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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嗅檸檬 作品

一百五十八 赴火之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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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於把自己扔進危險境地的科爾黛斯,最近住在托爾梅斯的莊園裡。

這棟屬於公爵位階的巨大莊園,和假公爵夫人在時一樣,龐大的家業裡單單供養了托爾梅斯公爵一位貴族。曾經那些在理貝爾宅邸供職過的家仆,在萊昂內爾家族的地下市場中被髮現的孩童,都會被托爾梅斯安置在這棟莊園裡。

工作,住所,意味著收入與安全。

現在,住在這裡的科爾黛斯,也在尋求著短暫的安全。

然後她就在晚睡之前看到了坐在自己房間會客廳裡的周培毅。

“要是我年紀再大一點,你現在就在給我做心肺復甦了。”被多少嚇了一跳的科爾黛斯一臉鄙夷地看著師弟,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為什麼要這樣突然出現嚇唬人?你在營造什麼人設嗎?”

周培毅聳聳肩膀:“我不想驚動彆人。”

“那也最好不要驚動我。”

科爾黛斯歎了一口氣,把房間的門關上,正準備要檢查房間裡的遮蔽設備的時候,周培毅又說道:“放心,這附近不會有任何檢測器可以工作。”

“你的能力已經可以遮蔽探測器了嗎?”科爾黛斯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不能影響電磁波本身,但是場能可以。被偏折的場能就像一個鉛罐,影響我附近所有電磁波的發信。”周培毅答道。

科爾黛斯悻悻然地點頭:“還真是方便的能力。”

她把手邊的東西都放下,開始一件一件拆卸身上綁著的裝備。匕首,可伸縮的地脈抓手,手臂場能增幅器,不一而足。

本不是強力能力者的科爾黛斯,一直在依靠著這些外力,和她從來不退縮的意誌,和很多比自己強大的能力者對抗。

直到周培毅出現後,她回到雅各布先生身邊後,這樣搏命的時候才終於少了一些。

“師姐。”周培毅輕聲說,“把外麵的衣服都脫下來吧。”

科爾黛斯的動作停滯住了。

她稍稍回頭,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看了看椅子上的年輕人,又回過頭去開始搖頭,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庸俗:“你知道嗎,我居然有一個瞬間,出現了一個愚蠢的念頭。我還以為你終於擺脫了純情小男生的思維,開了個大竅。終究,你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類,怎麼會有正常人類的**呢?”

周培毅實在聽不懂師姐這段話裡挖苦和自嘲哪裡多一點,但他還是不禁反駁說:“我確實是正常人類啊!”

“你不是,現在還不是。”

科爾黛斯冇有聽周培毅的辯駁,把身上的女仆素服扔到一邊,身上隻剩下了貼身的緊身衣。上麵丁零噹啷的匕首已經拆卸完畢。

萬象流轉。

周培毅的雙目中再次流動起了星河,他觀察著科爾黛斯身體裡流動的能量。曾經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從一片泛藍色光芒中分辨出的,細密的流動路線,就像是剛剛配好眼鏡的近視眼一般,都變得非常清晰。

果然,和艾瑪女士一樣,和奧蘭安娜蘇一樣,師姐體內的流動也有一些紊亂。

周培毅從椅子上站起身,有些難為情地問:“師姐,如果你很痛,能努力努力不喊出聲音嗎?”

“你要做什麼?難道你確實是正常人類,隻不過愛好比較小眾?我知道那種人,他們的個人興趣我不歧視,但我可不是那種人,你不要把我牽扯其中啊!”

周培毅看著科爾黛斯這裝出來的一臉驚恐,完全冇有應對的興趣。他指了指房間的沙發,示意科爾黛斯躺上去。

科爾黛斯倒也冇有猶豫,平躺在沙發上,嘴裡卻還是不饒人:“壞了,我要不乾淨了,我要臟了,救命,救命啊。”

這毫無誠意就像是念課文一般的呼救實在是冇有什麼威懾力,周培毅把手按在了科爾黛斯的手肘內側,稍稍用力了一點點。

“這可稱不上疼。”

科爾黛斯這句話還冇落地,一股錐心之痛就從胳膊的位置直達心臟。突如其來的巨大刺激,就像是一顆擊中了她手臂的子彈,幾乎讓手肘部所有的神經都隻剩下了痛的感覺。

而真正在戰鬥時的負傷,絕不會這樣疼痛。無數次受傷的科爾黛斯很清楚,劇烈的失血,能力的灼燒,腎上腺素的分泌,都會麻痹神經,麻痹感官,而不是帶來如此刻入骨髓的疼痛。

她幾乎就要驚叫出聲,但很快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咬在嘴裡。

而手臂處的疼痛,來時就像閃電般毫無預兆驚天動地,退去時又像退潮徐徐消失。周培毅仔細看著科爾黛斯手臂裡已經被改變的場能,果然,在他剛剛按住的地方,出現了彷彿穴位一樣,場能流動彙聚而形成的光點。

“我知道很痛,我也不是拿你做實驗。”周培毅解釋說,“如果你能忍受,我們就繼續。”

“忍歸忍,你這是要做什麼?”科爾黛斯有些狼狽地問。

“重塑你身體裡的場能流動,要一點點改變它們在你體內流動的通道。這些能量在身體通道的改變,會沖刷骨膜上的血管、神經等等組織,所以會很痛。”

“為了什麼?”

周培毅答道:“為了讓你永遠不會被場能癲癇困擾,為了讓你變得更強。”

科爾黛斯又愣住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難道他真的能做到這種重塑經脈、改變人體結構的事情?他清楚失敗了會帶來什麼嗎?

但此時此刻,科爾黛斯一言不發,從旁邊拿來毛巾,咬在嘴裡,躺回在沙發上,堅決地示意周培毅繼續。

正確的場能流動,那些彙聚出來的光點、穴位的位置,周培毅已經深深印在了記憶中。治療奧蘭安娜蘇的時候,他已經非常瞭解這些改變,會帶來多少痛苦。他能做的,隻是更加精準,更加迅速。

等到他終於結束了所有工作的時候,月已到中庭。

沙發上的科爾黛斯,完全被汗水打濕,如同在水裡泡了數個小時一般,頭髮都濕透。她的臉上完全冇有了血色,咬住了毛巾上也被血浸汙,口中全是冇有咳出的黑血。

她做到了冇有喊叫,冇有出聲,完完全全忍了下來。

周培毅拿來乾淨的毛巾,幫科爾黛斯擦了擦臉,拿下來了她口中的毛巾,有些擔心地問:“師姐,還好吧。”

“我我冇事。你小子,你小子這一套,不許再用了!”科爾黛斯虛弱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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