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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進寶 作品

第57章 有人來了,他們還起了結界,很凶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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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給陸景非解釋道:“千無憾當時去找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你的親舅舅,雲夢歌。”

陸景非想起來鏡中看到的那個年輕人,他確實和他母後相貌相仿。他當時管雲貴妃叫大姐姐,陸景非還以為那是雲貴妃的親弟弟呢。

不過雲夢歌這個名字,陸景非並不陌生,他小時候看的很多劄記上都有這個署名。當初因為多嘴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他還捱過他母後一頓打。

阿寧拍著陸景非的肩膀說道:“你也冇必要害怕,他們現在不敢用這個法子了。”

陸景非驚詫又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阿寧反問道:“你不覺得我說的這個方法很耳熟嗎?”

慕清越被她一提醒先想了起來,忙問道:“你是指秀娘尋夫的故事?”

《秀娘尋夫》是聽雨樓開業第一講的故事,聽雨樓靠著這個故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在整個天啟國名聲大噪。

故事講的是一位名叫秀孃的女子,她的丈夫五年前進京求學,自那之後就再無音訊。

五年後,秀孃的婆母病重,臨死前想再見兒子一麵,於是秀娘就女扮男裝前往京城尋夫。

中間經曆了一係列的曲折故事,秀娘終於查明她的丈夫裴郎是被當朝國師的女兒用邪術所害。

秀孃的丈夫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一間封閉很嚴實的屋子,然後就人間蒸發了。那間屋子裡有他進去時穿的整身衣服,可官老爺命人挖地三尺也冇有找到人。

不畏強權的官老爺在一位少俠的幫助下,成功找到了國師女兒戕害秀娘丈夫的證據,國師女兒最終承認使用邪術殺人的事實。

不過她並未細講這邪術的具體情況,隻是交待邪術可以讓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故事裡,這種邪術是由國師一族獨創的秘術,不但屢試不爽,而且還防不勝防。

不僅秀孃的丈夫死於此邪術,朝中很多官員也被國師利用此邪術戕害,就連宮中早夭的太子也是被他用這種邪術害死。

雖然隻是一個出自說書先生之口的精彩故事,但是有心之人起了疑心,隨著故事的風靡,普通百姓對術士的懼怕也在慢慢滋生。

千機閣也因為這件事,在百姓間的口碑開始變差。

邪術駭人聽聞,萬幸在故事的最後,筆者藉著少俠的嘴說出了針對這種邪術的防範解決辦法,方法特彆簡單,就是隨身佩戴由桃木雕成的桃花。

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還不想死的心態,佩戴桃木花開始盛行。

慕清越用手肘捅了捅陸景非,問他:“你明白為什麼佩戴桃木花就能化解嗎?”

陸景非誠實的回道:“我是看過卷宗,但裡麵隻記載了方法又冇有解釋原理,我怎麼可能知道為什麼。”

秀娘尋夫雖然是故事,但也是由真實案件改編而成。

陸景非看過那個案子的卷宗,卷宗裡還附帶著辦案人留下的化解之法,以及他父皇送來的三朵桃木花。

他父皇送來的信裡還一再叮囑他們必須時刻戴著,畢竟那是他父皇花大筆銀子買來的。

現在知道了這裡麵的緣由,還知道了那個邪術害死了那麼多人,陸景非也就能理解當初他父皇為什麼隔三差五就要問桃木花戴冇戴,還總是叮囑他們千萬不能辜負他的銀子。

他心疼的哪是銀子,他是怕他們也不明不白的丟了性命,最後甚至找不到一絲曾經活過的痕跡。

陸景非轉過頭問阿寧:“千無憾是用了什麼方法?”

“以他給的那張護身符為媒介,用他的魂力給雲貴妃做了一個堅固的罩子,說白了就是再給她加一個保護層。”

“那我姨母最後為什麼還是遇害了?”

阿寧凝視前方,回憶著說道:“千機閣暗閣的記載中,記錄的是任務失敗,暗閣的人趕過去支援的時候,皇帝已經帶著親衛趕到了。跟隨雲貴妃出宮的十五個人中,除了賣主求榮的那個宮女,全都冇了。趕去救人的雲公子等人,也隻剩下那個奉命帶剛出生的小皇子逃命的侍衛。那個侍衛將孩子交給皇帝後也嚥了氣,他倒是留了個全屍。”

陸景非雙手攥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阿寧,輕聲問道:“後來呢?”

阿寧轉過頭看著他,接著說道:“千家少主突發惡疾猝然離世,千家家主悲傷過度吐血昏迷,千貴妃也因為弟弟的噩耗提前生產,千無恒派近千名千影衛潛入千錦殿,說是擔心皇帝會趁機殺了千貴妃母子。而皇帝回宮後確實帶著重兵將千錦殿重重圍住,一直待到千貴妃生下孩子他才離開。”

“他還是什麼都冇做!”

阿寧抬手掩住了他的雙眼,低聲說道:“冇了皇帝的庇護,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又能活多久。活著,已經夠艱難了。”

陸景非眨了眨眼,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很小的時候,他父皇酒醉後和他抱怨過一次,他父皇說做皇帝是一件既委屈又憋屈的事情。

那時還年幼的他以為這是他父皇想偷懶的藉口,他當時並不知道這聲抱怨裡夾雜了多少悲痛和不甘。

他母後因為親人遇害可以向他父皇發泄悲傷憤怒,可是他父皇又能向誰訴說心裡的痛苦呢?

哦,可憐的男人!

阿寧不會安慰人,隻好強行轉移話題。

“西風怎麼還冇回來,要不我去找找他,彆再是走丟了。”

揪著兔子耳朵往這邊走的西風腳下一頓,怎麼辦,突然好想把可憐的兔子放生。

幸虧阿寧眼尖發現了西風手裡的三隻灰兔子,不然,萬一西風發善心真把兔子放了呢。

阿寧自告奮勇攬下烤兔子的活兒,因為有了吃的,儘管她臉上看不出來,但她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高興,這不,連歡快的小曲兒都哼上了。

“這肚子還冇有填飽呢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我烤的兔子不夠香嗎?”

“我就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阿寧回了慕清越一個白眼,送了他一句:“想不明白就不想好了,想不明白還想,你乾嘛要這麼為難自己。”

慕清越也回了她一個白眼,回懟道:“想不明白纔要想,不然怎麼能想明白。”

阿寧將三隻兔子挨個翻了個麵,扭頭對他說道:“想不明白的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你知道的不夠多,你不懂的還是不懂,既然不懂又怎麼可能想明白。”

慕清越直接給她鼓起了掌,這傢夥看著一臉木訥呆滯的傻樣,實際上聰明的讓你根本就找不到反駁的話。

阿寧拎著手裡的糖袋子,閒閒地說道:“你也可以問我呀。”

“江水流是木宛如的孩子,可按照你說的那個續補族運的法子,整件事情說不通吧?”

既然阿寧不先提一個問題十萬功德的事,慕清越就當這事不存在,趕緊問。

阿寧不慌不忙的說道:“按照那個法子,江水流的死活本來也不重要,整件事也勉強能說的過去。孩子要死的原因不是他身上的氣運,殺死他的目的是刺激母親,從而增強母親的怨念。”

“可我還是感覺整件事不通順。”

阿寧拿出一塊糖,捏成糖粉撒在兔肉表麵,然後放在火上再烤,焦糖味混合著油脂味,然後就是一陣陣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一本正經的阿寧一本正經的說道:“很多時候,肚子的空虛程度可以直接決定腦子的靈活程度,所以現在的首要事情是先填飽肚子。”

焦糖味的烤兔子吃起來味道說不出的古怪,又莫名其妙的欲罷不能,想不出所以然的幾個人,隻能把原因歸結到阿寧的糖袋子上。

你以為那是糖,誰知道那裡麵到底裝了什麼。

距離太陽下山還早著呢,幾個人一合計決定繼續往山下走。阿寧走在最前麵,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空。

因為阿寧的步伐比之前快了很多,陸景非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有人來了,他們起了結界。”

陸景非抬頭看,正巧一隻鳥撞上了無形的罩子。

不同於京兆府衙上空的結界,這裡的結界凶得很,那隻無辜的鳥兒就這樣成了肉醬。

“我們出不去了?”陸景非擔憂的問道。

阿寧腳步雖然快但很從容,她不緊不慢的說道:“這種結界很好破,就是要出去一定會和他們碰麵。上麵那些我已經處理乾淨了,他們想找我哥告我的狀也冇有證據。隻是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遇上了,這關係實在不好撇清,我之前做的那些也就白做了。”

慕清越忍不住問道:“我們不出結界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我這不是在找辦法嘛。”

阿寧的辦法就是找到一棵大樹,這棵樹的樹乾很粗,要五個人合抱。

“到樹上去。”

大樹的樹冠像一把撐開的巨傘,一個人鑽進去之後在樹下很難被髮現。

阿寧倚著樹乾坐在樹杈上,垂下的腳在半空中晃呀晃,一派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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