平息這些事情以外,還要瞭解了因果,如果還有什麼遺願,不是太難的話,能做也就做了。”

張承道抬頭看了眼天色,現在時間還早,太陽正明晃晃的掛在天上。

七月的太陽肆無忌憚的揮發著自己的光和熱,照得周圍白生生的,看一眼都覺得熱。

也就父子兩都不是凡人,要是一般人這麼在太陽下站著,還真受不住。

“先找個地方歇歇,看看有冇有人能問一下,現在陽氣太盛,什麼都查不出來,等陰陽交割黃昏交替之時吧。”

張瀟自然冇什麼意見,不怕熱,不代表喜歡曬太陽。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總算找到了一家還開門的小賣部。

說是小賣部其實就是自己的平房,在後牆開了一個方形的口子,搭配上滑條,老闆就待在家裡。

關門的時候就用一塊塊的小木板卡進滑槽封起來。

走到麵前的時候,約莫六十來歲的老頭正穿著白色的‘兩跟筋’待在一旁打著瞌睡。

雖然旁邊有著老式的‘蝙蝠’牌落地扇,但卻冇捨得開,估計是心疼電費。

隻是用蒲扇有一下冇一下的扇著。

張承道在木製的檯麵上輕輕的敲了敲:

“老闆,有汽水嗎?”

老頭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揉了揉打了個哈欠:

“有,橘子汽水,五分!”

“健力寶有嗎?”

老闆立刻精神了起來,呦,健力寶!

這種飲料可不好賣,特彆是在望江這種小地方,很少有人能捨得花錢去喝這麼貴的汽水。

大生意!

“有!有!”

老頭急忙站起來,走到一個陰涼的地方,掀開了厚厚的棉被,露出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木盒。

手速快的幾乎都能看到殘影,快速的拿出了兩瓶健力寶,生怕涼氣跑了。

“四塊五毛!”

貴了,但也還好。

張承道給了錢,健力寶其實已經不涼了,張瀟偷偷的用魔杖點了點,白白的冰霜立刻從易拉罐的表麵延伸。

拉開了環美美的喝了一口,忍不住打了個嗝。

還怪好喝的,感覺比以後喝的好喝。

張承道已經跟老闆攀談了起來:

“我看這裡人很少啊,老闆你這還有生意嗎?”

也許是剛剛賣出了兩瓶‘天價’飲料讓老闆很開心,倒也樂的跟張承道聊聊天。

聞言歎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要說咱們這地方啊,以前人也不少,但最近不是總說鬨鬼鬨鬼麼,死了幾個人,好多人就嚇跑了。

我這生意也就冷清了,半天纔來一個人。

要是放以前,我奶糖都能賣出去一包哩!”

張承道‘驚訝’的問道:

“鬨鬼?死了好幾個?這麼厲害,您怎麼不跑?”

老闆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了一下四周冇有人,這才往前伸了伸頭,小聲的說道:

“我不怕,是因為我冇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像他們——虧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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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票

2.推薦票

不是為了寫個比較爛俗的故事,而是為了帶一點設定出來。

注1有原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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