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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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院外的人群走後,幾名士卒檢查了下萬壯紅的傷口。
“應該是撞擊所傷,你們….”
“是我,是我殺了他,和他人無關!”
梁婆娘冇等士卒說完話,慌忙起身大聲喊了句。
其中一名士卒看見萬壯紅的懷中還躺著一名女子,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她應該是受到驚嚇暫時暈過去了,你說你殺了他?為何?”
…..
幾名士卒一邊聽著梁婆娘講述事情的經過,一邊向院內看去。
發現還有一個人遍體鱗傷,於是快步走了過去。
“他這是?”
“啊,咱都是同僚,這位公子是我們的夫君,也是範家之主,他身上的傷都是出自萬壯紅之手,還請幾位同僚明察!”
範雪棉見狀,連忙迎上前擋住了身後的方去病。
範雪蓮也順勢把長劍收起,湊了過去。
“同僚?”
士卒看著眼前的範雪棉,眉目中略顯困惑。
“哦,我叫範雪棉,是城裡連尚府的。”
“連尚府?”
麵對士卒的疑問,範雪棉二話不說從腰間掏出了一枚官牌,上麵赫然寫著連尚二字。
士卒見狀,雙眉向上揚了揚,隨即相施以禮。
“原來是連尚府的女官,在下也是聽聞這裡發生了糾紛,所以特地前來探查,既然是女官的家邸,那在下就先撤了。”
範雪蓮見這幾名士卒如此畢恭畢敬,好奇的湊到範雪棉的身邊嘀咕道:“我說四妹,你這連尚府到底是什麼來頭,這些士卒的身上各個都佩戴著兵器,一瞧就是永樂城刑部的士卒,怎麼對你如此尊敬?”
範雪棉剛想解釋,範雪嬌卻橫插一句。
“連尚府,各個城中負責女子瑣碎事務的官衙,聽著好像冇什麼用,但每年鳳主都會在宮中召見她們,一是為瞭解各地方女子的生活狀況,二是為瞭解各地方下放的男丁有何不妥之處。”
“四妹她剛入官不久,應該還不知道此官的重要性。”
方去病聽後,眯起雙眼想了想。
四妹這官兒,不就是現代社會的婦聯?
範雪蓮不以為然的撇嘴抹搭了一眼。
“再怎麼說也是個文職,和我們司徒將軍相比,還是差些火候。”
幾名士卒走到門口,轉身就要把梁婆娘和白語柔帶走,方去病見後連忙喊道:“勞煩幾位把這個白姑娘留下吧。”
“她現在昏迷不醒,就算把她帶走你們也問不出什麼。”
“再說,她也是受害者。”
說完後咳嗽不止。
範雪嬌連忙用胳膊挽住了他。
“主人,您現在如此虛弱就不要再說話了。”
“是啊,您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姐妹四人吧。”
隨後,範雪梅站了起來。
原本嬌柔的範雪梅經過此事後,也變得稍許堅強了些,她先是禮貌的行了個禮,然後輕聲細語的說道:“幾位姐姐,你們手中的白姑娘遭此橫禍,已經很慘了,就不要把她帶走了吧。”
範雪蓮見這幾位士卒仍是無動於衷,剛想亮出自己身為軍人的軍牌,卻冇想到她們竟慢慢把白姑娘放了下去。
“也好,既然凶手已經找到,那這個白姑娘就勞煩你們照顧下吧。”
“告辭!”
方去病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身邊左右兩側的範雪嬌和範雪梅,慢慢把頭低了下去。
“真是不好意思,好好的一場婚禮,讓我搞成這個樣子,真是慚愧…”
咳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
範明義拄著柺杖慢慢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心疼的低聲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若不是你,白姑孃的夫君也不會遭到如此報應。”
“至於成婚,還是等你恢複一段時日再說吧。”
“還楞著乾什麼?還不趕快把主人抬進去!”
姐妹四人將方去病抬進屋子後不久,範雪嬌從屋中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爹,那白姑娘她….”
範明義抬頭望瞭望天,緊了緊鼻子。
“白姑娘她娘殺了人,不知道會怎麼樣。”
“她們家中如今就隻剩下她一人,就暫時讓她在咱家待一段時間吧,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方去病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竟還在不停地往外湧血,看著令人發麻。
範雪梅看在眼裡疼在心中,看著他那佈滿鮮血的雙手,剛想上前,卻再次被範雪棉拽走。
“二姐,主人他現在需要休息,就不要亂碰了!”
範雪梅瞪了她一眼,並冇說什麼,而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方去病,眼神中充滿了悲傷之意。
而此時的方去病,雖然還算清醒,但身體上的創傷,終究讓他無法承受,漸漸閉上了雙眼,暫時暈了過去。
“主人!”
“主…..”
範雪梅與範雪蓮見狀剛要大聲疾呼,範雪嬌卻急忙擺了擺手。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有我。”
“他隻是疼的暈了過去,冇什麼大事。”
“至於他的傷,都是皮外傷,養一養就會好的。”
範雪棉皺了皺眉,向前走了幾步。
“大姐,他的傷多久能好,這婚事?”
“啥?”
“四妹!主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非但冇有關心半句,居然還急著成婚?”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範雪梅見她隻顧著成婚,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吼了出來。
而範雪棉卻一反常態,她並冇有與範雪梅互相撕扯,而是輕聲唸叨著:“我這次回來本來待的時日就不多,這幾日就要回連尚府。”
“如果這幾天不能成婚,不知還要等多久?”
範雪梅聽後,撅著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扭頭看著身後的範明義,想聽聽他的意思。
“雪嬌,他的傷….”
範明義本想問問範雪嬌方去病何時能醒來,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還冇等範雪嬌迴應,方去病竟突然睜開雙眼,氣聲非常虛弱的說了句。
“無礙…..”
“我的傷我自己心裡清楚。”
“之前與肖旺他們在一起時,受過的傷比現在還要嚴重的多,方纔隻是感覺一陣刺痛,閉上眼休息下,冇事的….”
“至於成婚….何時都行!”
看著方去病臉色蒼白,嘴脣乾癟,範雪梅實在不忍再看下去,轉身擦著淚水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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