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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嗅檸檬 作品

一百五十七 經脈重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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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安娜蘇徹底斷了與周培毅再打一架的念頭,隻能在衛星上用石頭和地麵發泄。

她本來就是非常強力的能力者,在重塑了體內的場能流動循環之後,似乎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就算現在還不是七等能力者,看上去也不算遠了。”周培毅用望遠鏡看著十多公裡之外,正在釋放著能力,不斷在平地之上升起巨大的石柱的奧蘭安娜蘇,突然有一瞬間開始羨慕起這種簡單粗暴而爽快的能力。

艾瑪女士披著紗巾,在昏暗的天空下遠眺著自己的學生,不由得開始了擔憂:“即便是現在的她,恐怕也不是聖衛軍的對手吧?”

“我不會把她也帶去卡裡斯馬的,艾瑪女士。我冇有決定這種事情的權力。”周培毅說,“聖衛軍為她而來,這是她必須麵對的對手。”

艾瑪女士歎氣:“我知道,她犯了錯,這是必然的後果。我隻是不希望,不想看到自己的身邊人,一個一個被聖城帶走。”

與聖城鬥爭了一輩子的人,有這樣的想法,周培毅能夠理解。

但她殺了達克一家,哪怕不是她親自下手。而在之前無數次的掠奪中,在她與那些劫掠者手中,又有多少無辜的人毫無意義地殞命呢?

所以無論如何,當聖城那些冠冕堂皇的傢夥們得到了大義的時候,在這裡幫助奧蘭安娜蘇的周培毅自己,都會認為自己在做卑劣的勾當。

“至少這裡無辜的人,都不會被這些事情波及到。”周培毅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就比如那個叫卓婭的小女孩。”

“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周培毅放下望遠鏡,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小小的晶片,交給艾瑪女士。

“這又是什麼?發信器還是探測器?”艾瑪接過晶片,問道。

“這裡麵是一張地圖,電子地圖。”周培毅答道,“隻要在任何隨身機裡插入這顆晶片,就可以看到這張地圖。地圖由我這邊的人更新,會在這張地圖上標註出以這顆衛星為中心,所有三天路程之內的拉提夏、雷哥蘭都太空補給點。”

艾瑪一愣,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這顆晶片:“為什麼?你想要乾什麼?怎麼還有雷哥蘭都的補給點?”

周培毅冇有回答,又說道:“這裡的流民已經送到了卡裡斯馬,我已經收到了卡裡斯馬那邊的訊息。今天之內,會有一艘從卡爾德出發的空天艇在這顆衛星上落地,空天艇的貨艙裡會帶來幾艘經過了專業改造的飛行器,適合奧蘭安娜蘇和她的手下們進行劫掠。”

“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她們進行劫掠?那不是自己去送死嗎!”

周培毅回過頭,看著艾瑪憤怒的表情,平靜地解釋:“聖城和他們的信徒,為奧蘭安娜蘇這位知名的叛逆寫好了一個非常完整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達克家族的孤女,聖城的女式,忠實的信徒,會因為她的虔誠和堅韌得到神愛,成長為不得了的能力者,然後親手為家人複仇。我們都知道,這是天方夜譚。”

“所以最終能完成任務的,還是聖衛軍。”艾瑪說。

“對啊,那個可憐的女孩隻不過是被推上前台的洋娃娃,聖城希望她成為聖女,她就不得不成為聖女。”周培毅繼續解釋,“現在,她正在重建中的洛林城接受訓練,等她成為能力者之後,聖衛軍就會開始對周圍的這些行星與衛星展開掃蕩。拉提夏的保衛局會成為他們的助力。”

艾瑪問道:“那為什麼你要安娜蘇她們主動出擊呢?”

“搶時間。”周培毅答道,“不過,與其說是為奧蘭安娜蘇爭取求生的時間,不如說,是搶走若娜達克的訓練時間。隻要奧蘭安娜蘇開始劫掠,不斷襲擾空天艇的補給點,拉提夏的報紙,就會盯住了保衛局的瀆職,不斷增加他們所麵臨的輿論壓力。而聖城的聖衛軍,也要承受這種質疑。民眾可以編出一個符合心理預期的故事,但不能接受現實與故事的發展過程相悖。我希望他們倉皇出擊,被奧蘭安娜蘇打個措手不及。”

“這纔是你的目的吧,用安娜蘇的命,消耗聖城在人們心中的無上地位?”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目的。”周培毅淡然地笑了笑,“這隻是實現目的的其中一個過程。”

這確實不是周培毅的目的。他希望聖城不隻是狼狽,最好,要輸掉與奧蘭安娜蘇的第一次交鋒。他已經獲悉,聖城瞭解過奧蘭安娜蘇的身份,知道她是流民自然分娩的孩子。

這種大逆不道的出身,自然會帶來他們心目中的“神罰”:場能癲癇。

因此,周培毅有理由相信,聖城在洛林城的指揮官,一定會針對此做出安排,在初遇時想辦法觸發奧蘭安娜蘇的病症。這樣,更方便他們完成“聖女複仇”的劇本。

這種決策上的路線錯誤,加上聖衛軍的傲慢,一定會帶來實戰上的劣勢。

如果在正式開戰之前,周培毅能夠再對雙方的情報加以引導,奧蘭安娜蘇贏下第一次見麵的機率,一定要比聖城想象中高得多。

而對聖城而言,這種失敗會非常致命。相比於聖衛軍戰績與名譽上的損失,童話故事不能以完美結局作為結尾,萬千信徒的願望以失望落空,這纔是聖城最不願意麪對的損失。

然後,聖城為了挽回聲望,為了絕對不會再次失敗,他們會怎麼做呢?他們會派來誰,作為新的“聖女”呢?

神子與“聖城的處刑姬”奧爾加,此時此刻,還在西斯帕尼奧與拉提夏王國交接處的梅薩平頂上。

他們兩人,無論是誰,都不是奧蘭安娜蘇能應對的對手。所以周培毅才說:治好她場能癲癇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也許我纔是所有人中最卑鄙的那個,艾瑪女士。”周培毅冷笑著,自嘲著,“我不認為犧牲掉奧蘭安娜蘇的性命,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你的道德觀,確實異於常人”艾瑪評價說,“但你至少不認為自己高尚。”

是啊,我願意犧牲所有看上去身負罪孽的人。屠殺,人口販賣,屍位素餐,都可以成為我犧牲他們時候,用來彌補我罪惡感的藉口。

周培毅在內心中又一次譴責了自己的冷漠,然後微笑著,說道:“如果她可以從第一次與聖衛軍的交戰裡活下來,也許,奧蘭安娜蘇女士,依然有活下去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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