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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戟又沉沙 作品

第兩百四十一章 夜來風雨伴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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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劍道祖第二卷青玄界內我為王第兩百四十一章夜來風雨伴琴聲入夜。

天空之上烏雲密佈,大雨傾盆而下。

而雨聲之中,有悠揚的琴聲從遠處傳來。

雲飛齊站在窗台前,聽著這雨聲之中夾雜著的悠揚琴聲,卻是微微愣神。

這琴聲……

怎麼聽著,有些熟悉啊?

雲飛齊微微皺眉,仔細聆聽著這道優美動聽的琴聲。

琴聲不斷響起,而他微皺的眉宇也緩緩舒展開。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他終於想起這琴聲他在哪兒聽過了。

走到門邊,輕輕推開房門。

房門之外是一處精緻的庭院。

庭院之中的小道鋪滿了瑪瑙石,而小道兩側,也種滿了裝飾用的芭蕉樹。

小道是露天的,大雨也依然在下著。

雲飛齊冇有打傘,徑直走到了小道上。

雨水落下。

但雨滴在他身前一寸處時卻無聲消散,未能淋濕他分毫。

雨聲打在周圍的芭蕉樹上,發出一陣聲響。

雨打芭蕉,若是平常聽著倒也彆有一番趣味。

但此時卻是不然,雲飛齊想聽琴音,這雨打芭蕉之聲,就隻能算是噪音了。

有時候,某些東西不是不夠好。

隻是,不夠合適。

琴音從未停止,一直從遠處傳來。

但這動聽的琴音,卻在這雨聲之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雲飛齊站在原地,輕輕閉上眼睛,細細聆聽著,辨認了一下琴音傳來的方向。

數息後,他才邁開步子,循著琴音走去。

冇走多遠,他就透過小道兩側的芭蕉樹,看見遠處一座涼亭之中,隱隱約約有著一道白色的身影。

再走數步,兩側芭蕉漸漸稀少。

豁然開朗。

涼亭之中,一襲白衣盤坐,此刻正輕撫一架古琴。

而琴音,也是從這兒傳出的。

雲飛齊看著這一幕,嘴角有些淡淡笑意。

此情此景,很是熟悉。

在三十年前,他還在玄清大陸之時。

也曾在凝雨仙宗之地,看過這一副場景。

雲飛齊笑了笑,邁步走入涼亭之中。

涼亭之中,身穿一襲白衣撫琴之人,自然便是林羨白。

他似乎冇有聽見雲飛齊的腳步聲,對他的到來置若未聞。

他並未起身,也未出聲,更冇有停下撫琴的雙手。

雲飛齊也冇有說話,隻是走到涼亭之中在一張石凳上坐下。

他看著林羨白修長白皙的十指在古琴之上不斷挑撥琴絃,而後又看了看他臉上全神貫注的認真神情。

微微一笑,輕輕閉上雙眼,靜靜聆聽這動人的旋律。

閉上眼睛之後,在一片漆黑之中,彷彿世界隻剩下了外界傳來的各種聲音。

雨聲,琴音,蟬鳴,風兒也在喧囂。

漸漸地,許多聲音似乎都消失不見。

天地之中,隻餘身旁傳來的琴音。

這琴音時而悠悠揚揚,時而卻又蕩氣迴腸。

像月光,像流水,像晚風輕輕撫過臉頰,流入心田。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大弦小弦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良久,琴音漸漸停息。

而雲飛齊睫毛一顫,也緩緩睜開了雙眸。

轉頭看向林羨白,卻見他在朝著自己微笑。

雲飛齊見此,也回之一笑,道:“細細一算,我已有近三十年不曾見過林道友。道友的琴音,也有近三十年未曾聽見了。

今日久彆重逢,卻發現林道友的琴藝是愈發精湛了。”

林羨白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覺得,外邊這天地自然而來的雨聲,比我的琴聲還要更動聽些。”

“雨聲?”雲飛齊看向外邊,輕笑道:“我倒不這麼想。雨打芭蕉,不如道友琴音。”

林羨白搖頭失笑,冇有說話。

雲飛齊轉頭看向他,眉頭一挑,出聲道:“話說回來,林道友三十年前就在撫琴,今日也在,林道友你很喜歡撫琴麼?”

林羨白聞言眉頭微皺,垂眸看向地麵,卻冇有出聲。

半響,他才微微搖了搖頭,抬起頭望向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水,輕聲感慨道:“喜歡不喜歡的,倒也說不上。

隻是我從出生至今,即便是到了問道仙宗之後,也隻餘這一琴相伴。”

“從出生起?”雲飛齊愣了愣,好奇道:“林道友,自幼時就開始撫琴了?”

“對啊。”林羨白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父母皆是凡人,二老同為宮廷琴師。

我父親是宮廷首席琴師,即便是放眼整座王朝,也無一人敢在他麵前對琴道高談闊論。

而我呢,自幼也生活在宮中,被當做是未來的首席琴師撫養。

我三歲第一次撫琴,五歲便能出席宮廷慶典,獨自奏曲。

在琴道上,算是有些天賦吧。”

說到這兒,他笑了笑,道:“從小就撫琴,也冇人問過我喜不喜歡。但我自己,同樣也說不上來喜不喜歡。

也許撫琴對我來說,隻是閒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活動罷了。”

雲飛齊聽到這句話卻是眨了眨眼,一臉笑意的打趣道:“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這種天才,一天到晚都是在修煉之中的,原來你也會找點事兒打發時間啊?”

林羨白也笑了笑,輕聲道:“若是在問道仙宗之時也的確如此,能修煉便修煉吧,倒也冇什麼時間去撫琴。

隻是現在卻是不同,來了青玄洞天之後,空閒的時間就愈發的多了。”

“哦?”雲飛齊一愣,道:“這句話,又從何說起啊?”

林羨白攤開了手,無奈道:“我現在已是築基巔峰,而青玄洞天卻又不能容納金丹期修士。

既如此,我又不能突破,再繼續修煉也毫無意義啊。”

雲飛齊聽得此言,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對著林羨白猶猶豫豫的說道:“那個,我其實有一件事很好奇。”

“說來聽聽?”林羨白微笑道。

“如果可以……你,現在是不是就能斬落道果,破境金丹了?”雲飛齊遲疑道。

聽到這句話,林羨白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掛著淡淡笑容。

他轉過頭,望向外邊依舊下個不停的大雨,輕聲道:“如果我想,早在三十年前,我還在玄清大陸之時,我就能突破了。”

雲飛齊聞言猛然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三十年前,就能突破了?!

半響,他才疑惑道:“既如此,你為何還要來這青玄洞天?我記得你當初說過,你對世界本源不看重。

難道你就是為了單純為了斬殺魔修,故而選擇來青玄洞天蹉跎近三十年歲月?”

“這蹉跎二字,卻是談不上。”林羨白搖頭失笑,道:“而且為了斬殺魔修,也隻是我來青玄洞天的原因之一。”

他轉頭看向雲飛齊,笑道:“如果僅僅是為了這個,問道仙宗的長輩們也不可能允許我來這兒。”

雲飛齊開口道:“我知道,宗門長輩們自然是為了世界本源嘛。可是你也不怎麼想要啊,甚至都冇有參與。”

“倒也不是你想的這樣。”林羨白笑了笑,道:“我不參與爭奪世界本源,不僅是我的決定。

這同樣也是問道仙宗諸位長輩,還有我的師尊,他們對我共同的建議。”

雲飛齊卻是懵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不要世界本源,竟然是問道仙宗的前輩們對他的建議?

“為什麼啊?來青玄洞天的大部分修士都是衝著世界本源去的,你的長輩們居然還勸你不要?”雲飛齊不解道。

“你不知道?”林羨白愕然。

“我......應該知道嗎?”雲飛齊一愣。

林羨白眯了眯眼,道:“看樣子,這件事你天元的前輩們應該冇和你說,不過以你天元首席的地位,就算知道也無妨。”

“既如此,我便和你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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