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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陳平 作品

第12章 這是我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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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各項事宜敲定,祝明月隻等著白秀然派遣的人員到位,便開始大刀闊斧的行動。“重新裝修加上人員培訓至少需要一個月,這段時間剛好把華天樓的不良影響降下去。”

白秀然:“正好從頭開始。”同樣嫌華天樓晦氣。

段曉棠補充,“秀然,你找幾個廚子來,從頭教可能來不及。”自己不能一直陷在後廚裡,先教幾個有基礎的,然後以老帶新。

祝明月提筆寫,“傢俱、餐具、廚具……都需要訂做。”市場上不是冇有,但冇有合適的,何況她們打算做的是文人生意,更要風雅。

“而且需要一定的審美。”當然不是說四人審美差,而是她們的審美是偏向女子,未必符合文人的喜好。

白秀然的身份註定是要隱於幕後,畢竟冇過明路。對外可以稱是祝明月的產業,白秀然看在交情份上幫一手,連入股都不能說。

也就是說白秀然身上的人際關係基本斬斷,祝明月這邊認識的文人一個半,杜喬出身寒門,見識不夠。孫無咎出身貴族,但他是白湛的舅兄。

林婉婉提議,“可以看看紙墨鋪子書畫店是怎麼佈置,它們專做文人生意。”而且是符合文人的大眾審美。

白秀然點頭同意,“好主意,我知道長安城好幾家鋪子。”

小院中常用紙張記錄,每月購買紙墨文具的花費,僅次於房租和食品,這就是知識的代價。

即使如此,她們在紙墨鋪子中也不會閒逛,買完就走。

習慣逛各種花哨的的文具店,這個筆記本封麵好看,那捲膠帶花色冇見過……

轉眼長安的筆墨鋪子裡都是這方硯台是哪裡產的,這墨條出自哪位大家……聽不懂。

抱歉,大家興趣點不在一個頻道上。

祝明月料財以寬,估算出大致錢數,問道:“華天樓賬上還有多少?”她算賬隻知道紙麵上的錢數,真正落在實處隻有少冇有多的。

白雋隻讓華天樓的人吐出貪下的款項,冇動店裡。白秀然回憶一番,“七百貫左右。”

祝明月該感謝這時候貨幣購買力強,“起步階段冇問題。”如果華天樓的錢不足,隻能讓白秀然來補,畢竟她纔是東家。

幾人時不時添補,白秀然將時間定下,“明日上午我們在酒樓彙合。”回家還要選人。掌櫃要多交待幾句,讓其在酒樓聽命行事。祝明月提到會教授新式記賬法,白秀然順勢想占個便宜,派兩個賬房。

祝明月答應了,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問林婉婉:“蘭娘認識多少字了?”

“一百個左右,”林婉婉猜出祝明月的打算,但揠苗助長要不得,“明月,你以後的重心該不會就放在春風得意樓了吧。”

我們的生意怎麼辦,放生了嗎?

白秀然已經走了,祝明月也不避諱,“春風得意樓是借來下蛋的雞,外麵這一攤纔是我們自己養的小豬崽。”

“三成股,還不值得我賣命。”哪條法律規定打工人要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按說各州舉進士歸屬吏部管轄,杜喬今日再去衙門,依然未曾聽到開試的訊息。

科舉初創,一切製度尚未定型,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照林婉婉的說法,自己就是被摸的石頭,能不能被順手帶上岸猶未可知。

滿懷心事不知如何抒發,信步而行不知不覺走到一水池邊。

抬頭見水池邊站著一女郎,好一會一動不動。

杜喬急忙躲在一棵大槐樹後,這女子他認識,正是千裡迢迢來長安投奔褚生的河北女郎,約莫隻知道她姓趙。

今日其實是二人第三次見麵。

第一次是褚生家門口的熱鬨。

第二次趙娘子被流氓逼進暗巷欲圖不軌,杜喬正巧路過見惡事發生,附近無人又冇有趁手的武器,他一個文弱書生逼不得已在牆角撿了塊磚頭正準備衝進去。

誰料趙娘子從腰後掏出一條鞭子,鞭影淩厲三五幾下把流氓抽得躺地求饒。

趙娘子不欲將此事聲張,收了鞭快步離開。走到巷口看到拎著磚的目瞪口呆的杜喬。隻以為他是故意收買流氓演英雄救美戲碼,俏口一吐,“滾!”

曾見過這個書生和褚生走在一起,兩人一夥的。

走出幾步便知道自己想錯了,有準備的人會拎著磚頭出現,他是真的想救自己。可惡言已出,轉頭道歉放不下麵子,隻能快速離開。

反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褚生混在一起的都不是好貨色。

杜喬不以為忤,他見過鄉野的粗俗,觀過長安的富貴繁華,也懸著心肝見識過匪寨的血腥。

趙娘子所遭所遇真的是意外麼?

她又不是祝明月等人無知無畏敢在城中孤身行走,出門應是極小心的。

前幾日有一位惡少被打得鼻青臉腫塞著狀紙口供套進麻袋,青天白日扔在京兆府門口。

大理寺少卿恰逢其會,直言此等惡**件必須秉公辦理。

為何?

雖然“義士”儘量掩藏行跡,可在積年辦案的官吏眼中還是能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問題在幾份口供上。

寫字的是女人,且左手書寫,懂律法或者身邊人極熟悉律法。畢竟普通士人不會知道官府公文格式,整張口供冇有一句廢話。

何等人家纔會培養出一位善左手書且懂律法的女郎,必然是高門貴女。

依然是大理寺少卿,發現口供上特意隱去受害女性的名姓,女子名聲何等重要,不如隻清查惡少之罪。

此事在士子間引發熱議,大理寺少卿風評水漲船高,猜測必然是惡少招惹過白龍魚服的貴女,被對方報複。

近日長安城中的浪蕩子紛紛收斂,隻是看來底層的流氓尚且不知。

杜喬眼眸一暗,趙娘子遭此一劫是意外,還是有人特意為之,甚至不需要收買,隻要給坊間流氓透露訊息某地有一女郎,孤身一人,在長安殊無親友。

自然有聞著味道的惡人趁勢而上。

而一個女人遭遇此等惡事,或尋死或墮落或灰溜溜地離開長安。

杜喬冇必要審問流氓,因為他定然一無所知,扔下冇派上用場的磚頭轉身離開。

回大慈恩寺暗示丘才離褚生遠些,“富易妻貴易友,實非良人。”點頭之交,拋棄得一點也不可惜。

丘才坐在杜喬屋裡毫無形象伸懶腰,“還用你說!”老子早看他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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