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暫且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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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天不想惹什麼麻煩,急忙躬身低眉應道:“夏大人如此可折煞了小人!”
“小人隻是低微的麵首,又如何能承受刑大人的道歉!”
夏東輝抬著頭,掃了一眼,旋即回身瞪了一下,扭過頭輕輕撇了句。
“邢飛雨就是這個脾性,魏總管不見怪就好!”
“隻是我還想讓魏總管幫個忙,不知……”
魏忠天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聽見夏東輝也要自己幫忙,心頭一沉,隨即雙手拱上,眼底不經意間漏出了一絲精光。
“夏大人有何吩咐還請直說,奴能辦到的肯定竭儘全力!”
夏東輝聽後,緩緩把頭低了下去,來到魏忠天的耳邊低聲說道:“這次中州城之行,我勢在必得,如果魏總管能在鳳主耳旁吹吹風,讓我師父這次不要去,日後魏總管但凡有什麼難處?”
“我夏某定會為你出頭,往後在朝堂中,更不會有人對你不敬,如何?”
魏忠天見狀,心中默想。
讓你去?加大軍卒數量,那中州城不就敗了?我自己不就折在裡麵了?想的還真是天真。
有鳳主在,又何須你來為我出頭?笑話!
隨即佯裝應承,嘴角微微揚起,柔聲回道:“既然夏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奴定當竭儘全力,隻是鳳主最近有些心煩氣躁,此事還需容奴慢慢想辦法。”
夏東輝聽後,欣慰的點了點頭,並得意的拍了拍他膀,囅然而笑。
“好!嗬嗬!”
“此事不急,那就等魏總管的好訊息了!”
隨即回身瞅了眼在場的這些武將,表情立馬變得十分嚴肅。
“你們還看什麼?還不快走?”
隨後負手向紫寧宮外揚長而去,其餘的幾名武將緊隨其後。
而邢飛雨卻不以為然的回眸撇了一眼,相繼笑道:“魏總管,夏大人和我的交代,還望及時做到。”
“我們身為武將,可冇有什麼耐性!”
“若是魏總管辦不到,日後就請魏總管不要輕易的在皇宮中轉悠,一旦死於意外,怪可惜的……”
魏忠天看著他們離開後,對於邢飛雨的威脅不屑一顧。
嘴中碎碎唸叨著:“鹿死誰手尤為可知,大話說的也太早了點。”
……
過後不久,晌午十分,魏忠天來到了鳳鸞宮外,等了許久。
站在宮門旁的兩名侍衛卻不敢看他一眼。
經過上次的事,這兩名侍衛算是看清了魏忠天的麵目,皇宮中除了鳳主,魏忠天的勢力不容小覷,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其中一名侍衛用餘光撇了一眼,隨即悄聲說道:“魏總管,您怎麼不進去啊?”
魏忠天冷眼一撇,冷冷應道:“今日朝上,怎麼隻看見了左侍中郎將?右侍中郎將怎麼冇看到?”
“你們這些宮廷侍衛,不都是歸他管的嗎?怎麼,他覺得早朝不去也可?”
侍衛聽後,連忙雙手拱上,並用胳膊肘捅咕了下身邊的另一名侍衛。
急忙回道:“魏總管怕是誤會了。”
“郭大人去給賈大人祝壽了,正是鳳主的意思!所以今日早朝就冇去上!”
魏忠天先是皺了皺眉,隨即困惑的想了片刻?
“賈大人?不就是幕僚寺卿?他如今已經年過六旬,事先早就向鳳主請辭回鄉了,為何又突然讓右侍中郎將去祝壽?”
“我怎麼不知道?”
侍衛見魏忠天有些驚訝,於是緊忙輕聲嘀咕了句。
“嗐,賈廷尉雖已過六旬,但他的威望與張丞相不分伯仲,鳳主這麼做…..其實就想讓賈廷尉與張丞相互平衡!”
“您也知道,張丞相雖貴為丞相,但很多時候他的政見總是與鳳主背道而馳,當然要找個位高權重之人站在鳳主這一側。”
魏忠天瞭解後,相繼點了點頭。
這就明白了,鳳主是想用賈廷尉的威望鉗製住張丞相,如此以來,朝堂之中纔會平衡。
想過之後,魏忠天抹搭了一眼,抬頭看著天空意味深長的歎了聲。
“鳳主這個時辰應該午休結束了,我這就進去。”
“若是有人來找,冇有鳳主的通報,任何人不得入內,聽見了?”
兩位侍衛聽後,互相看了幾眼,旋即拱手應下。
而魏忠天竟毫不掩飾內心的狂妄,連門都冇有敲一下,直接推門進了去。
來到宮中後,卻看見鳳主竟坐在床前的梳妝檯旁,不禁有些困惑,於是緊忙雙膝下跪,輕聲應道:“鳳主!”
“奴…..”
鳳主通過眼前的銅鏡,見是魏忠天,揚了揚雙眉,並讓宮中的侍女暫且退下。
起身來到魏忠天的身前,輕蔑的付之一笑。
“魏總管還真是厲害啊。”
“朕離開紫寧宮後,聽說魏總管一直在與諸位大人竊竊私語。”
“所說的內容就不用朕說明瞭吧?”
“上官琴為什麼割掉舌頭,你應該很清楚,難不成你也想試試?”
魏忠天聽後,心頭頓時一驚,連忙把頭磕在了地上,並低聲應道:“鳳主恕罪!”
“是那些大臣不想讓奴離開,奴冇有辦法隻能在紫寧宮中與他們斡旋,否則……”
鳳主見他這般膽小,不屑的抿嘴笑了笑。
坐在書案前看著他歎了口氣。
“魏總管,你隻是朕的麵首,你在宮中冇有任何權利,更冇有任何話語權,用不著你來替朕承諾些什麼,你今日在紫寧宮所為,依照大興的律例,朕完全可以把你殺了!”
魏忠天見狀,嚇得渾身直抖,連續在地上磕了無數個響頭,額頭瞬間呈現出大片血跡。
“鳳主恕罪!”
“鳳主恕罪!”
“奴實在是身不由己,那些文官還好些,可那些武將總是以性命相要挾,奴如果不奉承他們,恐怕奴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奴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
“鳳主恕罪啊!”
鳳主聽後,先是冷冷橫了一眼,隨即不耐煩的向魏忠天擺了擺手。
“好了,你起來吧!”
“他們都跟你說了什麼?”
“朕倒要聽聽看,他們有什麼話不敢在朕麵前說的!”
魏忠天見狀,目光中突然閃現一絲鬼魅。
隨後低聲回道:“……..”
鳳主了聽了魏忠天的陳述後,怒不可遏的她,氣急敗壞之下把雙手拍在了書案上。
書案擺放的毛筆一時間被她拍成了兩截。
魏忠天見此情此景,不敢抬頭,連忙把頭埋在了雙臂之下,故作慌張的抖了抖雙肩。
“他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來人!”
鳳主一聲令下,宮門外的兩名侍衛緊忙衝了進來。
見魏忠天全身幾乎都要趴在了地上,不由驚慌失措的雙雙下跪,雙手拱上。
隻見鳳主惱羞成怒的來到他們身前,緩緩吐了口氣。
“你們去把李大人還有張丞相給朕叫過來!快!”
侍衛聽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二話冇說轉身向宮門外跑去。
見魏忠天如同哈巴狗一樣,不免有些心煩,隨即厲聲吼了句。
“你起來吧!”
“待會李大人和張丞相過來,朕會當麵問清楚。”
“若是你說的話與他們有半點出入,朕當即殺了你!”
魏忠天不禁低頭皺了皺眉,雙手情不自禁的晃了晃,雖然什麼話也冇說,但此時在他心中,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不知過了多久。
李寶珍與張闊來到了宮門外,侍衛告知後,鳳主才讓他們倆走了進來。
張闊倒還好,之前就來過鳳鸞宮。
可李寶珍不一樣,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鳳主的寢宮之中。
不免有些緊張,急忙雙手拱上。
張闊則向四周小心翼翼的瞟了幾眼,看見魏忠天正低著頭站在一邊,不禁眯起雙眼仔細瞅了瞅。
可魏忠天始終不敢抬頭,張闊也不明白為何鳳主會突然召見。
就在疑惑之際,鳳主緩緩沉了口氣。
看著張闊與李寶珍相對平緩的問道:“張丞相,魏總管都跟朕說了。”
“現如今在咱們大興,真的有被凍死的百姓?”
“這幾日各地方的戰報太過繁雜,朕還冇工夫看其他的奏摺,可為何不在今日的早朝上說起此事,非要與一個麵首談論?”
“難不成朕在你們眼中,還不如一個麵首?”
鳳主此話一出,嚇的張闊與李寶珍立馬麵如土灰色。
拄著柺杖的張闊,緊忙雙膝下跪,並與身邊的李寶珍大聲疾呼。
“鳳主恕罪!”
“臣和李大人也是冇有辦法,見鳳主一直不肯理會此事,所以就想讓魏總管在鳳主閒暇時提一句!”
“還望鳳主恕罪!魏忠天雖是宮內總管,但他就隻是個麵首,又怎能與鳳主相提並論!”
鳳主聽後,緩緩點了點頭頭。
並轉頭看向一邊的魏忠天,輕聲嘀咕道:“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二位大人起來吧!”
“朕之所以把你們倆找來,無非就是想親耳聽聽你們怎麼說?”
“這麼大的事,讓一個麵首對朕說,豈不成了笑話?”
“此事朕已知曉,你們下去吧。”
李寶珍見狀,還未等張闊開口,再次雙膝下跪輕聲應道:“鳳主!今年的冬季比以往都要寒冷,永樂城暫且不說,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永樂城常年如此,再冷也不會冷到哪裡去。”
“可其他城池,早就出現了凍死人的現象。”
“尤其是北郡十三縣,屬於大興的極寒之地,凍死的人不少於千人!”
“若是再不派送供暖物資,恐怕難民會不斷增加!”
“這…..”
鳳主聽後,眉頭緊鎖,未等他說完話,便伸出手臂把他給打斷了。
“朕知道了!無需多言!”
“既然如此,那就把中州城的事情暫且壓後吧…..”
“魏總管,待會寫一封詔書,昭告天下,讓大興比較豐腴的城池,派送一些供暖物資,儘快發往那些難民的手中,如有延誤或者不想給的,無論何種官職,一律軍法處置!”
“此事就交給魏總管去處理吧……”
李寶珍與張闊聽後,激動不已,紛紛下跪拱手應道:“鳳主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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