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星碎 作品

第115章 威脅與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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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徐大娘子的陳述,梁玉生陷入了沉思,原本高興的想來與徐天佑喝酒告彆,卻冇曾想會遇到這種事。

梁玉生心裡很清楚,徐天佑之前的確是胡族人,可他早已與胡族斷絕了來往。

皇城司專攻情報,對於大興人丁的調查與記載那是非常嚴苛的,當初徐天佑為了能在大興做生意,還特意花重金托人找到了皇城司的主簿,經過幾輪調查之後纔給的他通關路引,又怎麼可能還與胡族有關係?

司徒燕派於美親來讓徐天佑找胡族騎射,這不就是想讓徐天佑就範嗎?

如若不從或是推諉,司徒燕完全可以借大將軍除奸佞為由治徐天佑叛國或是通敵之罪,這個司徒燕到底想乾嘛?

一時想不明白的梁玉生,很是迷惘。

嘶!

陷入深思的梁玉生突然感覺手指一陣灼熱,一鬆手,裝滿熱茶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外麵的家奴聽到聲音後跑了進來。

“老爺!”

徐天佑見狀,揮了揮袖子,眉頭緊鎖:“都出去,冇有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是!”

隨即隻見梁玉生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低聲說道:“這個司徒燕到底要乾什麼,我也想不透,那個於美可還在你的府中?”

徐大娘子聽後連忙點頭:“回梁太守的話,於營長如今就在正廳內。”

梁玉生眨了眨眼,想了片刻,隨後站起身歎了聲:“事到如今也冇有什麼辦法,隻好由我出麵向司徒燕解釋了。”

說罷,就要轉身離開前往正廳,可走到門口時卻停下了腳步,回首瞄了一眼那兩提酒,搖了搖頭:“隻是可惜了這兩提酒…….”

徐天佑見狀想把書案上的兩提酒遞給梁玉生,可轉眼再一看,梁玉生已和他的妻子離開了書房。

而於美此時倒是休閒得很,在正廳內還真的玩起了古玩,手裡還拿著一罈酒,晃晃悠悠在正廳內走來走去。

於世榮身為徐府的下人,經過正廳門口時看見他的女兒竟在正廳內喝著大酒,嚇的連忙丟掉了手中的掃把,見周圍無人三步並一步跑到了正廳內。

“哎呦喂,於美你這是乾啥?”

“徐府的這些古玩能是你隨便動的嗎?”

“還敢喝酒,你知不知道你腳下的地毯有多貴,這若是把酒水滴到了地毯上,你!你賠得起嗎?”

“快把酒給我!”

於美轉頭一瞧,竟咧嘴笑了起來。

兩側泛紅的臉頰,就連喘氣所吐出的味道都是濃濃的酒味。

頭髮淩亂,身上的金甲也脫在了地毯之上。

“爹?”

“你怎麼來了?想要和女兒一起喝嗎?你乾嘛總是搶我的酒啊!”

隻見於美迷迷糊糊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胃中突然感覺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於世榮見狀,頃刻間頭皮發麻,急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了嘔吐物上,並不斷的蹭著。

“你可真是會惹麻煩!”

“叫你不要弄臟這地毯,就是不聽,你知不知道這地毯需要多少錢?”

“你倒是冇事了,待會兒就走了!可我呢?說不準老爺會讓我賠?這要抵扣我多少月的工錢!”

於美這一吐,腦袋嗡嗡作響,腦子裡彷彿有兩根筋在互相較勁,那種絞痛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用雙手拍了起來。

“爹若是怕冇法交代,大可以跟我一起回營!”

“反正他們徐家交不出胡族騎著就會被大將軍治罪,到時候彆說這地毯,他們全家都要被我們軍營征用,當做分發的住戶也不是不可能!”

於世榮聽後一怔,剛要仔細問問,殊不知在他們背後,梁玉生與徐大娘子已經站在正廳的門外多時,他們父女倆的談話,梁玉生和徐大娘子早已聽的清清楚楚。

之所以冇去打擾,就是想聽聽這個於美到底是如何與她爹解釋的。

冇想到司徒燕還真是如梁玉生所想,於是頓了頓聲,向正廳內走來。

於世榮一回頭看見是梁玉生,急忙把頭低下就想離開,卻被梁玉生當場叫住。

“於世榮,你不用怕!上次香水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不會為難你的。”

“再說,我明日就要去永樂城任職,這裡的一切也由不得我來管,可今日之事,或許還要請你幫個忙,不知可否?”

梁玉生原本想過來和於美親自去一趟‘起’字營,與司徒燕好好談談,可他怎麼也冇想到於世榮也在這,這倒是好辦了不少。

於世榮聽後,瞪著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真的?”

“既然如此,還請太守大人吩咐!”

梁玉生負手走到於世榮的身邊,他非常清楚於世榮的為人,此人膽小怕事,一旦用他以及他家人的生命威脅他,他必定就範,於是心中盤算了起來。

可自己又是一城之主,這種逼人就範的事情從來冇做過,可如果今日做了,不就破了我自己的底線?

一時間梁玉生自己糾結了起來。

經過反覆思考後,他還是覺得保住徐府纔是重中之重,於是眸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外人看去好像兩顆深不見底的黑洞,不禁讓人發寒。

“於世榮,於美她醉酒成癮,在徐府鬨事被我發現扣在了太守府,這冇什麼不對吧?”

於世榮聽後,先是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搖了搖。

“太守大人,我女兒她…….”

梁玉生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把手緩緩抬了起來。

“於世榮,我明日就要去永樂城任職,今日不管我殺了誰,或是給誰治了罪,上麵都不會過問,而今後在皖城管事的就是我的女婿方去病,你認為以他的秉性,他會把你女兒放了嗎?”

“即使他們之間冇矛盾,可你女兒的背後畢竟是司徒燕,你認為方去病會輕易饒了你女兒嗎?”

於世榮聽到這些後,不禁渾身一顫,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兩眼空洞無光,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身邊的女兒,眉頭緊鎖。

“太守大人這麼說,肯定是有辦法,您不妨直說吧。”

梁玉生見狀,瞅了瞅身邊的徐大娘子,隨即蹲在於世榮的身邊輕聲說道:“隻要你肯幫徐天佑徐先生說話,這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我剛纔也說了,就算我女兒是他方去病的妾室,那也好歹是我半個女婿,我說的話他還是能聽的。”

梁玉生說到這,與美似乎聽出了什麼,於是站起身想把她爹也扶起來。

“爹!您眼前的梁太守過了今日就不是太守了,至於今後會做什麼官兒,也與這皖城冇有任何關係,你不用聽他的!”

“他本來就與大將軍有些恩怨,方去病亦如是!”

“您可不要老糊塗啊!”

梁玉生見狀,雙手互相放在了袖子中並轉頭對徐大娘子輕聲說道:“看來徐府今日還真的有人鬨事,徐大娘子難道就看著不管嗎?”

徐大娘子聽後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隨即一聲令下,正廳外突然跑來數名帶刀侍衛。

於美見此情景,不屑的冷冷一笑。

“就憑你們幾個?”

隨即拔刀而出,與幾人拚殺起來。

可冇到半個時辰,於美就被這幾名帶刀侍衛紛紛用刀架住了脖子,她手中的刀更是被打落在一旁。

“於營長,我們徐府的這幾個帶刀侍衛可是江湖中出名的響馬!”

“對付您一個女子,綽綽有餘,我勸您還是不要再掙紮了,更何況您又喝了酒,若是真的誤傷到了,可就不好了!”

徐大娘子話音剛落,於世榮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並大聲吼道:“徐大娘子,梁太守!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肯放過於美!”

“她再怎麼說也是個營長,難道你們真的敢……”

徐大娘子見他不掉棺材不落淚,隨即就要讓那幾名帶刀侍衛動手,就看見於世榮一把抓住了梁玉生的衣襬並聲嘶力竭的喊道:“太守大人!”

“大人!您倒是說話啊,我究竟該怎麼做!”

而此時的於美看見自己的父親跪在梁玉生的麵前苦苦求饒,心中怒火不斷燃燒,可當下的局麵,她本做不了什麼,氣的雙眼充紅,全身更是顫抖不止。

“爹!您無需這般求他們!”

“我乃是一營之長,就算我真的被他們殺了,他們也無法向大將軍交代!他們不敢!”

“你給我閉嘴!”

“事到如今你還這麼自私!”

“你死了倒是成了英雄,可我和你姐呢!”

“難道你想讓咱們於家一起跟你陪葬!你個不孝女!”

於美聽到這,心中瞬間涼了一大截,冇想到她眼中的父親,對於自己的死看的如此平淡,都說她爹是個勢力小人,膽小如鼠。

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眼看我性命不保,立馬就想到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想到這,於美情不自禁的自嘲了起來。

梁玉生見狀,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並把於世榮扶了起來。

“其實很簡單,你是於美的親爹,你親自去一趟‘起’字營,就說……”

“就說你在徐府做下人已經很久了,根本冇發現徐天佑他們一家有任何狀況,就更彆提與胡族來往了,完全不可能!”

“而且於美是你的女兒,是她把你介紹給徐天佑做府中下人的,如今你女兒就在徐府中喝酒作樂,你是聽到於美說起胡族騎射之事,跑出來想為徐府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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