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擺設的副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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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書本就是宋板橋的叔父,想必是已經告訴了他。
方去病想了片刻,看著麵前的白役心中一沉:“既然你們是記錄人,應當訊問女子纔是,為何要訊問我?”
“我現在已經成婚,就算要把我當成下放的男丁,怕是也已經晚了吧?”
“我還有要事與司徒大將軍商議,就不奉陪了!”
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公子且慢!”
柯守舷見狀,喊了一句,旋即走到白役的身邊揮了揮手示意讓他暫且退下。
隨後揚起嘴角頗為客套的問道:“公子可姓方?”
“梁太守的女兒可是您的妾室?”
柯守舷的疑問,讓方去病無從回答,如果應下了,想必就要當場捉拿自己,可如果不應下,又該如何解釋?
隨即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在了梁玉生的身上。
“這位柯兄弟,你這麼問是何意?”
“我的女兒嫁給了誰,還用你們戀教坊乾涉不成?”
梁玉生見方去病的眼神,連忙插嘴說了句。
柯守舷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轉過頭依舊笑臉相迎的說道:“梁太守怕是誤會了,我這麼問其實就是想知道,在咱們皖城究竟是哪種人可以娶太守大人的女兒作為妾室。”
“我們二人初來皖城時,就聽聞此人有天大的本事,製作了聞所未聞的香水,供不應求,最後被顏福堂將其手藝收購,不到幾日之後又發明瞭洗衣液,更是讓全城的女子為之瘋狂。”
“更重要的是,還用洗衣液的手段將異姓王康興成手中的兵權褪去!”
“如此神奇的人物,下官隻知道是姓方,所以今日看見這位公子從太守府中走出,好奇的問問罷了。”
方去病聽後,心底不由打起了鼓,冇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都驚動到了永樂城,更何況自己的名字全城早已知曉,這個柯守舷又為何隻知道我姓方?難不成是在試探我?
梁玉生聽了他一番言論之後,眸子略微顫抖了下。
隨即頓了頓聲。
“不錯,是有這麼個人,可你問的這位公子隻是尋常百姓,並不認識方公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柯守舷麵對梁玉生的回答,低頭想了片刻,然後淡淡的笑了笑,麵朝方去病低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是我們二人唐突了,還請公子見諒。”
方去病見狀,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嘴角,緊接著便與王氏兄弟向遠處走去。
白役本想阻攔卻被柯守舷再次拉了回去,並打了個眼色,轉身拱手笑道:“那下官就先行退下了,日後關於城中未出閣女子的記錄,冇準還要叨擾,還請太守大人配合!”
梁玉生負手站在大門前,微微點了點頭:“既然都是為朝廷做事,就冇有什麼叨擾之說,柯兄想要瞭解什麼,太守府隨時恭候。”
……
離開太守府不遠後,白役一臉的不解,見身旁的柯守舷好像冇事人一般,於是皺眉輕聲問道:“大人,方纔那個男子絕對是方去病,宋大人讓咱們來調查方去病一事,您怎麼就讓他如此輕易的離開了?”
這時,柯守舷停下了腳步回頭望瞭望。
兩側的眉毛一高一低,模樣甚是怪異,目光中更是充滿了不屑。
負手在後,兩根手指互相敲了敲手背,隨後半眯著雙眼輕聲說道:“梁玉生是皖城之主,咱們初來乍到,還是第一次與之相見,不宜發生衝突。”
“至於那個方去病,他也不會跑了,他不是說要與司徒燕商議事情嗎?”
“那就等他辦完手頭上的事,再找他也不遲。”
白役聽後,緊了緊鼻子,瞟了一眼手中的繡春刀總覺得此事不妥,於是側滑一步來到柯守舷的身前,抱拳說道:“大人,我本是永樂城的捕快,是被臨時抽調過來協助宋大人處理男徒一事的。”
“如今方去病已經找到,還是儘快拿下押去永樂城的好!”
說罷,就要提刀向前跑去。
“回來!”
柯守舷見狀,先是一驚,旋即立馬大聲喊了句。
走到白役的眼前,看著周邊過往的百姓,輕聲在他耳邊嘀咕道:“剛纔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咱們初來乍到,所有事都還冇有弄清楚,你就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抓人,若是有什麼閃失,很可能人冇抓到,還惹得咱們一身腥!”
“咱們這次是為宋大人做事,務必要謹慎小心,如若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宋大人因此丟了臉麵,彆說你一個白役捕快,就連我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白役聽後皺了皺眉,對於柯守舷的說辭,他還是不理解,尋思半天還是覺得此事冇有柯守舷說的那麼嚴重。
柯守舷見他這般,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既然你執意要把方去病給抓了,那就等明日,明日咱們一起去他家,當場將其抓獲,這回可行了吧?”
白役聽後咬了咬下嘴唇,點頭拱手應道:“那就依大人的意思辦。”
“在下隻是想趕緊回到永樂城,不想因此小事耽誤了孃的壽辰!還請大人見諒!”
柯守舷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官帽摘了下來放在了腋下,見這個白役居然還是個大孝子,不由聳了聳雙肩,揚長而去。
同時,在‘起’字營的大門外,方去病和王氏兄弟觀察了許久,也叫喊了很多聲,可就是無人迴應。
王中豹看著眼前空曠的營門,想起了之前那日景象,若是再來幾支冷箭,恐怕就要命喪當場了。
於是用肩膀捅咕了下身邊的王馳虎,並輕聲問道:“大哥,咱們三如今站在人家大門前,四周空曠無人,簡直就是個活靶子!”
“這若是突然有人射箭,咱們三就算逃都逃不了,依我看咱們還是勸勸主人,既然無人迴應,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王馳虎聽後,瞪了一眼。
旋即看向眼前的大門不屑的冷哼道:“你呀你,平日咋咋呼呼,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咋了?”
“再說,她們若是真的想殺咱們,早就放箭了,至於讓咱們在這兒站這麼久嗎?”
“更何況,咱倆當初是怎麼保證的,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讓主人少半分毫毛,怎麼?遇到這點困難就打退堂鼓了?”
麵對王馳虎的冷嘲熱諷,王中豹喘了口粗氣,目光犀利的注視著前方,嘴裡嘟囔著:“誰害怕了,還不是擔心待會主人會遇到危險!”
方去病見他倆小聲叨咕了半天,無非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於是拍了拍他倆的肩膀。
“司徒燕之所以會給我寫信,就是要尋求我的幫助,又怎麼可能傷害於我?你們倆放心吧,等等便是。”
而此時的方去病,雖表麵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早已亂成了麻,多半是因為剛剛的柯守舷。
至於眼前軍營中的司徒燕,他反倒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從軍營的大門後走出了幾名軍卒,看見他們三人不禁互相瞅了幾眼。
王中豹定神一瞧,這些軍卒冇一個認識,不由有些疑惑。
“一,二,三….五個軍卒?卻不見於營長和司徒大將軍?這又在耍什麼把戲?”
王中豹直來直去的性子屬實讓他哥很難辦,還未等反應,王中豹就已經到了那五名軍卒的麵前。
抬頭瞧了瞧,換做上次早已放箭威脅了,可如今已經走到距營門不到半米的距離,居然仍是毫無動靜。
哼,多半是怕誤傷到自己的軍卒。
想過之後,王中豹揚了揚雙眉,仔細觀察了一番。
“你們幾個可知我們是誰?”
“我們主人有話對你們大將軍說,還請轉告一聲!”
王中豹說完後,那五名軍卒卻一動未動,反倒頭竟直愣愣的看著王中豹,把王中豹看的好生彆扭。
自從不做男徒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女子看,還如此認真,臉頰不由紅了起來。
“你!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是啞巴?”
五名軍卒見狀,紛紛捂嘴笑了出來。
其中一名軍卒仰起頭對王中豹以及他身後的二人說道:“於營長與司徒大將軍早就出城了,近日馬上就要舉行全**卒操練,司徒大將軍作為大興第一女將怕是不會回來了。”
“而於營長最快也要等後日才能回來,你們若有什麼要緊事可以跟我們說,或者跟我們副營長說也未嘗不可,雖說她隻是一個擺設。”
此女子雖是軍卒,但說起副營長的時候,更像是鄉野村中的人婦,一副吃瓜亂嚼舌根子的模樣。
王中豹聽後,回頭瞅了瞅,不禁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方去病居然站在了自己的左側,悄無聲息。
“副營長?可姓範?”
方去病試探的問了句。
那五名軍卒聽後互相瞥了一眼,其中一人則搖了搖頭。
“我們五個在軍營中是負責巡邏的,平日不參加軍營中的任何活動,所以這個副營長到底叫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就隻是聽說這個副營長名不副實,妥妥的一個擺設罷了。”
“如若你們想找她,我可以回去幫你們找找,可畢竟冇見過,我可不敢保證能找到…….”
旋即回頭瞟了一眼,五名軍卒竟紛紛大笑了起來。
王馳虎見狀,瞪著提溜溜的大眼睛厲聲疾呼:“竟敢說三娘子壞話,小心我們兄弟二人活剮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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