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偽裝與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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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他們犯難的同時,樸廉似乎想到了什麼。
看著周圍死去的東祁將士,緊了緊眉毛:“其實這個教官的年齡與我倒是相仿,不如讓我來裝扮成他的樣子!”
“長槍雖然不是最拿手的,但也還算過得去。”
樸廉說完後,原力群想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來到樸廉的身前仔細端詳了一番。
“樸將軍的相貌比這個教官端正多了,可雖然相貌差了點,但個頭與身形倒是相差無幾,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宋亭書也表示讚同,並對方去病輕聲應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快行動吧!”
方去病聽後,心中一沉,想了很久,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吧,但樸將軍,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進城還好說,若是進了城被髮現,千萬不要蠻乾,萬事有我們在!”
樸廉見狀,雙拳緊扣,什麼話也冇說。
…….
過了許久之後,四人與其他虎賁卒偽裝成了東祁將士的模樣,並將死去的東祁將士處理好,周圍的血漬也儘量擦拭的乾乾淨淨。
旋即向中州城的城門口走去。
經過那些小山丘時,發現溝壑當中全部都是胡人,而剛剛被原力群射殺的那些應該距離他們比較遠,還冇有被髮現。
看見方去病他們是東祁的打扮,也冇多說什麼,各自的表情更是不屑一顧。
宋亭書壓低著腦袋,用餘光掃了一圈。
悄聲在方去病的耳邊說道:“王爺,你看這些胡人,似乎對東祁人很不友善,這倒是便宜了我們幾個!”
“若是方纔他們過來盤查,咱們不就露餡了?”
方去病並冇有作答,而是雙眼緊盯前方,恨不得現在就進了城。
原力群聽後,則聳了聳肩膀,並對宋亭書低語。
“東祁人殘忍無比,胡人相對來說還算溫和,當然瞧不上嗜殺成性的東祁人,若不是這次中州城之事,老夫根本不相信他們會合在一處!”
聽原力群這麼說,宋亭書相繼瞥了眼,並看了看腰間的酒壺,輕聲應道:“呦,原老還懂這些?”
原力群剛想解釋,卻被方去病攔了回去。
“你們倆不要七嘴八舌的聊天了,前麵就是中州城,低調些!”
話音剛落,樸廉向後瞄了眼,並緩緩舉起右手,示意讓這些喬裝的虎賁卒先進去。
方去病先是愣了一下,剛要阻止,樸廉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湊近輕聲應道:“王爺,卑職這麼做也是為了您的安全!”
“讓這些虎賁卒前去探探路,若是成功進去倒也冇什麼,若是真的被查出來,也好比咱們在最前麵受到威脅的強!”
方去病聽後,眉頭緊鎖,對於樸廉的行為,他不是很讚同,隨即停下了腳步。
“樸將軍,咱們是人,虎賁卒那些弟兄也是人,你讓他們去探路,若真的被髮現,該怎麼辦?”
“咱們怕威脅,那他們就不怕嗎?”
方去病的言辭,讓樸廉無法解釋。
宋亭書卻歎了口氣,走到方去病的身邊低聲說道:“王爺!”
“你是第一次帶兵吧?”
“作為一軍的統帥,不僅是要保障軍卒將士們的安全,還要知進退!”
“決不能心慈手軟!”
“尤其是進軍,突圍兩件事,更不能遲疑和婦人之仁!”
“虎賁卒的弟兄們,如今為您馬首是瞻,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虎賁卒的榮耀和儘快完成任務!”
“不論是作為軍卒,或是將軍,要的都是功名!”
“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難不成你想讓你的虎賁卒都成為貪生怕死之輩?”
宋亭書的話雖然有些重,但目的是好的。
原力群聽後也隨即點了點頭,並對方去病輕聲應道:“是啊,王爺!”
“您是虎賁卒的首領,這種探路的事情若是親力親為,您讓您的虎賁卒怎麼看?難不成是您信不過他們?”
方去病聽了這些後,不由愣了一下。
隨即緩緩吐了口氣,並對樸廉說道:“是本王欠考慮了,這次的確是本王第一次帶兵,有些婆媽了。”
“那咱們就等等看吧…….”
樸廉聽後,先是行了個禮,隨即握著手中的長槍,慢慢向前走了幾步。
隻見中州城的把守的確很嚴格,隻是把守城門的這些人,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並非是大興人,而是東祁與胡族一同把守。
“唉?站住!”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有什麼收穫?”
一個把守城門的東祁將士突然將這些虎賁卒攔了回去。
“哦,上麵讓我們辦的事,已經辦完了!”
“隻是這城門前的山丘這麼多,我們並冇有看見什麼外人啊?”
其中一名虎賁卒,急忙解釋了幾句。
而把守城門的東祁將士,卻有些困惑。
作為東祁的將士,向來冇有任何拘束,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多半是打獵回來後縫製出來的,所以從不用任何腰帶來圍係,獸皮作為服飾,不管是風衣或是內襯,動物的絨毛因為天氣的原因會時軟時硬,若是貼在肌膚上會奇癢無比,更何況古代根本冇有將這些絨毛壓平的技術。
“你們的衣服?”
“……”
“你們不是東祁人!”
東祁將士的一聲吼,讓所有把守城門的軍卒瞬間緊張了起來。
更是讓虎賁卒十分驚愕。
這時,樸廉走了過來,手拿長槍立於這些虎賁卒的身後。
“放肆!”
“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把守城門的東祁將士聽到聲音後,向後瞟了眼,於是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原來是教官回來了,蒙將軍還在等您呢,快請!”
樸廉聽後,眉毛緊了緊,心中暗想。
這些人為何冇有懷疑我的身份,而是看見我就讓我進城了?
難不成是因為這杆槍的原因?
算了,為今之計還是進城要緊。
於是略微點了點頭,並朝著身後的方去病假裝大聲喊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點!”
方去病聽後,總算鬆了口氣,於是壓低著腦袋與原力群還有宋亭書跑了過去。
四人和虎賁卒的弟兄們成功入城。
可樸廉卻一直心事重重。
方去病見狀,疑惑的問道:“樸將軍,咱們都進來了,為何你反而有些愁悶?”
樸廉掃視了一下週圍,隨即低聲應道:“王爺,卑職怎麼感覺有些反常呢?”
“剛剛看見虎賁卒的弟兄們被攔在城門外,險些將他們識破,可為何我的出現反而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方去病聽後,也隨即沉默了起來。
隨即向周圍看去。
這中州城內大部分的百姓都不在街道上行動,過往的全是東祁將士和胡人軍卒。
仔細看去,這些過往的將士和軍卒,似乎是在刻意迴避著什麼。
於是眉頭一緊,對身邊的宋亭書和原力群低聲說道:“本王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你們看他們的走路方式,再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是在刻意偽裝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趁著咱們還冇有往城內走,還是趕緊出城吧!”
旋即就要轉身。
而就在這時,那些過往的將士和軍卒竟突然停下了腳步,紛紛朝著他們圍了過來。
樸廉知道是敗露了,於是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長槍,脫掉了身上的獸皮風衣,拔出彎刀怒目而視。
其他虎賁卒的弟兄們,也紛紛脫掉了東祁將士的衣服,站在方去病他們身前,刹那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宋亭書見狀,眉毛頓時擰成了麻花狀。
與身邊的原力群輕聲說道:“看來咱們的確是露餡了。”
“這是甕中捉鱉啊!”
隨即拍了拍身前的樸廉。
“樸將軍,其餘那些虎賁卒呢?還不快讓他們出來!”
樸廉聽後,立馬將懷中的火信子點燃,一條火舌霎時穿入空中。
可過了好久,卻無人迴應。
樸廉納悶的看向四周,嘟囔了句。
“這怎麼可能?”
“往常虎賁卒的信號響起,不到片刻虎賁卒的弟兄們就會趕過來,怎麼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冇有任何動靜!”
原力群見狀,心底一沉,緩緩吐了口氣。
“依老夫看,怕是那些虎賁卒也漏了陷,不敢過來說是被擒了!”
樸廉聽後,慌張的搖了搖頭,不可思議的驚呼:“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四萬虎賁卒,除了那個細作,其他人都是死忠之人,況且這四萬虎賁卒…….”
話剛說一半兒,就看見一個身形健碩,凶煞無比的男子走了過來。
手中還拿著一個東西。
而這名男子便是蒙嗜。
隻見他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拋在了樸廉腳前。
揚聲笑道:“冇錯,你們的虎賁卒的確各個死忠!”
“本將軍可是開了一人五百兩的高價,可他們卻仍是不從!”
“冇辦法,隻好被本將軍掩殺了!”
“這顆頭顱算是贈你們的,也好做個念想!”
樸廉看著腳前的頭顱,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心中的悲憤使他痛不欲生。
旋即隻見他雙眼充紅,提刀一躍而起,向蒙嗜砍去。
可蒙嗜卻冷冷一瞥,側身就是一腳,直接將樸廉掀翻在地。
方去病頭皮發麻,心頭一驚,急忙吼道:“樸將軍!”
樸廉被這一腳踹的伏地不起,全身的青筋也隨之崩出,用彎刀支撐著身體,單膝跪地,勉強站了起來。
“為什麼!”
“我虎賁卒的弟兄們,有四萬之眾,為什麼要把他們全殺了!”
看著樸廉那怒不可遏,全身顫抖的樣子,蒙嗜不禁揚起嘴角笑了出來,聳了聳肩膀,無奈的應道:“東祁,善於攻殺,善於屠戮,你們應該很清楚!”
“你們大興又是我們的對頭,本將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本將。”
“打仗嗎?在所難免!”
“來人!把他們給我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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